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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郎怔怔的看著歌女:“那是誰?”

  小王爺低頭對他笑:“咱們秦淮河上,煙花巷裡,第一等的校書狀元。怎麼,小王子想…”

  “沒有沒有…”拓跋郎紅著脖子,低頭喝酒。眼睛卻黏著那花船,看著她離去。

  三個人都喝醉了,嘉善是醉的最清醒的。

  小王爺說,等送走他們,他就帶著鄧玉去西北玩,看膩了這杏花煙雨的江南,想逛逛那駿馬秋風的冀北。

  拓跋郎紅著臉,說他要一套江南的衣裳,江南的首飾,江南的綾羅綢緞回去給他娘看,然後…如果能娶一個江南女子,就好了。

  嘉善不說話,只是盯著小王爺出神,她想待在這個像夢一樣的東西,什麼都有,什麼都美,如果可以,她想嫁小王爺,小王爺不喜歡她不要緊,她只要這十里秦淮做聘禮,就夠一輩子了。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嘉善!”拓跋郎的喊聲讓她一瞬間清醒過來,酒杯一晃,所有的記憶被打破,再也拼不起來。

  原來是王臨溪敬她酒,她揚起酒杯,將杯中美夢一飲而盡。

  三人相視一笑,都喝著自己的酒。

  世上再無江南王,也再無嘉善小郡主。

  三個人,坐擁了鼎立的三分天下,卻再也回不去江南了。

  觥籌交錯,寒衣處理完慎刑司的事情趕過來,側耳聽著幕後的管弦,開口:“什麼曲子?”旁邊馬上有人答到:“今年教坊新譜的曲,叫鷓鴣吟,就等著今日獻給皇上。”

  寒衣臉上微微一變:“換了。”然後默默退下,華帝聽得樂聲一變,看他一眼,眼裡水氣朦朧,似酒醺,又似淚眼。

  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春風唱鷓鴣。

  不知不覺,月上高樓又向遠山落去,夜漸漸深了,更聲響起,嘉善看見寒衣早拉著映裳回去,說不定現在已經是睡熟了,華帝被鄧玉扶著回了寢宮,自家表哥,也被幾個宮娥扶去休息。

  她突然有一點難過,擺脫了幾個宮娥,頭昏腦脹的走在路上,突然一隻溫厚的手握住了她手臂,她抬頭一看,一雙紫眸深沉的望著自己,嘉善暈暈乎乎開口:“車…蚩?”

  車蚩冷硬的面一瞬間變的委屈:“大王您說好了到哪裡都帶著我的怎麼大半夜來喝酒都不帶著我萬一出什麼事怎麼辦…”

  嘉善被他吵的頭更加混,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哇的一下吐出來,直接吐到他胸前。

  一瞬間安靜了。

  車蚩臉上的委屈去部換成了驚愕:“大王您怎麼了?”說著惡狠狠的看向旁邊的侍女,旁邊的侍女被看的莫名其妙:“酒醉後…這樣不是很正常嗎?”

  車蚩衣服不相信的樣子:“肯定是你們搞的鬼!大王在我們那裡喝酒吃肉什麼事都沒有!”看到嘉善臉色不好,車蚩一把背住嘉善:“大王!我們回去!你忍著點!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就說這裡的東西吃不得!大王要不是我來了…”

  “閉嘴!”嘉善不耐煩,她感覺幾百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

  “哦,”車蚩乖乖閉嘴,幾個宮女目送著車蚩急匆匆的走了,竊竊私語:“哎,你覺不覺得那個車大人有點熟啊?好像像什麼…”

  “王大人啊!”

  “哪裡像竹影大人!瞎說!”

  “廢話都一樣多嘛,煩死個人…”

  “不過車大人長的好看多了你們不覺得嗎…”

  嘉善感覺身體趴在一個寬厚的東西上,溫熱的氣息纏綿而濃厚,仿佛草原之上的醇酒入腸,舒服多了,她情不自禁的開口,哼起了草原的牧歌。

  車蚩身子一顫,回頭來溫柔的看著醉眼酡紅的嘉善,囔囔的自言自語。

  “小郡主,草原多好啊,我們回去不好嗎?”

  他討厭南朝,因為南朝太勾人的魂,把他家大王的魂都勾走了。

  回到了驛館,車蚩小心翼翼的把嘉善放到床上,然後悄悄準備離開,結果還沒走幾步,被嘉善一下子拉住:“給本郡主…本王準備水!”

  車蚩無可奈何的嘆氣,南朝待久了,嘉善什麼嬌毛病都養出來了,天天要洗澡,不然怎麼都不肯睡覺:“好,我去打水,大王稍等。”說著,車蚩出門,脫了髒兮兮的上衣,涼水沖一下,直接去燒水給她洗澡。

  朦朦朧朧地,嘉善慢慢的清醒了一些,一睜開眼,看見自己泡在大盆里,水溫正好,上面漂滿了玫瑰花瓣,香艷瀲灩。

  一抬眼,一塊蜜色肌膚氤氳在水霧裡,寬肩窄腰,腰間精瘦的肌肉昭示著他的野性,線條優美的胳膊處一塊刺青處,刻著神秘的花紋,似有一個骷髏,黑洞洞的看著人間。

  鬼使神差,嘉善伸手摸上那個圖騰:“什麼?”

  “什麼?”車蚩吃了一驚,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大王,是我們族的圖騰,丹車黑羊。”

  “羊啊…”嘉善有些酒勁上頭,嗅得水池裡面玫瑰的蜜香,心裡一盪,輕輕開口:“本王沐浴,誰給你的膽子看?”

  車蚩面紅耳赤,頭低的不能再低:“我沒有。”

  “抬頭!”嘉善眯著眼睛,盯著他微顫的脊背:“現在本王讓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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