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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宜絮絮叨叨的進門,不知道徐琰卿是怎麼忍得了她,“真是嬌貴,吃什麼吐什麼,也不知道到底想吃什麼?這一日日的瘦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奴婢苛待主子。”

  說著,將一碗小米粥往我跟前一放,“喏,養養胃。”

  刀子嘴豆腐心。

  我乏得很,但為了孩子必須吃。

  “多吃點,別像棠梨院那位一樣折騰自己,連周大夫都束手無策。”子宜邊說邊開始收拾屋子。

  我一愣,“就是之前給我看病的周大夫?”

  “京城裡頭就他妙手回春。”子宜撇撇嘴,“不過……遇見個別棘手的,也是沒法子。”

  “姚馨兒怎麼了?”我問。

  子宜明顯神色閃爍,拎著茶壺就往外走,“沒水了,我去燒水。”

  水壺裡的水是滿的,是她午後才提來的,顯然她有事瞞著。

  難不成這姚馨兒,真的生了什麼病??

  不過我現在滿心都是肚子裡的孩子,哪有閒心管她的破事。

  小米粥很清淡,難得我吃了沒有再吐,終於能睡個好覺不至於被餓醒。

  夜裡的時候,身邊的床榻突然陷了下去。

  我閉緊雙眼佯裝熟睡,卻有溫暖的唇猛地貼了上來。

  正文 第7章 他突然變得很溫柔

  第7章他突然變得很溫柔

  “唔……”我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別動。”今晚的徐琰卿似乎有些不一樣,連說話的聲音都極力的溫柔。

  他抱著我,好像要把我揉碎了融進懷裡。

  “月兒,讓我抱抱你。”第一次聽到他這麼親昵的叫我的名字,我有些不適應。

  他直接將腦袋埋進了我的懷裡,枕著我的胸口說著撩人的話語,讓我險些窒息。

  我不敢動彈,身子繃得僵直,“徐琰卿,你……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溫柔,讓我不知所措。

  可這不是我一心期許的恩愛嗎?

  我試著伸手撫上他的脊背,“你、你還好嗎?”

  下一刻,徐琰卿伸手覆上我的肚子。

  我馬上推開他,退到了床角。怕極了他會傷害我的孩子,這是我最後的希望。

  許是因為我的驚懼,徐琰卿瞳仁驟縮,竟流露出幾分緊張的神色,“月兒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和孩子,我只想摸一摸他。”

  “當真?”吃一塹長一智,我渴盼著徐琰卿的憐愛,但我不敢拿肚子裡的孩子做賭注。

  因為我輸不起!!

  昏黃的燭光里,我頭一回看他露出這溫暖的笑靨。

  唇角勾起迷人的弧度,他含笑望我,“傻子,我怎麼可能傷害自己的孩子?”

  之前他不是因為姚馨兒的孩子,想要我的命嗎?

  為何突然有此轉變??

  我是從宮裡走出來,爾虞我詐也見得不少,此刻並不怎麼相信他。

  見我不說話,徐琰卿似有些生氣的坐了起來,“你不信我?”

  他作勢要走,我下意識的拽住他的手,“我信……”

  我內心渴望著能留住他,哪怕他是因為這個孩子而對我改觀,我也甘之如飴。

  我愛了他那麼多年,真的不願放開好不容易得來的溫柔!

  只是我未想過,偷來的東西,終究是要還的。

  徐琰卿終於留在了我的身邊,我滿心歡喜,總覺得這麼些年的堅守都是值得的,竟也忘了翠兒是怎麼死的。

  這幾日,徐琰卿一直陪著我。

  連我喝的安胎藥,都是他親自餵的。

  我多麼希望日子就這樣過下去,沒有姚馨兒,也沒有之前那些冷漠的不愉快。而徐琰卿,至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姚馨兒。

  他不提,我也不問。

  棠梨院那頭倒是有人來過,但都被子宜打發了回去,徐琰卿也沒說什麼。

  我很高興,頭一次覺得在徐琰卿心裡,我也是有分量的。

  今兒一早,徐琰卿的隨扈——桑中來敲門,皇帝急召百官入宮。

  我還在徐琰卿的懷裡,一聽這話當下坐了起來。

  心裡有些慌,除了皇兄登基之初,蘇王謀反幾欲篡位,皇兄似乎沒有這樣著急過。

  “別擔心,我很快回來!”臨走的時候,徐琰卿在我眉心輕輕落吻。

  我心頭溫暖,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

  因為這個奇蹟般的小生命,他真的……回心轉意了。

  可我一直等到了天黑,也沒等到徐琰卿回來。

  子宜說,京城內外亂糟糟的,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徐琰卿的吩咐,誰也不敢放我出去。

  直到半個月之後,徐琰卿終於來看我。

  他看上去消瘦了很多,原本的面如冠玉,而今滿是憔悴損。

  “你怎麼了?”我一步都沒踏出院子,自然不曉得外頭的情況。見他能來見我,當即撲進了他的懷裡。

  徐琰卿突然抱住我,用力的將我摁在他懷裡,聲音嘶啞,“瘟疫,是瘟疫!月兒,是瘟疫!”

  不過半月,大半個京城裡的人,都染上了瘟疫。

  徐琰卿猛地栽倒在我懷裡,我徹底慌了,哭著喊著他的名字。

  是瘟疫!

  正文 第8章 跪著求來的施捨

  第8章跪著求來的施捨

  一時間,整個徐家亂成一團,大夫周南直搖頭,“公主恕罪,糙民……無能為力。”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徐琰卿就這樣倒下了。

  瘟疫……

  “不過……”周南突然改口,“十多年前也曾有過一場瘟疫,後來有一位大夫出了一個方子,解了這場瘟疫。”

  他這麼一說,我猛地想起,在我年幼時的確發生過一場瘟疫。

  當時父皇還在位,對了,母后的手裡有張方子,就是當初父皇留下的。

  我呼吸微促,肚子有些微微的疼,“我進宮去找母后。”

  王芝鳳一把抓住我的手,疾言厲色的怒喝,“你不是想跑吧?如果琰卿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甩開王芝鳳的手,“不想讓琰卿有事,就對我客氣點!”

  “子宜,跟著她!”王芝鳳喊。

  我滿心都是徐琰卿的生死,哪顧得上王芝鳳是什麼心情。

  子宜跟著也好,免得到時候母后問起翠兒的事情,我無從回答。

  站在慈安宮門前,我有些躊躇,已經很久沒有入宮看望母后了。

  母后眼睛不好,是父皇走的時候哭壞的。

  而我當初執意要嫁徐琰卿,所以母女之間多少有些嫌隙。

  誰知這次入宮,還是為了徐琰卿!

  我跪在母親跟前,“求母后賜我……父皇留下的那張方子,琰卿染了瘟疫,我不能眼見著他死!”

  “你說什麼?”母后臉上剛剛緩和的神色,頃刻僵冷下來,“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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