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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樹“撲哧”笑了一下:“老闆,你出門還看是不是假期呢?”

  孟斯年看了一眼蕭樹,對格格說:“他翻山越嶺地跑來是想收徒弟。”

  “瞧我這誠意。對了,《山河曲》這歌錄好了,明天首發,”蕭樹說著拿出手機,“我預測,今年下半年排行榜單這歌榜首下不來了。”

  蘇格問:“誰唱的?”

  “華靈。”蕭樹將那首歌點出來,“本來想給程藍的,孟斯年突然臨時換人了。”

  蘇格看了一眼孟斯年,孟斯年低著頭品茶,什麼話也沒說。

  這首曲子原本只是蘇格練琴時突發靈感隨意奏出來的調子,後來她又修改了幾次錄成了小提琴曲。但現在,它突然成了一首完整的歌,高水平的編曲,優美的曲調,歌手完美的演唱,再聽,感覺很奇妙。

  蘇格拿著蕭樹的手機聽了兩遍,很喜歡。

  “有沒有覺得特別有成就感?”蕭樹問她。

  “有。”蘇格將手機還給他,“我真是個天才。”

  “這麼不謙虛,像我徒弟。”蕭樹哈哈一笑,他看向院子,視線越過院牆,看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高山,想著來時路過的碧波蕩漾的湖泊,“這麼美的地方長大的孩子,能寫出那麼江湖氣息的歌詞也不奇怪。”

  孟斯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良久,突然問他:“你喜歡哪句?”

  “嚮往鮮衣怒馬走天涯,頭也不回仗劍行俠。”蕭樹說完,問孟斯年:“你呢?”

  外面又開始下起雨來,雨滴滴答落在花葉上、泥土裡,自然的聲音,風一吹,又全是自然的味道。孟斯年收回望向院中的視線轉而看向蘇格,在“叮咚”的雨聲中,蕭樹的手機里,華靈正用爐火純青的歌唱技巧唱到——“要有多勇敢,走遍天涯萬里,遇見你;要有多痴狂,放棄千山萬水,跟隨你。”

  孟斯年說:“就這句。”

  其實這句並沒有多讓人驚艷,但孟斯年就是喜歡這句歌詞裡的態度,那樣自由灑脫,又那樣痴迷執著,誰會相信這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寫出的歌詞。他覺得,他需要重新來認識這個話很少總是很酷的小姑娘了。

  蘇格的手機鈴音還是《山河曲》這首歌的原始Demo,簡單的小提琴曲。響起來時,蕭樹跟著哼了兩聲,她晃了晃手機:“我出去接個電話。”

  電話是郭老師打來的,說前天就發了郵件給她,可她一直沒回復,所以打電話來通知一聲。

  “通知什麼?”蘇格問。

  “上京交響樂團選了你啊。”郭老師一邊誇她一邊又抱怨她,“心這麼大,以為拉完一曲就完了?也不關注人家平台發布的信息,發你的郵件也不知道回個信。”

  蘇格說不上高不高興,其實,去千棠音樂跟著蕭樹做音樂人似乎也很不錯,但她又不想放棄小提琴。上京交響樂團是個更大的平台,她父親一直希望有一天,她能開自己的小提琴演奏會。

  像孟斯年那樣,開音樂會,只有他自己,成千上萬的人慕名而去,只為他。

  “格格,我突然想起有個單子還沒做完,明天人家就來取貨了,你跟我去後面燒窯里瞧瞧。”蘇格準備回客廳時,蘇老爺子突然走了出來,他披上外套,拿了門柱旁立著的雨傘就要走。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又下了起來,伴著風,天氣涼颼颼的。蘇格急忙攔住蘇老爺子:“您身體還不舒服,這是幹嗎去,單子退了就好了。”

  “昨天不舒服,今天已經好了,我讓你楊阿伯幫著燒了,你來幫我推過來。”

  “我們去吧。”孟斯年和蕭樹從客廳走了出來。孟斯年說著走到蘇老爺子身旁,拿過雨傘,“在哪兒?格格帶路?”

  格格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喜歡紅色,當她打著紅色雨傘走入雨中,身後的孟斯年問她這個問題時,她想了半天,說:“大概是顯白吧。”

  “你還要白啊,都白得透亮了。”蕭樹說。

  “孟叔叔也很白。”蘇格說話聲音很輕,從前面的雨幕中傳來,不甚清晰。

  “是啊,孟斯年你以後也打紅雨傘穿紅裙子吧,會顯得更白。”蕭樹說。

  “蕭樹我敬你是前輩,請做出前輩該有的樣子。”

  蕭樹“呵呵”地笑著,突然輕聲嘟囔了一句:“好久沒見你去結交新朋友了,孟公子。”

  孟斯年仿若沒聽到一樣,繼續朝前走著。

  燒窯就在蘇家宅子後面,不遠。楊阿伯是蘇老爺子的幫工,跟著他做陶器二三十年了。他們去時,楊阿伯正在檢查那個一米多高的陶瓶。

  蕭樹一看到那個製作精緻體型龐大的陶器,樂了:“孟總,你這纖纖玉手確定能搬這個?”

  蘇格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看向孟斯年垂在褲線一側的手,果然是纖纖玉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天生彈鋼琴的手。

  “那你自己搬。”孟斯年說。

  蕭樹神情一滯,蘇格“撲哧”笑了:“有專門的車子,推過去就好了。”

  孟斯年看了一眼蕭樹,似乎在說: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楊阿伯幫著把陶瓶放上手推車,用繩子固定好,孟斯年看了一眼,撐起傘對一旁的蘇格說:“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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