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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鳴劍?”辛婉言驚呼道,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牛逼?他可是梨落堂的第一劍客,前日行了冠禮之後便成為了我的暗影了。”

  辛婉言目光一直停駐在那個少年的身上,末了苦笑著想:葉曉,你果然更偏向於單純的藍新月也料定了,我總有一天可能會背叛你,才培養出來這麼一個厲害的主來守護藍新月了。

  “我派他去了一趟羅城,聽說,他不僅僅是第一的劍客,目前還接受了梨落堂的風月閣成為了閣主,江湖千古事沒有他打探不到的。”藍新月說完示意那個少年開始匯報打聽到的消息。

  辛婉言莫名的就心虛了起來,低垂著腦袋抿著唇,半響,她才聽見那個少年用介乎男人和男孩的那種沙啞聲音道:“目前,傅彪將軍將整個的軍隊分成了散隊埋伏在羅城的各個出入口,不僅如此,傅將軍是不是用小股的兵力去偷襲尼克,占據羅城邊塞群山有利的地理位置,將尼克的軍隊誘敵深入,戰役很成功。”

  “這麼說,洛蕭翻盤的機會也挺大的。”藍新月拖著下巴呢喃道。

  少年說完了並沒有隱退下去,而是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低頭不做聲的辛婉言繼續道:“我在羅城的時候,聯繫了一下風月閣,當地的商會管事說一個女子拿著堂主的令牌曾經在羅城和周邊的商會調集人馬幫過傅將軍。

  藍新月噌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道:“葉曉,是不是葉曉?”

  “不知,那個女人青紗遮面,而且,讓商會管事驗完了令牌之後便再也沒出現過,現在,在羅城梨落堂成為了天鳳游散兵士補給的糧倉,而且——”

  “葉曉肯定在羅城,婉言,我們出發吧!”藍新月一把的抓起辛婉言,辛婉言抽了手,坐在桌前並未動半分,倒是,那個少年突然將藍新月護在了身後,鳳鳴劍出鞘筆直的指著辛婉言一字一頓道:“想必,堂主令牌出現在羅城定然是皇妃所為吧!”

  藍新月一愣,半晌,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是說,婉言偷走了令牌?婉言將令牌偷走了,然後,將整個的梨落堂捲入皇權之爭,為了一個男人,不管不顧所有人的死活?

  “是——你——嗎?”藍新月的淚一點點不受控制的開始落下來,滴落在泛白的地磚上成為了深青色。

  辛婉言握緊了雙拳克制著心底的酸楚苦笑道:“我無法看見洛蕭死在我的面前,無法——”

  “所以,你把我們都拖進這場皇權之爭里?”藍新月的聲音無比的尖銳刺耳,辛婉言縱使哽咽非常也倔強的克制自己不讓自己落一滴眼淚下來。

  “辛婉言,葉曉為什麼失蹤?我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讓自己相信你,我一遍一遍的只能祈禱她的平安,可是,你呢?你把我對你的信任,全部都只當做是——是利用而已。”

  “新月,我沒有,我只是,只是無路可走了而已。”

  藍新月轉身,這一次,辛婉言像是看見了訣別的到來一般的再也克制不住的淚流滿面起來。

  藍新月帶著所有人全部撤離了烏落國,太子調查到藍新月是梨落堂主事之後便派人去攔截,半路上兩方人馬廝殺起來,藍新月便帶著梨落堂的所有人一起消失不見了。辛婉言被扣押在烏落國,一個月後,戰事落定,尼克軍隊損失慘重,太子和尼克兩敗俱傷,五皇子洛蕭成為了護國大將軍挾天子令諸侯。

  這一天,他們總算是盼到了,可是,她卻已經眾叛親離,當洛蕭逼宮將三大皇子全部肅清,當整個的天鳳他登上了那高高的皇權地位,當太子攜著她出訪天鳳之時,他已然成為了一國之君,矗立在了那遙不可及的皇權寶座之上。

  她和所有人一樣,跪下來朝拜他,而他的目光卻犀利而光耀,褪去了所有的陰暗和束縛,他眸光中凌然的霸氣讓九州四海都臣服。

  書房內,如今的書房已經是御書房,再也不是五皇子府邸那個待修葺的簡陋屋宇了,如今的洛蕭黃袍加身,看著站立在烏落太子旁邊的辛婉言他淡淡疏離的笑著道:“婉言,你回來了!”

  是啊!回來了!

  她一步步含著淚的靠近他,卻在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被身後的人撞的踉蹌了好幾步,一個穿著一身翠色羅裙年輕的女人突然的撲進了洛蕭的懷裡,辛婉言愣愣的看著那個女人,她的臉上蕩漾著囂張跋扈的笑容,窩在洛蕭的懷裡放肆的撒嬌道:“陛下,不是說好了去湖心亭麼?湘月等您那麼久都沒見你來,等得人家都不耐煩了。”

  她掃了一眼站立在一旁呆傻的辛婉言輕蔑道:“這又是那個國家獻給陛下的美人啊!這姿色差了很多啊!連婉儀宮的那位新進的小主都比這個醜八怪好看呢!”

  “湘月,不允許放肆。”洛蕭將懷中的美人推到了旁邊,走到辛婉言的身邊握著她顫抖發涼的雙手道:“本王最近就準備去烏落接你回國了,本王得這江山一大半是靠你,皇后的冊封大典戴司儀商定了良辰便可舉行。”

  辛婉言抬手,有些木訥,盯著眼前明晃晃有些扎眼的洛蕭,伸手觸上了他的臉頰,痴痴醉醉的看著道:“洛蕭,你可還是我認識的洛蕭?”

  “放肆!居然敢直呼陛下的名諱,即便是未來的皇后也不能這樣寵著啊!陛下!”湘月跳腳的不依了,將辛婉言直接的撞開。

  她趔趄了好幾步,然後,站定在幾步遠,伸手。

  “什麼?”

  “梨落堂的令牌!”

  洛蕭猶豫了半晌,還沒等他開口傅彪便沖了進來,一進來便大著嗓門喊:“皇上,龐通帶人去剿滅梨落堂可是你派人去做的?”

  傅彪衝進來看見辛婉言後趕忙的閉上嘴,辛婉言後退了好幾步,靠著書架才站穩身子,剿滅梨落堂?剿滅梨落堂——

  “哈哈哈哈!真面目,洛蕭,你的真面目當真是露出來了啊!我竟然——竟然——”辛婉言一口血吐了出來,傅彪和太子準備來扶著她,她卻衝上前一把掐住洛蕭的脖子,洛蕭僅僅輕輕抬手一隔便化解了辛婉言的三腳貓功夫。

  “洛蕭,你今天放我出去了,來日,我定讓你江山不寧!”她滿腹恨意道,那目眥欲裂的目光凌厲而兇狠。

  洛蕭心底一緊,上前一把的擒住辛婉言的雙手逼近她道:“婉言,本王信,你簡直就是一個可以創造奇蹟的女人,本王這一生從不後悔遇見你。”

  “可我——後悔——遇上你了!洛蕭!我只願今生可以重來,來生都不用再相見。”

  洛蕭的眸子驟縮了一下,他還準備什麼,湘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辛婉言的身後將裁紙的一把刀狠狠的插入辛婉言的後背,傅彪反應過來一聲厲吼一掌震飛湘月。

  洛蕭愣了愣,他看見自己的面前,那個女人一點點的微笑著滑到了地上,她暖黃色衣裙鋪陳的地上血一點點的瀰漫開來。

  “婉言!婉言!”洛蕭跪了下來,傅彪上前準備抱起她,卻被洛蕭一揮手隔開,然後,打橫的抱起辛婉言一邊啞著嗓子嘶吼道:“傳太醫,傳太醫!”

  辛婉言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扯著洛蕭的衣領虛弱道:“放過梨落堂,放過——”

  “休想!辛婉言,你要是敢死,本王立馬殺了葉曉,你們一直找的葉曉被我抓了,抓了她即便,沒有你我也可以讓龍辰退兵,辛婉言,你要是敢死,我就把藍新月,風華,葉曉全部活埋了給你殉葬。”

  “是嗎?真狠!”辛婉言唇瓣始終都掛著笑,笑意怏然道:“不需要他們了,孩子,我們的孩子已經先一步走了!”

  洛蕭奔跑的腳一滯,他低頭一看,地上立馬便一灘灘血紅的刺目讓他的淚一點點的淌下來。

  在他還沒緩和神來的時候,老太醫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看著這個剛剛得了皇權殺父弒兄的五皇子太醫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顫巍巍的伸出手搭了一下洛蕭懷中女人冷了的手腕,嘆息著搖了搖頭。

  死了!

  得了這天下他不該是高興的嗎?他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及站在最高的風景里傲視所有,為了,僅僅只是失去了一個他利用完的女人,他就會疼得心連呼吸都頓住了?

  “陛下,您的頭髮——”老太醫看著那年輕狂傲的帝王在那麼一刻竟然滿頭青絲盡褪成了白髮,那蒼白的發和懷中冷卻女人的暖黃色裙擺一起飄搖起來成為了這個世間最淒絕的風景。

  當最高的風景我以為足以傲視的所有的時候,卻再也找不到那個願意陪我共赴黃泉,今生相許的女子了。我以為得了這天下,便得了這世間所有,再也無人能違逆我了,可是,你卻用如此的方式和我訣別,給我違逆我,給我最狠厲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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