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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被擠下去的就是長公主殿下。那位可不是好惹的,勢必要追加。
「不然,我們增加兩個位置?」於寒舟提議道。
賀文璋此刻也覺著位置過少了。他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心,說道:「我想把這個榜撤了。」
他寧可不要這些打賞銀子了。
反正如今他也不缺這點銀子了,陸雪蓉那邊源源不斷有分紅流入,木匠鋪子那邊也是如此。加上話本賣至各州府,潤筆費愈發多了。長輩們的打賞銀子固然不少,卻也及不上。
反倒是這些打賞帶來的麻煩,讓賀文璋有些避之不及。
「我們不能撤。」於寒舟托著腮道,提醒他一句,「增兩個位置吧。」
賀文璋點點頭:「只能如此了。」
至於增加位置會被罵?罵就罵了!不說打賞的這幾位是他的長輩,就算是陌生人,砸了這麼多銀子,難道不配有姓名嗎?
於是,前五名便是:
你娘,金額是六千兩。
斷腸人,金額是三六六六。
天下皆庸人,金額是三千二百兩。
偉偉偉丈夫,金額是三千兩。
畫中仙,金額是二千二百兩。
當然,賀文璋並沒有在上面寫上具體金額,只是答謝時增加了兩個名字。
新書問世後,他果然被罵了。
「不知道收了多少銀子,竟然增加了兩個位置!」
「鑽進錢眼兒里了!」
「庸俗!此人文筆出眾,為何心性如此庸俗?」
看到扉頁的時候,他便被罵得厲害。待看到書中內容,更是被罵得狗血淋頭!
「他全然是鑽錢眼兒里了!」
「也不知這些商人給了他多少銀子?」
「呸!我再也不看這滿是銅臭味的書了!」
有人把書一扔,唾了一口,徹底脫坑。
然而更多的人卻涌去了書中所提及的兩家店鋪,一家是賣衣裳的,一家是賣首飾的。
書中提及這兩家店鋪的場景,一看便十分敷衍,其中一處寫道:「少年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襤褸,再看看其他人的光鮮,他摸了摸錢袋,遂挺胸抬頭,闊步走進xx布莊。」
另一處寫道:「少年看見那對未婚夫妻十分恩愛,心中艷羨不已。他想著,日後他有了心上人,也要為她花錢買珠寶。手摸了摸錢袋,他轉念又想,可以現在先買了,存起來,等到有了心上人,就可以直接送她了。遂昂首挺胸,大步走進xx銀樓。」
這是因為不少商人受到點心鋪子、木匠鋪子的啟發,又看到什麼東西沾了長青公子的名兒都好賣,便起了念頭。紛紛寫信給他,請他宣傳自家的生意。
賀文璋想著,有錢不賺白不賺,便應了其中兩家,打算試試看。
不能一下子都應了,挨罵不說,效果也不好。
這一日,他牽著於寒舟出門喝茶,在茶館裡就聽到許多人罵他。
「呸!本以為他是個鬱郁不得志的書生,沒想到他如此軟骨頭,淪為滿身腐臭,我再也不會看他一本書!」
「就是!還添加了打賞榜的位置,這種軟骨頭寫的文字,不值得一讀!」
「他這本書寫的都是什麼?早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靈氣,根本就是為了騙錢!」
「可恨庸碌之人看不穿,盲目追捧,實在令人痛心!」
聽著諸多「痛心疾首」之語,賀文璋垂眼飲茶,面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於寒舟沒覺出他情緒有波動,但還是覆上他的手,關切道:「還好嗎?」
賀文璋抬起頭來,唇邊湧起一點笑意:「有何不好?」
為何不好?他的書迷越來越多了,賺的銀子也越來越多了,如今各州府都有人在看他寫的東西,他再快活也不過了!
於寒舟見他果真沒放心上,便鬆了口氣,也笑道:「你不被影響就好,我們都等著你賺錢養活呢。」
她之所以說「我們」,便是將常青書局也算上了。
「待會兒我們去常青書局瞧瞧。」賀文璋遂道。
兩人喝完茶,便往常青書局行去。
陳掌柜遠遠瞧見兩位主子,忙上前來行禮:「東家。」
「在外不必多禮。」賀文璋擺擺手,往裡面看了一眼,問道:「近來情況如何?」
陳掌柜每十日向他匯報一次,本來也到了匯報的時候,便道:「一切都好。」細細說了起來。
然後又道:「只是,近來不僅僅是貧家子弟來讀書,因著常青書局的氛圍安靜,許多家中不貧寒的人也來。」
說到這裡,陳掌柜撓了撓頭,頗有些無措。
原先定的規矩是,只有家中貧寒的人可以來此讀書。需得登記姓名,住址,籍貫,然後有兩人作保,證明信息真實,然後發放一塊竹牌。
持有竹牌的人,可以來此讀書。筆墨紙硯等,皆不收費,可以任意取用,只是不能帶走。
沒有竹牌的人,也可以進入,但是只可閱覽,不可使用筆墨紙硯等,也不得借書回去。
「咱們書局地方還是不夠。」陳管事說道。
來閱覽書籍的人多了,地方就顯得不夠了。常常有手持竹牌的人,因為裡面坐滿了而進不去。
但是先前並沒有說,什麼人不能進入,什麼人優先進入。發生此情形,陳掌柜便有些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