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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們的身份得捂嚴實了才行,不能給別人知道。
還沒等她開口,就見侯夫人眼神嗔怪地看著她道:「你這孩子,也太沒心眼,璋兒寫書的事,可不要隨便說給人。」
於寒舟忙道:「母親,我沒有的,我和璋哥商量過了,此事誰也不告訴。就連璟弟,來我們長青院多回,我們一次也沒告訴過他。」
「就只告訴母親一個了。」她表情有些嚴肅起來,「我知道母親護著我們,什麼都為我們好,才告訴母親的。今日正要同母親說,可不許告訴第四個人了,如今只我們知道。」
侯夫人本來覺著她太軟善,心裡沒譜,所以到她這裡便如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沒想到,竟是因為信賴她,才什麼都不瞞她。
她心裡很是熨帖,慈和地看著她道:「好孩子,母親不會告訴別人的。」頓了頓,「就連你們父親都不說。」
於寒舟頓時笑了,還連連點頭:「對,不告訴父親。」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侯夫人便拿出八百兩的銀票,裝入信封里,在上面寫上:「天下皆庸人,致長青公子。」
她的小號叫「天下皆庸人」。
寫好之後,叫了下人進來,送去書局。
既然要做,那就做全套,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回去吧。」做完這些後,她對於寒舟說道:「緩一日再送書稿。明日早上使人到書局拿信,然後更新打賞榜。」
於寒舟看著婆婆做完這一切,就知道她一定是要拿銀子賞他們,且不容拒絕的了。
「謝母親。」她又一頭扎進侯夫人的懷裡,「母親對我們太好了!」
侯夫人已是習慣她動不動就撲自己懷裡了,此刻眼裡浮上了笑意,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這點子事,值得什麼?」
大兒子連爵位都推出去了,大兒媳連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如此實誠的孩子,她自然要多疼幾分。
又說了幾句話,於寒舟便回去了。
她將正院裡的事對賀文璋說了一遍,包括母親要打賞他們,包括斷腸人可能是長公主殿下,等等。
「如此一來,山中閒人便要歸於『等』一類了。」賀文璋說到此處,長眉微微蹙起,帶了些沉凝,「這位書客一直支持我們,就此歸於『等』一類,會不會太無情?」
「會。」於寒舟點點頭,頓了頓,「若換了是我,我可能要罵你。」
賀文璋頓時失笑,在她鼻尖颳了刮,說道:「我們想個法子為好。」
如今打賞的人多了,金額也比之前高許多,他們賺錢歸賺錢的,卻不能踐踏別人的心意。
也是侯夫人要做全套,給兩人空出來了一日工夫。兩人從早上討論到晚上,終於討論出了一個計策。
次日,小陳管事從書局取來了信。
小陳管事是陳管事的侄兒,如今陳管事提拔為掌柜的,這些跑腿的活計就交給了他的侄兒。
順便說一句,賀文璋開的書局取名為「常青書局」,並沒有把話本子的事宜接過來,仍舊在之前的書局售賣。
原本在自家書局售賣,會引來許多人氣。但是後來賀文璋和於寒舟想了想,決定常青書局不沾染經營牟利等,便設為一處清靜之處,給人提供讀書上進的地方。
至於話本子的業務,一切照舊。畢竟那家書局做熟了,還省得他們再抽人手出來打理了。
做出這個決定後,陳管事精明,去跟書局的老闆談了談,將分紅的事重新擬定了,三七分成,賀文璋占七。如此一來,再沒有什麼好惋惜的了。
卻說小陳管事拿來信件後,兩人拆了「天下皆庸人」的那一封,果然看到了八百兩銀票。相視一眼,皆是又無奈又歡喜。
母親如此疼愛他們,怎能不讓人感到歡喜?
將銀票收好,然後賀文璋開始寫扉頁寄語。
前三名分別是斷腸人、畫中仙、天下皆庸人。其餘打賞的書客,便都在「等」字一類。
只不過,賀文璋這回在「等」後面加了句:「感謝諸君的厚愛,長青準備了些禮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搏諸君一笑。」
寫好扉頁寄語,便與書稿一起整理好,使人送去書局了。
待話本子印刷出來後,禮物也都做好了,使人送去了書局。凡是有姓名的,都有一張單子,讓書局的老闆依名單贈送就是。
其中包括賀文璋親筆畫的插畫,精美的書籤,以及手帕。
排行榜的前三名的贈品,是插畫+書籤+手帕。
排行榜下面,打賞金額超過一百兩的,是書籤+手帕。
書籤是賀文璋設計的,手帕的花樣是賀文璋畫的,是翠珠領著人繡的,不論樣式還是做工,都十分精美。
最重要的是,每一份都不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是賀文璋根據書客的別名設計的。
原本打賞的書客只想看看自己上榜沒有,排名多少,沒想到還有禮物!
這倒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然而感到驚喜的,只有山中閒人一位。
她純粹是喜歡長青公子的作品,加上有打賞的習慣,所以每次都打賞五十兩,希望長青公子感受到一位忠誠讀者的誠摯支持。
此次收到禮物,而且是一對精美書籤+一對漂亮手帕,她驚喜極了。書籤上繪著的青山綠水,山腳下的籬笆小院,活潑的雞仔,以及寥寥幾筆勾勒出的悠閒人影,都讓她十分嚮往,因此極為喜歡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