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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故事並不走纏綿悱惻風,而是奇趣怪異,聽得人津津有味。

  待整個故事完了,於寒舟便道:「璋哥寫得比那人好多了。若是印了叫人買去,不知多少人稱讚呢!」

  賀文璋寫這個,只是為了給她解悶兒,倒沒想過給別人也看。不過,她既然這麼說了,他就問了一句:「你想讓更多人看到?」

  「是啊,好故事就要看的人多,談論的人多,才有意思。」於寒舟道。

  賀文璋便道:「那好。」

  將手稿整理出來,交由下人,遞去書肆中,看能否印刷成冊。

  他還取了筆名,常青公子。

  「記得多談點銀錢。」於寒舟囑咐去辦事的下人。

  下人響亮應道:「好嘞,大奶奶儘管放心!」

  待下人離去了,賀文璋便好笑道:「能賺得多少銀子?」

  「誰嫌銀子多?」於寒舟便說道,「你若當真嫌多,不如買些米來布施,或者贈藥給窮苦人。」

  天越來越冷了,生病的人也多起來,沒錢抓藥的人多得是。

  「母親一直在做這個的。」賀文璋說道,因他身體不好,侯夫人便一直做善事給他祈福,「不過,我們做了,是我們的心意。」

  因著這個,倒是來勁了,又寫話本去了。

  既能給媳婦解悶兒,又能換些銀錢,何樂不為?

  於寒舟又給他出主意:「璋哥,你寫一個這樣的。就寫書生進了名利場,被迷花了眼,負了狐狸精,請僧侶來捉妖。狐狸精大怒之下,殺了僧侶,負傷而逃。事後她變作一個凡人男子,也考取功名,進了官場,跟書生斗得昏天暗地……」

  兩人逮著狐狸精和書生的題材,寫出了花兒來。

  賀文璋的風格,總是那種帶些意趣的,旁人想不到的快活輕鬆。於寒舟就不一樣了,她的點子總是詭譎多變,常常伴隨著狠辣和血腥。

  偏偏賀文璋也沒覺得不適。他認為,一個人喜歡聽什麼樣的故事,能編織出什麼樣的故事,不代表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人的想法太多變了,只有做了什麼,才能代表這個人。

  就如她,他跟她朝夕相處著,看到的總是她的溫和認真。待人溫和,認真生活。

  所以,每當她想出曲折離奇的故事,他總是稱讚她:「舟舟聰明又機敏。」

  第042章

  因為有事情做了,於寒舟做抹額的速度就降了下來。

  不過,到底有始有終才好,在陪著賀文璋想了幾版的狐狸精和書生後,她又開始做抹額了。

  給侯夫人做了一對,給安夫人做了一對。

  給侯夫人的抹額,在一次請安的時候,於寒舟直接拿給了她。給安夫人的那對,想了想,於寒舟決定自己回一趟安府。

  她有點想念小侄兒了。

  賀文璋要跟她一起去,於寒舟就道:「你在家乖乖寫話本,回來我要聽。」

  不一定她每次回娘家,他都要跟著。再說了,他身體不結實,每次去安府,都叫人提心弔膽。侯府這裡擔著心,安府那邊也放不下心。

  賀文璋有些糾結。若要跟媳婦去,就沒空寫話本了。可是在家寫話本,就見不著媳婦。

  兩難之際,他選擇聽媳婦的:「好,那你去吧,代我向岳父、岳母、哥哥、嫂子、弟弟問好。」

  於寒舟便笑道:「我記得了。」

  命人裝了車,往安府去了。

  安夫人已是知道女兒今日要來,得知女婿不來,倒是鬆了口氣。

  於寒舟到家時,就發覺家裡的氣氛大不一樣。她自己回娘家,和帶著賀文璋回娘家,完全是兩個模樣。

  「你回娘家倒是勤快。」安夫人坐在炕上喝茶,眼皮子也不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多麼思念娘家。」

  這就是刺她當初不聽話,急吼吼嫁賀文璋的事了。

  於寒舟很能理解安夫人的怨念,當初是她做得不好,便老老實實聽著,然後拿出自己做的抹額來:「母親,這是我做的。」

  安夫人喝茶的動作一頓,抬起眼來,看見那兩條花樣並不很出挑,針腳也只是平平的抹額,不禁心裡一酸。

  這樣的針腳,問也不必問,只有她不學無術的女兒才做得出來了。

  她沒露出心酸來,只將茶杯放回桌上,抬眼看向女兒問道:「怎麼?出什麼事了,要你回娘家來求我?」

  安夫人以為,女兒特意帶了心意上門,是有事求她。

  於寒舟本想說,這是女兒做了孝敬母親的。聽安夫人這麼一說,話到嘴邊就改了,她低下頭,想了想,道:「我所求之事甚大,恐母親不能應我。」

  果然!安夫人既覺寒心,又覺氣恨:「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孽障?」恨恨地一拍桌子,氣喘了兩聲,冷冷道:「你說吧。你總歸是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你難過了,我面上也沒光。」

  於寒舟感受到了她濃濃的慈母心。明明是捨不得她日子難過,卻偏要說為了什麼面子。

  「我想求母親,求母親原諒我。」她雙膝跪下,垂下頭,將抹額捧過了頭頂。

  安夫人聽了她的話,一時間沒有反應,只覺得似乎有一陣風從耳邊吹過,那風裡帶來的消息,是那樣的叫人難以相信。

  「你,你說什麼?」安夫人不禁放輕了聲音,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目光落在她頭頂上,又落在她舉高了的抹額上,嘴唇顫了顫,她捉住了她的手腕,「顏兒,你剛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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