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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侯夫人是信翠珠的,聞言就喜得不行,對於寒舟連連誇讚:「好孩子,可是辛苦你了。」
於寒舟低下頭道:「應該的。」
其實她沒做什麼。偏偏賀文璋誇張,給翠珠說了不算,還給侯夫人也說了。招得侯夫人誇她,實在叫人不好意思。
「好孩子,我知道你受累了。」侯夫人慈愛地看著她道。
說話時,她看向賀文璋,就見他的視線落在於寒舟的身上,神情掩不住的溫柔,心中動了動。
「本來你們父親也要過來看一看的,只是忽然有急事,他進宮去了,就沒過來。」侯夫人說道,「我看璋兒好好的,我就放心了。還沒吃藥吧?待會兒按時把藥吃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早些年,侯夫人還很年輕的時候,上頭是有婆婆的,她很知道婆婆這種存在有多討厭。原本她也想擺一擺譜,把年輕時受的那口惡氣出一出。
但是兒子娶個媳婦不容易,她如果把兒媳婦欺負狠了,兒媳婦回來收拾她兒子怎麼辦?
她兒子可禁不住收拾。
因此,她待於寒舟便不為難。關心了幾句,就走了。
她走後沒多久,櫻桃捧著兩個匣子來了,笑著說道:「這是夫人賞大奶奶的。夫人說,大奶奶照顧大爺辛苦了,這些給大奶奶拿著打頭面。」
於寒舟叫翠珠接過了,然後笑道:「母親太疼我了。」
「夫人說了,家和萬事興,就喜歡家裡和和睦睦的。」櫻桃笑著說道,「東西送到,奴婢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先告退了。」
送了東西,就走了。
於寒舟進屋,打開兩隻匣子,瞳孔頓時縮了一下。但見一匣子是各色寶石,另一匣子是珍珠。寶石澄澈剔透,成色極好,珍珠粒粒飽滿,又大又圓,看著就叫人喜歡。
「母親好大手筆。」於寒舟合上匣子,抬頭看向賀文璋,有點作難:「會不會太重了?我也沒做什麼。」
就是夜裡給他摸了摸體溫,侯夫人便這樣賞賜她,於寒舟都不敢拿,怕燙手。
賀文璋卻很滿意,覺得母親很給他做臉,面上淡淡道:「不值什麼,給你就收著。」
於寒舟聽他說得雲淡風輕的,還以為忠勇侯府多麼富貴,以至於這兩匣子珍珠寶石都「不值什麼」。
「那我就收著了啊?」她說道。
賀文璋微微頷首:「給你的,收著就是。」
於寒舟便歡歡喜喜地叫丫鬟給她收起來了。雖然她有原主的記憶,出閣前也是嬌養的,但是記憶和情緒並不是一回事。她自己沒見過這樣多的財寶,此時拿著,就歡歡喜喜的。
心裡想著,以後好好對賀文璋。
嗯,更好一點。
賀文璋見她歡喜,也很高興。心中想著,長這麼大,第一次生病的時候還能心情好。
「我們今日做些什麼?」轉回身,於寒舟看著賀文璋問道,「今日風大,不好出門走走了。母親來過了,我們也不必去正院請安了。大爺想做點什麼,打發打發時間?」
往常賀文璋沒事做的時候,會去書房看看書,寫寫字,作作畫。
但是他這會兒不想了,於是問道:「你呢?你想做點什麼?」
於寒舟倒沒什麼想做的,出閣前就是跟小姐妹們互相下帖子,你找我玩,我找你玩。或者在家裡,被安夫人拘在身邊做做女紅。有時候也會拉著二哥、小弟下盤棋。再就是聽丫鬟們說笑話,逗樂子。
她想了想,做女紅的話,她並不是很樂意動手,而且賀文璋肯定不會這個。
「下棋嗎?」她問道。
賀文璋一聽,眼睛就亮了,點點頭:「好。」
「大爺,該吃藥了。」翠珠說道。
賀文璋這會兒不用喂,自己接過碗,一飲而盡。
他喝藥的時候,翠珠已經把棋盤拿了出來,又吩咐小丫鬟將南床下的炕收拾整齊了,請兩位主子脫鞋上炕。還細心地給兩人身邊塞了幾個靠枕,叫他們下棋。
然後泡茶的泡茶,拿點心的拿點心——雖然大爺不能用,可是大奶奶可以啊!
於是,賀文璋喝著沒滋沒味的白水,於寒舟則是喝著甜絲絲的花茶,吃著美味的點心,慢悠悠地下著棋。
賀文璟擔心哥哥的病情,又怕於寒舟不好好照顧他,因此到了太學,找藉口跟先生請了假,就回來了。
直奔長青院而來。
一進門,就看到於寒舟和賀文璋在下棋,頓時大怒:「好啊!你明知我哥哥身體不好,受不得累,你還拉著他下棋,耗他的心神!你這女人,好毒的心!」
第015章
於寒舟正被賀文璋堵得沒有路走,捏著棋子,蹙著眉頭,全神貫注地苦思。驀地耳邊響起一聲大喝,頓時嚇了一跳。
待抬頭看到是賀文璟,不禁有些無語。
是,賀文璟沒拆穿她,她很領情。可是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吼人,真是叫人高興不起來。
不等她說什麼,賀文璋便沉下臉,喝道:「文璟!住口!」
「哥哥,你還護著她!」賀文璟一手指著於寒舟,英俊的臉龐上滿是怒其不爭,「她沒安好心!明知道你病著,受不得累,還拉著你下棋!簡直用心險惡!」
他覺得哥哥實在心太軟了,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他還要慣著!
「她是你大嫂!」賀文璋怒道,明明身子孱弱,卻迸出了嚴厲的氣勢,「你還有沒有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