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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靜。

  他的曾靜啊——

  突地,有輛車子在路邊停下,就是他正苦等的兩人。

  直起身子,韋顥不自主的傾身往前,隔著玻璃看著他們,臉色又僵又硬又怒又氣。

  很好,甜甜蜜蜜的下車,汪弘致甚至還扶了她一下,雖然很快就禮貌的放開手,但他眼裡的關心真是刺眼得緊。

  強烈的妒火燃燒,韋顥甚至不明白這把火為何越燒越旺,無法止息。

  夜晚風涼,吹亂了她的發,他看著汪弘致伸出手,將她的發溫柔的撩到耳後……韋顥下意識的轉開目光,不想看到那一幕。

  只是,沒幾秒的時間,他的視線又一次移到曾靜臉上,見到她笑著。

  又笑。

  心情真好,總是笑,一個晚上不停、不停的笑。

  怎麼她的心情那麼好,他卻氣得想打人?

  就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汪弘致十八相送的將曾靜送進電梯,終於開車走人。

  韋顥深吸一口氣,慶幸著她沒有留汪弘致過夜,不然今晚恐怕他就算做不成殺人犯,也得進警察局過夜了。

  他離開超商,腳步有些踉蹌,好奇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有人說,心情不好,喝酒易醉。他就是屬於那種狀況嗎?

  輕嗤了一聲,韋顥問著自己:把自己搞成這樣,是為了博取同情嗎?

  空蕩蕩的。

  自從她說要走之後,他的心就空蕩蕩的,被挖了一個大洞,怎麼都填不滿。

  晃蕩的進了電梯,守衛並沒有阻攔,知道他也是這裡的“住客”。

  上樓來到曾靜的門前,韋顥遲疑了,甚至不明白自己來這裡是為了什麼。迫切的^只想見她一面;急忙的……想追問她今晚的情形;心慌的……想把她擁入懷中;渴望的……希望她屬於自己。

  瘋了。

  真的瘋了。

  “小靜……”隔著門,他喊著她的名字,用著近乎耳語的音量喃喃念著。他有進屋的鑰匙,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進屋的權利。他曾經在這裡出入自由,有個女人朝夕都在等著他的到來,要求他在這裡時務必把手機關機,希望他只屬於她一個人。

  如今,他來了,他卻不知道,她是否還在乎。

  屋內,還在落地窗前的曾靜,正張望遠處的燈火通明,眸中沒有睡意。

  今天晚上,她很努力的接受另一個男人,由著他對她溫柔與寵溺。

  那是除了韋顥之外,她不曾給過別人的權利。

  果真還是不一樣,沒有那種感覺。

  她已經很努力了。

  電影院裡,他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話,徐徐的熱氣、親昵的舉動,沒讓她的心跳加快半拍。

  過馬路時,他溫柔體貼的牽住她的手,那暖暖的大手握著她,她也沒有特別的感覺。

  她笑著,心臟跳著,眼兒笑眯著,但,卻如此平靜著。

  難道真的除了韋顥,誰都不行嗎?

  就連像汪弘致這樣的男人,也不能讓她心動嗎?

  一整天,韋顥都沒找過她。這是好事,她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更該死的是,她卻想他想得緊,想他想得快瘋了……

  “小靜……”門外倏地傳來一聲低吟,環手站立著的曾靜驀地一怔。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或是想好要以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她已經把門拉開,與門外的韋顥直視著彼此。

  時間,仿佛靜止了。

  他們的眼神,也像是怎麼也拉不開了。

  兩人的胸口急切而快速的起伏著,像是胸口都滾著複雜而紛亂的情緒,卻沒人有辦法釐清,甚至是開口。

  “你喝酒了?”濃濃的酒氣撲來,教曾靜很難忽視。

  “今天晚上開心嗎?”韋顥沒有興趣回答她的問題。

  同樣的,曾靜也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很晚了,回去吧。”她做勢要把門關上。

  韋顥大手一擋,阻止她的動作,大腳往前一邁,沒兩步就進了門,再俐落不過的握住她的手腕,一閃身,把門關上,將她一隻手壓在門板上,就在她頭頂上幾公分的地方。

  “今晚……開心嗎?”他傾身,因酒意而迷濛的眸子望進她燦亮的眼。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能感覺彼此的呼吸,灼熱的燒在彼此的臉上。

  “開心。”曾靜言簡意賅,深怕多說一個字,就會讓他聽出她喉間心慌的。

  心,因為他的靠近而狂跳著;呼吸,因為他的眼神急促著。

  “是嗎?”聽到這個答案,韋顥的心情一點兒也沒有變好,他壓得更近,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另一隻手正抵著他的胸口,抵禦他的靠近。

  如此的貼近,韋顥能聞到鼻尖有著淡淡的酒氣,卻無法區分是她的,還是自己的。

  “喝酒了?”這次換他問她,還閉上眼,鼻尖湊得更近,汲取她的氣息。

  近得不能再近的距離,讓曾靜緊張得幾乎無法自在的呼吸喘息。

  “你能喝,我不能喝嗎?”她虛張聲勢的回嗆,意欲隱藏自己的慌張。

  “當然。我沒有理由阻止。”韋顥輕嗤一聲。“晚餐吃得還開心吧?我看汪弘致都快把自己的舌頭吞進去了。”

  他想知道的是,他喝酒是因為心情不好;她呢?是因為相處愉快而慶祝嗎?

  曾靜先是一愣,心裡頓時充滿複雜的情緒,最後決定將事情單純化。

  “你如果鬧夠了就回去。”此時的她不想追問他跟蹤她的理由跟原因,完全沒有意義。

  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也想把他|把推開。此時此刻,說什麼都錯,說什麼都無助。

  只是,她的動作卻激怒了他,不但沒讓她把手抽回,還將她另一手給緊緊抓住,牢牢的壓在門板上,兩人怒眸相瞪著。

  這麼瞪著,目光膠著,他的眼神在她的眼與她的唇間游移,呼吸急喘著,他的胸口抵著她的胸口……很快的,氣氛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變化。

  “不准!”曾靜腦中的警鐘大響,直接喊了卡。

  但是,韋顥並不想聽從。酒液催化他的欲望,鬆化他的自製,他微傾頭,就想吻上她——

  沒有意外,她的頭一偏,一如往常的閃過他的偷襲。

  這麼多年來,不曾讓他吻上,就已經愛得如痴如狂,在這分手的當下,她不會讓自己犯下這麼荒唐的錯誤。

  偷吻不成,他的熱唇印在她的頸際,一點也不客氣的吸吮著,烙著她最敏感的大動脈,吻得細細柔柔軟軟。

  縱使再怎麼不情願,曾靜還是因為他的急急喘息而倒吸一口氣。

  感覺他的舌尖緩緩滑過她的頸,她緊咬著唇,不想讓不爭氣的喘息逸出喉間,流泄出她的軟弱。

  她的手掙扎著,但他的大手分毫不動,大腿甚至擠進她的雙腿間,將她緊緊箝制在他的身軀下。

  她偏著頭,咬著唇,他的舌尖滑上她的耳,像微電麻麻的竄過她的心口,她緊緊閉上眼,黛眉緊緊揪住,抵禦著他送來的滾滾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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