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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知道第幾次被檀清泉攆出去之後,好脾氣的玉虛上神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書房。

  剛開始他有些不適應,等到第二天,第三天,第十天之後,他不知為何,開始逐漸適應有玉虛在身邊搗亂的日常了。

  甚至開始犯賤,比如一會兒沒瞧見那位「災厄神」,他會溜號,特意回頭去找,甚至忍不住叫人。

  終於有一日,玉虛興高采烈的跑回來,手中端著一個玉壺,獻寶似的倒了一杯透明的液體,遞給檀清泉:「快嘗嘗。」

  本以為是白水,可湊到鼻下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酒。

  檀清泉並不是好酒之人,但這酒的模樣看起來不是凡物,而玉虛的表情又那麼的殷勤,他帶著幾分好奇,輕輕抿了一下,不由得眼前一亮。

  「本神釀的酒,好不好喝?」他就像個討要賞賜的孩子,笑的陽光燦爛,眉宇間神采飛揚,「本神聽說今日是你生辰,特意為你釀的,得給它取個名字……既然是本神的配方,自然要以「玉虛」二字為名,既然是給清泉你喝的,那也要把你的名字加進去。」

  他一拍桌案,就這麼定了:「玉虛清酒!」

  檀清泉:「……」

  玉虛笑盈盈的,特別認真的說道:「配方交給你,可得讓雲頂之巔的子孫後代傳下去,這將成為崑崙的特色。」

  雖然他保持自己一貫冷若冰霜的態度,但是不得不說,那清酒的味道,著實好喝。

  這酒並不烈,但酒不醉人人自醉吧!喝了幾杯,玉虛好像就醉了,他說了很多話,語氣中浸著一絲悲涼:「其實,我到處搗亂,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哪怕罵我一句,也總算是跟我說話了不是?」

  堂堂古神,怎麼覺得他有些卑微呢?

  他明明是至高無上的,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本神追了你得有三年了吧?你難道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哪怕一點點呢……」玉虛沒骨頭似的趴在案上,蔫了吧唧的垂著鳳眸,眼角微微泛紅,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哪怕修成了大羅金仙,也是難逃一個情字。

  三年的朝夕相處,再冷的石頭也該被捂熱了。

  檀清泉知道自己淪陷了,早在這人弄了個湖,在裡面□□他的時候,就已經被強行撕開了塵封多年的心門,再到如今的徹底打開。

  可是,他在門口設了一道禁制,他拒絕讓玉虛踏入,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

  玉虛是誰啊?先天祖神吶,與天地同壽,日月同輝,自然生長的古神啊!

  而自己呢?一介凡人,苦苦修行成的天仙,在世人眼中,他是仙家,他超凡脫俗,他曠世絕倫。

  可在古神的眼中,他渺小,卑微,什麼也不是。

  一個小仙,哪裡來的厚臉皮去覬覦古神呢?

  弱小卑微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說喜歡,說心悅?

  他不配。

  至少在他渡劫成神之前,他不配。

  「算了。」許久沒有等到答案的玉虛坐直身子。

  檀清泉的心一慌。

  難道,他要放棄了?

  看看,不愧是螻蟻吧!心思之齷齪,卑劣,連他自己都唾棄——人家苦追無果,不放棄難道還繼續嗎?憑什麼熱臉貼冷屁股,人家可是古神啊!

  「三年太短了,對於本神來說還不夠睡一覺的呢!」玉虛笑著道,「再來三十年,三百年,三千年,甚至三萬年,三十萬年,只要你檀清泉耗得起,我玉虛就不會放棄的!」

  一句話,聽得檀清泉眼眶一熱,差點抑制不住流出淚來。

  等等,再等等!一千年,或者一萬年,只要他渡劫封神,就一定……

  「本神不想回神界了,那裡太冷,離你太遠。」玉虛展顏而笑,「不如學你普度眾生,本神也去紅塵開個鋪子,乾脆弄個算命攤兒,為世人排憂解惑,趨吉避凶,就叫……萬殊樓!怎麼樣?」

  *

  心臟被狠狠揪住,一時連呼吸都是疼的,他掙扎,抵抗,拼命的伸出手去徒勞的抓住什麼——

  「雨霽!」

  「醒了,醒了!喂,霜月君,知道自己是誰不?」頭爆青筋的洛維在上面大吼,也不知道胳膊脫臼了還是如何,軟趴趴的垂在崖邊不能動彈。

  白雲闊睜開眼睛,感覺面上潮濕,伸手抹了一把,竟是淚流滿面。

  他整個人是懸空的。

  準確來說,是吊在了崖邊,若不是洛維緊緊抓著他的手腕,他就墜落崖底了。

  這裡是……白雲闊的腦子一團亂,他是怎麼到這裡的?

  洛維朝上面抓著他腰帶的老頭子喊道:「使點勁兒啊執法長老!上面的,快點用力拽!」

  被九尾狐仙奪走的視力莫名其妙的恢復了……

  對了,省悔崖!

  白雲闊渾身一顫,他想起來了。

  舒燁到萬殊樓挑釁,他和花雨霽分開行動回到了雲頂之巔,然後……然後他好像中了邪,迷迷瞪瞪的任憑一個聲音帶著朝前走,走著走著就到了省悔崖,然後腳下一空,掉了下去。

  幸虧後面緊跟著的洛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然後後面的執法長老緊跟著抓住洛維,路一之再抓住執法長老,邊野再抓住路一之,外帶一串雲頂之巔弟子,跟穿糖葫蘆似的,浩浩蕩蕩一串人吊在省悔崖邊上。

  下方是雲頂之巔的鎮山神獸,上古火龍。有上古之力的壓制,封閉了他們的真元,不得御風,所以只能用蠻力往上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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