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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和子對練馬警察署的警察是這樣說的。

  “是誰要毀了我們家,我知道了!下次就該輪到我們家了,他真正想毀了的其實是我們家……我丈夫肯定也會這麼推理,請你們快把我丈夫找到……”

  當問到此前把殺死的小動物扔在住家門前的案件跟她是否有關係的時候,她就尖叫起來,表現出非常憤怒的樣子,說一些誰也聽不懂的話。

  讓馬見原感到安慰的是,事件發生後不久,女兒真弓就守候在佐和子身邊了。原來,細心的真弓把自己家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好幾家鄰居,囑咐他們說萬一佐和子有什麼事請及時聯繫,所以,警察在家裡詢問佐和子的時候,真弓已經在門外等著了。經警察許可,真弓幫母親沖了澡,換了衣服,送到了世田谷的一家醫院。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察對馬見原說,經醫生診斷,佐和子確有嚴重的精神疾患,所以不會對她提出訴訟。

  回到綾女家的時候,研司正坐在飯桌前等著馬見原一起吃早飯。馬見原簡單地跟綾女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憐愛地摸了摸研司的頭,對他說:“我得走了,有任務。”轉身又對綾女說:“油井的事我一定替你擺平。”

  綾女搖搖頭,“我們這邊沒關係。”

  馬見原提著旅行包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醫院大門前種著的叫做一年蓬的白花,在夏日的陽光照射下搖晃著,晃得他眼睛生疼。

  他走近候診大廳,剛要去掛號處打聽佐和子在哪兒,忽然聽見背後有人衝著他吼了一聲:“你幹什麼來了?!”回頭一看,是真弓。

  真弓那紅腫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就像要噴出血來,“你是怎麼虐待我媽的?”很隨便地穿著T恤衫和牛仔褲的真弓,頭髮蓬亂,沒有化妝,滿臉怒氣,卻顯得比以往更美了。

  “藥,基本上等於沒吃。醫生看了家裡剩下的藥,吃了一驚,說根本不應該剩這麼多,早就應該到醫院去取藥了。沒人帶我媽去取藥,也沒人帶她去複查……出院都兩個月了!”

  “真弓……”真弓身後的丈夫石倉拉了她一把。石倉也是T恤衫牛仔褲,他向馬見原鞠躬致意以後說:“媽打了鎮靜劑,現在睡著了。我們剛到的時候,看見她渾身是血,嚇了一大跳,後來才知道那是狗的,不是媽的……醫生說得住院,至於需要住多長時間,還要等全面診察以後才能知道……真對不起……”

  “行了!憑什麼向他道歉?”

  “啊……沒能為媽做什麼……”

  “什麼都沒做的是這小子!”

  “怎麼能這麼對爸爸說話呢?”

  “他對我媽的病不聞不問,才落到這步田地的!把鄰居的狗用腰帶勒死,他知道嗎?勒死以後又用菜刀開膛破肚,他知道嗎?連狗腦袋都割下來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你看看這個吧!”真弓說著把手伸進了牛仔褲的口袋。

  “真弓!別……”石倉上前制止。

  真弓把石倉扒拉到一邊去,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揉得皺皺的沾著血污的照片,伸到馬見原眼前,“我媽口袋裡裝著這個來著!雖然看不清長得什麼樣,但至少不是我媽和我哥!”

  血淋淋的照片上,綾女和研司的臉上和胸前被刀尖扎過多次,都被扎爛了。

  “看到這照片,我媽會怎麼想?她能好受嗎?”真弓說著把照片攥成一團,“你回去吧!你把我媽害得夠苦的了。我不能讓你見我媽,絕對不讓你見!不許你再傷害我媽了!等我媽的病好了,我一定把她接到我家去!你跟那邊的老婆孩子快活去吧!”說完把攥成一團的照片砸在馬見原胸上。馬見原沒有伸手去接,照片滾到打掃得很乾淨的地板上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驚異地看著他們。

  馬見原緊閉著嘴轉過身,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出醫院大門。醫院對面高層建築的玻璃幕牆反射下來的太陽光照過來,就像攝影棚的暈光。馬見原視野裏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爸爸!”身後突然有人叫道。

  馬見原被這叫聲震撼了。他回過頭去,眼前依然白茫茫一片。誰在叫我?……伊佐夫?……研司?

  走到他面前的那個人影雙手遞給他一樣東西,“爸爸,這個……”邊說邊儘量撫平上面的皺摺,擦去上面的血污。

  馬見原接過石倉遞給他的照片,“這邊……”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面前這個青年說些什麼,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是第一次對這個青年說話,聲音自然地從嘴裡流淌出來:“真弓……就拜託給你了……”

  石倉吃了一驚,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啪地向馬見原深深地鞠了一躬。

  *

  長峰剛把馬見原領到裸體跳舞廳最裡邊那個房間,就被馬見原揪住了脖領子。

  “油井在哪兒?”馬見原卡住長峰的頸動脈一使勁,長峰的大腦供血立刻停止,雙膝一軟,癱倒在地毯上。

  “您這是……幹什麼……”長峰緩過勁兒來,無可奈何地搖著頭,啞著嗓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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