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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織田信玄鼓足耐性,聽她發完牢騷,一刻也不願浪費,立刻握著她的手,往風坊外走。

  他輕裝簡從,不以通報,也不曾知會任何人便趕到淀城來,離去時,自然也無城驚擾任何人。

  “等等,那是你的傑作?”她故意把過錯賴給他。

  “還好意思問我?”他一眼認出,那團現在僅能稱破布的東西,就是獲原定策的母親受他之託,特地縫製蝗唐式襦

  “有什麼不好意思?我被人下了迷魂藥,睡得迷迷糊糊,哪有力氣跟一件心愛的衫裙過不去?”她不甘蒙受不白之冤跟他把話挑明了講。

  她的疑慮是他早已料到的,之所以遲遲不肯接她回。去,實在因為心中尚有一股怒氣未平。他私底下走訪淀城不下十餘次了,每次都見到她興高采烈,過得悠遊自在。

  離開他,她似乎更加快樂,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接她回去?

  今天若非思念她,思念得快發狂了,他是不會來的。呵!她居然也會哭!?

  蘭萍和她的對話,他全聽進去了。這個罪該萬死只會整人的小小女子,終於也會為了他臾倒花葉下。他雖心疼,但心中洋溢著是更多的滿足和安慰。

  “我知道,我錯怪你了。”使盡渾身的力氣擁她入懷,這一刻他等了好久好久!

  “放開我!”噁心的感覺翻攪著的她的腸胃。她無法忍受自己投入一個擁抱過其他女子的懷抱。

  長長的思念,換來錐心的恨意,她作夢也料想不到,她會如此這般不能遏制地恨著他。

  “休想!這輩子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他不要放開她,相反的,他要緊緊抱住她,一如優慮轉個身她就會翩然遠去般,緊緊纏住她的身軀,閒不容發地……

  “這次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她低喃,淒婉一笑,兩剪清瞳下,又見晶澈朦朧的淚。

  他當她是什麼?可以任其好惡,揮之則去,呼之即來?他弄錯了,她不是百合子,她的度量沒有大到可以和別人分享丈夫的地步。

  別了!我親愛的夫婿,至少……至我曾經那樣深深地愛過你。她閉起眼睛,齒尖用力一咬……

  織田信玄摟著她,感覺懷中的人兒不再劇烈地掙扎,稍稍安下心來,將她輕挪向外——

  “雩妮!!…他宛如嘶吼的聲音,畫破長空,震驚了別館內外所有的人。

  幾乎是飛奔地踅回臥房。織田信玄用力扳開朱雩妮的嘴,下決識地低呼一聲。她口鮮血橫溢,已然咬傷的舌尖,雖不至於致命,卻已足夠令她痛得昏死過去。

  忍受如此大的痛楚,她竟然連氣都不吭一聲!?

  織田信玄火得想一掌掐死她,她怎麼可以這樣折磨他?她不知道他的心裡會比她更痛更難過嗎?

  氣歸氣,仍得趕快搭救她。

  “阿發;告訴外頭的蒲生鶴松,立刻趕到市集找大夫。”

  “不用了。”蘭萍提著藥箱走進房內,“我這有口服的金甜藥,很有效,服下後兩三天使可痊癒。”

  “你怎麼會有這種藥?”阿發知道這樣問不合規矩,·但她真的很好奇。斯幸織田信玄一顆心全放在朱雩妮身土,根本沒空理她。

  蘭萍靦腆地垂下眉睫。“我以前也曾受不了丈夫另納妻妾,氣得咬舌自盡,這藥是我婆婆給的。”說著,眼睛不自覺地瞟向織田信玄。

  忙亂中的他,根本沒注意到蘭萍的眼神有深切的譴責意味。

  “阿發,叫鶴松備轎,我們即刻返回籠煙樓。”話聲甫落,他已經抱著朱雩妮大步邁向迴廊。

  “你不跟娘打聲招呼嗎?”蘭萍問。北政夫人也算是他的丈母娘,按理;他應該過去跟她問候一聲才是。

  “免了吧,她不會希望這個時候,在這裡見到我的。”他不敢期望百合於能毫無怨言地忍受他的蓄意冷落;北政夫人假使獲悉他們的婚煙有名無實,包準會跟他鬧個沒完沒了。此時此刻,他可沒心情和力氣去談論那些令人憎惡的問題。

  蒲生鶴松相當了解他主子的心意,近兩個月來,他老是見到織田信玄對著夜空長吁短嘆。以他威武驕橫,雄霸一方的君主,竟願意為一名女子孤坐愁室,冷落新婚小妾,由此可知,他對朱雩妮的用情之深。

  他不會單獨回去的。蒲生鶴松相信,這趟淀城之行,他的主公一定會連同朱雩妮一齊帶回,因此他未經吩咐,便已備妥藍呢大轎,等候在淀城外的五里亭。

  返回籠煙樓的途中,大夥誰也不敢隨便開口說笑。

  織田信玄陰鬱森冷的眸光,緊盯著轎內猶自昏迷的妻子,一瞬也不瞬地,害阿發等侍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心只盼望儘早回到籠煙樓。

  第八章

  更新時間:2013-04-24 23:31:09 字數:9136

  “你是牛頭馬面故意去裝扮成我夫婿的樣子,來嚇我的嗎?”朱雩妮面無表情地瞪著眠榻旁的織田信玄,胸臆中的怒氣依然難消。

  依她言下之意,他的長相竟比牛頭馬面還恐怖,否則幹嘛用得著裝扮?

  “是啊!”他解下腰際間的黃色緞帶,及白色的袍子,掀起錦被,擠在她身旁。“閻羅王說你陽壽未盡,卻狠心拋下親人,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罰你和我相偕白首,情愛綿長,一輩子受我箝制擺布,再也不許輕生,不許傷心,更不許翻白眼瞪我。”他專制地壓住她,霸住她的身體,單手托起她柔潤光滑的下巴,深情地吻住……

  朱雩妮沒做任何回應,僵直的身軀由著他擺布、撫觸。

  “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織田信玄努力想把氣氛弄得輕鬆,豈知她根本不領情。

  “我沒資格談原諒不原諒的問題。在這吃人的禮教,傳統的世俗里,你有權利一娶再娶,甚至殺了我,也沒有王法可以制裁你。”她幽怨地揚起嘴角,“我只是覺得遺憾生做女兒身,無法敢愛敢恨,無法死生由己。”

  “不許再提死。”織田信玄又被她給觸動肝火。這女人,就不能說點他比較開心的事嗎?

  “我偏偏要提,一天提一百次,直到把你煩死為止。”躲在被褥里懶得看你的臭臉,愛生氣的傢伙!

  “小心我以牙還牙,堵和你啞口無言。”躲在被褥里懶得看你的臭本性過於剛直,說起話來依然一本正經,又臭又硬。罷了!甜言蜜語不行,只得付諸行動,給她一記纏悱側的吻。

  “不,別,別這樣,你有了她後,就不該再來糾纏我。”她不在的這段日子,織田信玄將她的別館,保持得完好如初,關於這點,她,確實很感動。然即便如此,仍不能抹煞他另結新歡的殘酷事實。

  “你是我的妻子,我有權利這麼做。”回籠煙樓好幾天了,他一直克制住情慾沒敢來打擾她,那是他體恤她,讓她休養期間乘機平復擾攘紛亂的心緒。可他也是肉做的,有血有淚,有愛欲情愁;他忍得已經夠久了,他要親她、抱她……行使所有為人丈夫應有有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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