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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罷,便是自往那偏閣之中取出茶注,斟一杯,自抿,嘴角溫和一笑,便言道:“略有苦澀,看來是泡得有些久了……”

  自東方有光照射而來,鋪蓋而下,霧氣皆是散去,此舍亦露出蹤跡,是座落於城池的偏僻旮旯之地,故此鮮有人來,自那紫意落來,便自城池之外,望去。

  可隱約見那滂沱逶迤二字:“長安。”

  黑袍男子面露笑容,便言道:“長安啊,長安,長久而安……”話罷,便是自舍中走去,盤膝於木桌前,自抿茶一口。

  似瘋狂書寫何物,其面容時而瘋狂,時而詭異,時而猙獰,時而落寞,怪異不至,卻又有無盡紙張恣意擺放在那舍中。

  突然,那黑袍男子停下,只因外面有人來訪,似是一仙風道骨之人,黑袍男子迎客一拜,面露微笑:“太白,怎麼垠兄走後,便無處走訪,便自到寒舍中來?”

  那亦是黑衣男子,面露尷尬笑容,卻是嘆息道:“誰知無垠大婚後,便走的那般突然,不過垠兄卻是帶著女子離開的,看來垠兄寫了如此之久的話本,似乎是有些作用。不過我倒是頗為好奇,華兄你怎麼也對擬寫話本染上興趣,這東西,真的這麼令人喜愛?”

  黑衣男子抿茶,便是溫和一笑,他便是華衫:“非也,有時寫東西不僅是表達自身感受,更可將別人的東西寫下,一些令人驚嘆、感慨之事。”

  “當然也是為了弄清楚一些東西,一些我自認為弄清楚的東西,卻一點都不清楚的東西。”

  太白有些茫然華衫所言,便有些無奈,抿茶,笑道:“茶的味道和垠兄一樣,香甜。罷了,垠兄叫人讓我帶封信於你,也不知說些什麼?”說罷,太白,便自那腰間取出一信封,放置在木桌之上,便是起身一拜,離去。

  華衫送太白離去,便回到舍中將信封拆開,可見其中內容,還有一柄鑰匙。

  內容大致如此;

  “華兄啟。”

  “華兄。無垠帶清尹遊歷世間去了,興許正如師尊所言,我所看凡世太過粗淺,遊歷世間十幾年,卻什麼都未曾體悟到,今日便同師尊一樣,帶著她一同去遊歷,體悟曾經未曾體悟到之事,若是有一日疲憊,回到洛陽,望華兄收留。”

  “此鑰匙乃無垠偏閣中暗門鑰匙,其中所留皆是曾經所擬寫話本,有些讓雲姨發出了,有些我卻留下了,若是華兄覺得有用,便可留下。”

  “諸葛無垠,留。”

  華衫將那鑰匙收入懷中,將信在放入那紙封中,面露回憶,似憶起無垠獨身前去那雲煙閣後,自己再趕到時,那雲煙閣中場景。

  那時無垠和清尹二人已各自被刺中一劍,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另外一處,乃是已然瘋癲的靈韻公主,可那靈韻公主卻是睡在了另外一人懷中,而那人,頭髮花白,面容雖有些蒼老,卻依舊不失那男子剛毅之氣。

  華衫未有猶豫,便是朝著無垠和清尹處快速前去,亦望見那火炭之上的血肉,和那刀尖之上的血肉,面色發紺,似有些難忍,可當華衫趕到無垠面前時,看到他已然被包紮好的腳,華衫緊忙探查無垠傷口,都已縫紉,其傷口雖深,卻未刺中要害,而華衫再焦急查看清尹時,亦是如此,他們二人都無大礙。

  華衫鬆了口氣,望向那頭髮花白中年男子,一拜,尊敬無比:“想必閣下,便是無垠恩師,風清罷。”

  中年男子一臉寵溺和懊悔地看著那熟睡在他懷中的雲姨,被華衫驚醒,望向華衫,便點頭道:“你便是華家的後人罷。那麼清尹和無垠交給你我也放心了,免得他們二人醒來,恨小雲,也免得我看見他們不忍離去。”

  說罷,便是準備起身離去,抱著那靈韻公主,卻望向華衫言道,似囑咐:“在無垠醒後,請告知他,此劫並非是無垠之劫,而是我之劫,是我對不起他,替我將歉意轉交於他,請告訴他,‘師尊無能,不能見你大婚。師尊年歲已六十,自認為看透紅塵,可真正看見的其實不過逼仄一角,師尊要帶靈韻離去,再游山海,望能見紅塵真正模樣,若是你我師徒二人有緣,必會再見。而關於寒門,自你我二人,傳承終斷!’”說罷,便是離去。

  而華衫默默將他所說之話記下,帶無垠和清尹離去。

  那雲煙閣外,匡早已回來,似在等待,華衫一笑,便將他們放在馬背上,歸去。

  華衫醒來,自抿茶一口,便是準備提筆書寫,可手放在半空卻是無法寫下,遽爾面露幸福微笑,寫下幾句話語,是他們二人醒來之後所說言語。

  似那日,無垠剛醒來,便是面露焦急,不管不顧腳傷是否痊癒,追問華衫:“清尹在哪裡?”

  華衫應答無垠:“清尹姑娘無礙,只是出去了而已。”

  無垠覺華衫騙他,便是如同瘋狂般,僅是穿著一單薄衣物,沖入了朦朧細雨中,去尋她,華衫有些惱怒,卻也無可奈何,便自帶小傘,跟在其身後。

  而跑出去不過百米,便是停了下來,因為那巷陌的盡頭正走來一人,她衣著白色衣裙,緩步走來,容顏在朦朧霧氣已變得有些模糊,可當她看見無垠時卻是停下,二人對望。

  皆是沖向對方,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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