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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垠不知此感覺為何?他不知,心中有些憂慮、擔憂。

  可馬車已停留許久,容不得無垠思緒,唯有上車離去。

  車上,無垠盤膝,可腦海卻儘是方才清尹的情緒、話語、容貌,種種的一切,如同印記一般雕刻在腦海之中,越發重複,越發強烈。

  無垠不懂,卻也將此感覺記在心間,因為無垠此去洛陽,便又多出了另一目的,便是為了知曉此情緒,從何而來……

  而觀望的他唯有站立門外,看著一切,看著她絕望回頭,看著她蒼白轉身,看著她無力言語。

  卻什麼都不能做!

  “轟!”雷霆轟鳴奏響,無垠醒來,卻已經泣不成聲,無垠站立門外,發被雨淋濕,早已未有那般從容模樣,白衣沾濕,無垠仰天長嘯,便又自門走入,走往那日清尹送他離去那刻,她撐傘站立在那門前凝望之時。

  無垠如同醉酒,跌墜搖晃之姿,往那站立的無垠走去,二者相對,亦相望。

  那道幻影無垠,似回神一般,眸中凝固在此刻無垠身上,無垠亦望著他。

  他有些面色不改的容顏變得有些許好奇,望向那現在的自己,話語依舊如回應清尹那般溫和輕柔,隨風飄來:“咦,你是我,怎麼落得如此田地?”

  無垠被暴雨淋得濕透,衣物早已淋漓不堪,面容被雨所浸染,且其雙眼紅腫,無垠自身都已經不知那自臉龐上滑落至地面的是淚還是雨。

  他望向那望向自己的無垠,遽爾一笑,並不溫和,亦無從容,似嗤笑:“對,你是我,但是你又不是我。”

  他走進,將傘放置在無垠頭上,可雨卻穿過其傘依舊飄落無垠身形之上,雨似雷電般劈打在無垠發間,沾濕一切,他好奇,便又言:“為何此傘,不能為你遮雨?”

  無垠自往後走去,淚自眼角流下,混著雨:“因為,我不是你。”

  “那你是誰?”那無垠被無垠問的有些疑惑。

  “我不是誰,我是你。”無垠似瘋狂般,在磅礴大雨中遊蕩,不顧身體能否承受此雨侵襲,無垠停頓,又站立他面前回應道:“我是有情的你。”

  他不解,而言:“你是我,但是你又不是我,此情又是何物?”

  無垠疲倦,有些絕望,似清尹望向自己,言道:“情不是何物?也不是何人?”

  “那什麼是情?”那撐傘無垠問道,無知而疑惑。

  “哈哈哈~”無垠笑然,便站立其面前言語道:“你難道還不懂嗎?”

  那撐傘無垠搖頭,蹙眉回答道:“不懂。”

  雨中無垠走近,面色憔悴,蒼白且絕望,言來:“你明明就聽見了清尹和園主二人的對話,為何還無動於衷?”

  傘下無垠,聽聞無垠如此話語,微蹙眉,稍沉吟,便是應答道:“因為我不懂什麼是情,而且我也不知道何為愛。”

  雨中無垠,站立面前,對望那傘下無垠,又言道:“你可知,清尹那次為你擦汗之意?”

  傘下無垠搖頭,不解:“不知。”

  雨中無垠聞此,遽爾瘋笑:“你不知,你不是自詡不凡,自認天下文采,學識無人高你左右?你不是志向高遠,想要施展手腳於天地嗎?怎麼連這都不知道?”

  傘下無垠未答,只因無法回答。

  雨中無垠未有停歇,便又言語:“清尹為你擦汗時,所說雜物事由她,大事由你,試問天下之大,誰願為你處置雜物事?”

  傘下無垠抿嘴,似思索,緊閉厚唇,良久方才應答:“家室之人。”

  雨中無垠未有緊接此言語續講,而是又問:“你可知,那日你為何演奏《鳳求凰》時,缺了那份相思意嗎?”

  傘下無垠又搖頭,有些不堪地回應道:“不知。”

  “你不知,不知!哪你又知些什麼?呵~好一個諸葛無垠,好一位寒門弟子,只因為你應相思之人,就在你身邊吶!”雨中凌亂的無垠嘲笑著那傘下的他,指責著他,反問著他。

  “是嗎?你說我相思之人,是清尹嗎?”傘中無垠握著傘的手有些顫動,眸中的憂光又在閃爍:“不對!不是這樣的。”

  雨中無垠緩步走進傘下,望著他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又笑然:“你可知清尹為何要在你面前將她夫君的容貌形容出來嗎?”

  傘下無垠垂下頭,不再那般從容,被自己問得不再那般自如了,手有些顫抖,雙眸有些閃爍,可話語還是飄散而出:“不知。”

  “還是不知嗎?”雨中無垠便又自傘中走出,笑道:“若你願一直撐著那傘,你便永遠不會知道。那麼既然你不知道,那便由我來將你的傘收回,讓你知道!”

  “那是因為清尹形容的就是你,而你就是她所期待的夫君!”無垠咆哮道,淚自眼眶中噴涌著,無法遏制。

  雨中無垠稍有停歇,便又言:“你可知那日坐在庭院之中,清尹問你是否留念何人是何意?”

  他又應:“不知!”

  “只因,她想聽見你說,你留念她!”

  “那你可曾又知,你每次說你要離去時,她為何總是面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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