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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對著江零振臂,“所以!無論如何,文試一定要過!這張論武的入場票,我們一定要拿到!”

  狼兄涼涼地潑了盆冷水:“江姑娘我說不好,畢竟她看著還像個文化人。但少年,你可能真沒戲。”

  紀小弟伸手:“吶,錢還我。”

  “什麼錢?”

  “你說的啊,一百銖一堂課,不過全額退費。”

  狼兄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學渣是自己的“金主”。

  它咳了一聲,改了說話方式:“少年!不戰就降?你能不能對自己有點信心?萬一見鬼了,你蒙得全都對了呢?”

  江零:“……這不可能的,文試是萬字以上的論述題。”

  狼兄愣了一下。

  ——萬字論述啊?

  紀小弟這倒霉孩子,能過都有鬼了!

  然而,他給的學費,狼兄這個頂級剁手黨已經一文不剩的花光了……

  於是狼兄的一腔無可奈何的憤懣立刻化作瘋狂吐槽:“姓林的搞什麼鬼?!定這個破規矩,你們是上場殺敵,又不是去考狀元,弄這些有的沒的,簡直是腦子進水!”

  江零、紀小弟刷地抬頭,齊聲吼它:“不許這麼說我們少將!”

  狼兄:“……”

  ……什麼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就叫!

  該!

  ……

  東洲學子有句老話:平日學習是求知慾強,考前突擊的是求生欲強。

  東洲學子還有句老話: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這句話,為所有考前抱佛祖大腿的考生提供了強大理論支持。

  江零這邊的情況比較樂觀,按狼兄的話說,她畢竟也是個“文化人”,之前沒少讀書,尤其是史書古籍,因而底子不錯。再加上強大的求生欲,這幾天茶飯不思、昏天黑地的把書從頭到尾擼了一遍,自覺尚可。

  紀小弟那邊,簡直慘不忍睹。

  冬試的前一天,紀小弟棄療了。先是找冬至前輩算了個命,偏偏該前輩還告訴他,今年他命犯太歲,逢考必掛,除非買自己鋪子裡的門神回去,貼在牆頭,日日焚香,才可化解。

  紀小弟又顏控事兒多,嫌門神丑,乾脆徹底棄療,合上書,開始自己畫畫。

  花了半天的時間,畫了幅林少將的肖像,貼在床頭,然後開始滿屋子的找香爐,似乎是想上個香。

  狼兄抬爪:“得了吧,按姓林的那德性,你拜他?……他肯定翻個白眼,然後說‘滾!’”

  它本想學著林卿源的語氣,但無奈中氣實在不足。

  這幾天,且不說紀小弟,還想為教育事業鞠躬盡瘁的狼兄都已經陣亡。

  它抖抖毛,毛已經不像幾天前那樣威風,有點軟趴趴的,毛質還不好,分岔厲害。抖一抖,毛嘩嘩往下掉,比紀小弟掉頭髮還恐怖。

  它看著面前到現在白螺海和峽海都還分不清的愁人學生,終於決定改變戰略戰術:“算了,上有正策下有對策……你實力不行,那就靠我了。”

  紀小弟從香爐里抬起頭,一臉生無可戀:“怎麼靠?”

  狼兄神神叨叨地一勾前爪:“過來。”

  ……

  文試的那天,齊隊長遙遙一望,發現:紀唯書同志……這個衣服穿得……

  有點別致。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各位!

  ☆、秘密

  紀小弟衣袍的袖子極為寬大,衣袍的顏色非常花哨,遠遠一看像個活動的顏料筒,五彩繽紛眼花繚亂。頭上綁著一個布條,用血字寫著“必過”。背後還貼著一張自繪的林少將畫像,上面標著四個字“考神附體”。

  最怪異的是,他戴著一頂帽子,帽檐上,一隻蜘蛛正慢悠悠地吐著絲。絲很長,都晃在紀小弟眼皮底下了,他也不動。

  像是一種很特別的裝飾。

  齊澳發自內心地感嘆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有個性了。

  不過齊隊長畢竟見多識廣。前幾年玄衣的冬試,曾有個哥們兒扛著一隻雕來應試。

  為什麼?因為東洲江湖傳說里,有一扛著雕的青年俠士,名字裡帶個過,外號“過兒”……

  相比起來,紀小弟也不算太岀格。齊隊長想:可能現在年輕人受血族文化的薰陶?都不迷神鵰俠,改迷蜘蛛了。

  紀小弟頂住齊隊長與眾人的目光,心中哀嚎:我特麼的也不想啊!!

  昨晚,不想退錢的狼老師看著棄療的紀小弟,說了一句“下有對策。”

  他的“下有對策”,簡直餿主意,說白了就是打小抄:讓紀唯書把自己帶進考場,自己給他指點思路。

  ——但是怎麼在齊隊長眼皮子底下把狼兄給藏住,就是個問題。

  狼兄是這樣教導紀小弟的:如果你要隱藏一片樹葉,那最佳的場地是哪兒?

  答案是:森林裡。

  狼兄自得地看著紀小弟的著裝,繼續分析:“一個奇怪是怪,可如果你全身上下都很奇怪、都是槽點呢?大家就會忽略你的某一個‘怪’!這招就叫障眼法,東洲小子,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紀小弟:“……”

  他覺得這是個餿上了天的主意,又無可奈何,任由狼兄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蜘蛛,吊在自己的帽檐上。

  江零不知道什麼情況,看他這樣,很是無語。覺得紀小弟八成是被文試逼瘋了,應該抽空去找個道士收個驚。

  文試一場答完,紀小弟一抹汗,飛奔去找江零,強行又跟她咬耳朵:“零哥,你都不知道,世上真是有‘做賊心虛’這碼事兒!我跟你講,自從我進了場,只要齊隊長往我這邊掃一眼,我的心就撲通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江零:“……你的心哪天要不撲通撲通了,你不就掛了麼?”

  紀小弟沒聽見她的吐槽,拽著袖子問:“你呢?你怎麼樣?”

  江零:“我差不多吧。”

  江姑娘平常說話比較有分寸,向來是有七分說四分,她說“差不多”,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文試在三天後公布了排名。江姑娘沒有自打臉。

  十個里刷六個,“文化人”江零,張珧,某位趙姓仁兄。而“山鬼在手天下我有”的紀小弟,以第四勉強入圍。

  齊澳非常誇張,他仿照東洲科試“放榜”的做法,正兒八經地弄了一張紅色的大榜,按高低名次,用墨筆把眾人的名字寫了上去,字很大,非常醒目。

  於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鍾洗河和梁翡,兩個人看著被刷的六個新人,笑得一臉慈愛:“來來來……玄衣又不止冬至一個隊伍。不還有霜降和穀雨麼?”

  江零站在榜前,看著“江零”兩個大字掛在榜首。吁了一口氣,拍拍月下霜:“還好,尚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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