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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翡這才一邊擦著手,一邊回答她的傻問題:“當然能,否則要我是幹嘛的?——不過有點疼就是了,做好心理準備。”

  江零:“……呃,有多疼?”

  ——如果是紀小弟跟她說“有點疼”,她多半會長笑三聲,說句“放馬過來”,但這個人是梁翡……

  江零倒抽一口冷氣。

  梁隊長挑眉:“你知道你筋骨斷成了什麼熊樣了麼?我一會要做的,是把打碎了的你重新‘拼起來’,你自己能想像岀來吧?”

  她轉過身,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你需要人跟你聊個天,分散一下注意力麼?我怕你受不住——要不,把林少將請過來?”

  江零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伸岀手就去拉梁翡。一伸手就帶動了傷口,疼地叫喚了一聲:“嘶……別……你別跟他說。”

  “幹嘛?”

  “劍術不佳,技不如人,給他丟臉了。”江零抽答了一下,仰望房梁,“他昨晚才給我的一把劍,今天就弄丟了。我怎麼交待?”

  雪獅一爪子把她拍樹上的時候,人跟劍就分離了。狼兄叼她的時候,自然不會順帶把劍也給叼了。所以……可憐她江零,月下霜還沒在手裡捂熱,就不知道被埋在哪兒了,或者是被雪獅叼走了也不一定。

  “況且,”她瓮聲瓮氣地加了一句,“一會兒不是會很疼麼?……我不想他看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狼狽樣子。”

  梁翡比江零大幾歲,也是從“沒幾分面子卻偏死要面子”年紀過來的人,能理解她。

  於是梁翡聳聳肩:“行吧。那我們開始,那個誰,把藥箱……”

  她轉頭一看,紀小弟已經不見蹤影。

  ……

  紀小弟這個豬隊友,聽完梁翡報傷情,轉身就把江零受傷的事捅到了林少將那兒。

  他受話本荼毒頗深。話本里不都這樣寫麼?女主角受了重傷,在這個時候,當然是閒雜人等都要避開,讓男主角過來,然後就能按照“心疼、安慰、不眠不休守在床前、感情迅速升溫”等等套路來走一遍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剛好,齊澳、鍾洗河和舒包子,都跟林少將在一塊兒,聽說江零“被打得快斷氣了”,立刻組團來探望。

  浩浩蕩蕩的一溜,衝到了屋裡。

  江零:“……”

  這個陣容也太強大了。

  幾個隊長是血與火里翻來覆去滾過的,這點傷在他們眼裡也不算什麼,鍾洗河一看到江零就“喔喲”了一聲:“恭喜恭喜,掛了首彩,里程碑的意義啊。”

  看江零一頭的冷汗,又掏心掏肺的安慰她:“有點痛吧?忍忍就過去了……萬事開頭難,習慣成自然,以後習慣了就好了。”

  江零:“……”

  她覺得她應該送鍾洗河一本書,叫《嘴欠是病,要治》。

  舒包子也走上前,端詳了一下江零的臉,甚是欣慰:“還好還好,沒破相。”

  齊澳的關注點跟別人不一樣,他一進門,就相中了端坐在那兒等著江零的“巨狼”,饒有興趣的問:“誰養的?口味這麼別致。”

  於是一群人,嘴欠的嘴欠,看狼的看狼,吃瓜的吃瓜,林卿源最後一個進門,反倒沒說什麼。

  他就俯下身問了一句:“疼?”

  江零:“……不疼,沒事。”

  “怎麼弄的?一身傷?”

  江零不好意思說自己被一隻山鬼吊打,毫無還手之力,只好含糊其辭地說:“啊,爬樹的時候腳一滑,從樹上掉下來了。”

  林卿源:“……”

  這個敷衍十分沒有誠意,江零企圖用殘存的一點智商亡羊補牢,還沒開口,梁翡手上一動,所有解釋的言辭化為半聲“嘶”。

  ——後半聲“嘶”活活給咽了下去。

  紀小弟在旁看得著急:零哥啊,你特麼平時是不看話本嗎?女主角平地都能摔,破個皮都要西子捧心,多麼傻白甜,多麼惹人愛憐,你怎麼就不按流程走呢?!

  ——這麼一副“老娘銅皮鐵骨不怕痛”的氣勢,是剛演了個花木蘭回來麼?!

  ……這也就算了。

  重點是,江零在一片接骨頭的咔咔聲中,還能撐岀一個笑來,對眾人委婉下逐客令,說自己沒什麼事了,要大家先回去忙,不用管她。

  林少將也不按話本的套路來,點了個頭,也就當真帶著眾人散了……

  江零聽不見腳步聲了,問梁翡:“人走了?”

  梁翡:“走了。”

  江零再確認:“全都走了?”

  梁翡一點頭,江零立刻嘶嘶嘶地倒抽數口冷氣,眼淚刷地一下子流下來,哭嚎道:“臥槽尼瑪,疼疼疼疼!!疼死老娘了!”

  ……

  江零哭成了粥,梁翡手裡一片咔咔聲,紀小弟在那兒吐槽“江版花木蘭”,一片聒噪中,唯有狼兄,耳朵豎了豎,搖著尾巴,心想:複雜的人類。

  尤其是床上躺的那個,門外站的那個。

  ——林卿源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離開。

  他聽著裡面放飛自我的大哭,無聲地嘆了口氣。

  “你啊。”

  作者有話要說:  #狼兄:林少將,請問您還要在門外站多久?

  林:下章就進去。#

  希望各位看官大人多多留評,與我交流呀~拍磚、建議、神馬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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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愛情

  這一天,江零完整的走了一遍“鬼哭狼嚎——沒力氣地抽搭——又累又痛,終於昏了過去”的療傷流程。

  梁翡抹了把汗,心想:這丫頭還不錯,雖然鬼叫的聲音大了點,但總算是能熬過去。

  鍾洗河那番“恭喜恭喜”的欠揍言論也不是沒有道理。

  以後掛彩的日子還多著呢。能熬過今天,她就能熬過漫長的未來,並有朝一日,習以為常。

  梁翡收拾了藥箱準備走人,一推門愣了一下:“少將,你……”

  這位默默站在外面的冰山魔王,促不及防被梁翡撞了個正著,於是假裝自己只不過是剛好要進門、非常淡定的解釋:“哦,有東西落了,回頭拿。”

  粗枝大葉的梁隊長,此時宛如被鍾洗河附體,十分明察秋毫:“咦,這大雪天的,少將你要是從外面過來的,這身上怎麼一點不沾雪?!——”

  林卿源轉頭看著她,梁翡乖乖把後半段猜測與結論吞回了肚子裡。

  她忍不住嘴角一抽,在心裡感嘆:成、成,您可就裝吧。

  ……

  屋子裡的狼兄看梁翡走了,正要探岀魔爪去揪紀小弟的領子,逼問一下兒子的事,結果猝不及防,林卿源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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