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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從廢遲園回去後,她發現玉玦不見了,回去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後來事情繁忙,也就忘記尋玉的事。

  沒想到,她幾乎忘卻的登徒子,會因為那個玉玦再度找來。

  “爺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把那東西送到城東琳琅石頭鋪,交給一個姓林的夥計。”他頓了頓,壓低聲音,“記著,爺的東西上有陰陽字 ,你要是敢拿假東西糊弄,爺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切實的殺意!

  方寸哆嗦的腿都站不穩,拼命點頭。

  “這才乖。”男人又摸上她的臉,似乎還想跟她旖旎一番。這時,巷壁外突然出現一個人。

  “櫻櫻,你是不是在裡面?”

  這一聲溫柔詢問,聽在方寸的耳朵里猶如天籟!

  可她不敢動,因為男人扼住了她的脖頸:“記住爺今天的話,別讓第二個人知道。”他用氣息無聲交代完,猛地把她推出去。

  方寸猶如離弦的箭,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上。危急時刻,外面的人張開雙臂,把她穩穩抱住。

  “櫻櫻?”

  方寸仰頭去看他,月光下,那人的容貌藏在月輝投下的陰影里,露出的輪廓柔和俊朗,一雙星眸熠熠生輝,望下來的眼神中,含一抹溫柔。

  這正是她曾經迷戀而今努力忘卻的人。

  百里琸此時也看清懷中人的模樣,不同於方寸的驚訝,他神色平靜,唯獨見她眼角流出一行清淚,不由眯了眯眼睛,把她嘴裡的布團拿開。

  “你不是櫻櫻?”

  驟然轉冷的語氣讓方寸從神傷中回神。她以為百里琸沒有認出她,想到自己剛才正處生死難關,傾慕之人卻與新歡調情戲耍。感激他的無心解圍,某種自尊作祟,卻更不願讓他瞧見自己被人欺負時的狼狽。

  反正都是要忘記他的,不認識也好。

  她乾脆也裝作不認得,從他懷中起來,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小女子被歹人挾持此處,方才多謝公子相救。” 她轉身要走,手腕卻被人捉住。

  “既是救命之恩,姑娘想怎麼報答?”百里琸笑了笑,步步逼近把她抵至牆角,“姑娘這般秀色可餐,不如跟櫻櫻一起,去籌春樓陪我一晚?”

  輕佻的語氣中藏有幾分醉意。方寸縮在他懷中,這才注意到,他身上有一陣若有若無的酒氣。

  “公子,你喝醉了!”

  方寸見他身體有些搖晃,怕他站不穩,伸手想去扶他的肩膀。哪知百里琸就勢一倒,俯身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呵呵笑起來。

  “確實醉了。想親姑娘,可以麼?”

  溫熱的氣息在她耳畔灼燒,方寸慌忙捂住自己的臉頰,支支吾吾:“我、我不是櫻櫻!”

  “嗯。可以親麼?”

  語氣中三分哀求七分溫柔,撩撥人心弦一動 。

  曾幾何時,她做夢都想像與他這樣。可是如今……

  他就是這麼與別人親昵的?

  那晚與他舉止親密,也不見他這般柔情。

  原來,她連他的那些鶯鶯燕燕都不如,縱使拼盡全力也不會得他半點真情。

  方寸黯然神傷之際,有一道黑影從巷壁中跳出來,悄無聲息地快步走遠。

  “不准親。”

  她糾結半晌,最終理智占回上風,“只有喜歡我的人才可以親我,”她定定看向面前的人,不復剛才的猶豫,說得斬釘截鐵,“你於我無意,你不可以。”

  百里琸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半晌,從她身上直起身子,放開了她。

  “許久不見,方姑娘對在下如此生分。可是期間聽聞什麼流言,對在下有什麼誤會 ?”

  方寸聽他言語清明,與剛才判若兩人,愣了愣:“你沒醉?!”

  百里琸整了整衣襟,立於月色下,含笑看她。

  “小酌了幾杯,不至於醉。”

  “那你剛才……”

  “在下剛才見方姑娘模樣惶恐地出現,又假裝與我不識,以為有何隱情,便稍微配合了一下。”他笑了笑,“不承想,用力過度,竟得知方姑娘對在下的真實態度。”

  敢情剛才他也在做戲呢!

  她是見他先不認人,才說那樣的話。怎麼卻……

  記起剛才自己說的話,方寸臉頰緋紅:“我要是知道你在演戲,才不會那樣說……”

  百里琸卻不以為意:“總之,方姑娘不待見在下,在下明白。如有冒犯,還望姑娘海涵。”

  方寸見他言語生疏,想要解釋,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

  “話說回來,方姑娘剛才說被歹人挾持,是何原委?”

  百里琸的突然出現,打斷了她遭遇的恐懼。此刻他再問及,想起黑暗裡絕望的心境,她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但她知道那人有能力隨時找到她。如果她違背承諾,告訴第二個人……

  細密的恐懼從心底蔓延,方寸忍住眼眶淚水:“與人開的玩笑罷了,多謝大人關心。”

  百里琸以為,這個總在他面前哭泣的小姑娘,膽小懦弱,不堪哄騙。她應該會像那日公堂庭審,在極端恐懼下,滿懷信任地投靠於他 ,乖巧又依戀地向他訴說心中深埋已久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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