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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望舒抬眼看他,秀致如玉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一圈淡淡的光。他冷漠著開口:“夏首輔此言差異,顧某再怎樣,也不及您顛倒黑白來的厲害。”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望舒冷笑,“夏首輔當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您親侄子是人,難道人家姑娘就是小貓小狗?說弄死就弄死,你們眼睛都不眨一下。”

  夏勤瞳孔緊縮了下,記憶倒回十年前。他侄子夏霖在二十歲那年,和一群紈絝子弟去金魚胡同看戲,路上遇到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妙齡女子。調.戲不成,竟把人拐到陰暗處,蹂.躪.至死。最後才知曉,這女子是關榮的庶長女。當時,關榮還不是大理寺卿,只是個小小的右寺丞。

  那時候,正是他進內閣的關鍵時刻,父親怕影響他的仕途,就強制性的把這件事壓了下去。

  父親究竟用了什麼辦法,他沒過問……反正,關榮是不再緊咬住夏家不放。

  這十多年過去,父親也死了,沒想到這件事又被扒了出來。

  “怎麼,夏首輔想起來了?”

  夏勤渾濁的雙眼瞪著顧望舒,推算下他的年紀,開口道:“顧閣老居心叵測,老夫的家底你都查清楚了吧?”

  顧望舒笑道:“夏首輔客氣,咱們彼此彼此。只不過,有一點您盤算錯了,新家的倒台與否對我損耗並不大……”

  “您千不該萬不該,算計著聖上去動新德澤。這么小伎倆的陷害,您真覺得別人都是傻子?”

  “聖上雖曾經是您的學生,但是君王便是君王,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夏首輔應該比在下更明白。”

  “無論如何勞苦功高,一旦失了聖心……您覺得下場會怎樣呢?”

  夏勤望著顧望舒優雅離去的背影,皺緊了眉頭。他陪伴朱瞻宣幾十年,對於其脾氣秉性最了解不過了。聰明、敏感、善疑。

  他並未想過用一個新德澤來扳倒顧望舒,只是打殺下他的氣勢,沒想到被人狠狠地回扇了一個耳光。

  他不得不承認,顧望舒是一個難得的好對手。假以時日,再磨練個幾年,會成為朝廷所必需的能臣。不過,憑新德澤的案子就想動搖他在聖上心裡的位置,他還真是幼稚了些。

  “主子,嚴公公讓人來報,說夏大人在乾清宮和皇上哭訴,什麼他年老體弱,聽信了手下的讒言,以至於誤傷了大老爺。求著皇上徹查大老爺的案子,還大老爺的清白。”

  “他哭的稀里嘩啦,皇上倒說不出什麼了。末了,還誇他敦厚。”

  東閣廳堂里,虎子和顧望舒說話。

  顧望舒喝了口茶,淡漠道:“老狐狸……他和皇上多年恩情,又盡心輔佐,皇上暫時不會對他怎麼樣。”

  “只是,這聖心失著失著,皇上就不會願意再見他了。”顧望舒自言自語道。

  虎子聞言想了一會,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笑著說道:“對了,上午己時左右,屬下偶遇了嚴公公,他說主子呈給皇上的仙丹,皇上吃了很有用、龍.精.虎猛的。讓您什麼時候再送過去些。”

  顧望舒點點頭,過了一會,問道:“我記得有探子說過,這嚴涌別的愛好沒有,只喜歡銀錢?”

  虎子回道:“是。”

  “那好,你把前幾日新德育送來的銀票,給他拿去一萬兩,就說是我請他喝茶的。”他又交待道:“告訴他,讓他閒暇時,在皇上面前多提一下夏首輔年老體弱的毛病。”

  虎子答應著去了。

  沒有外界的阻撓,新德澤的案子審起來就快了。三、五天的功夫,嚴涌就把他的卷綜遞到了皇上面前。還是關榮執的筆。

  摺子要麼是上早朝時,皇上親自看閱。要麼,就是經過內閣然後才到皇上手裡。也就是說,新德澤的卷綜顧望舒、夏勤都看過了。

  朱瞻宣看了幾眼,在摺子上批了“無罪開釋。”

  當天,顧望舒與新明宣一起,親自去大理寺接新德澤回新府。幾人在廳堂里坐了。

  關榮讓人端茶水過來,笑道:“委屈新侍郎了,以茶代酒,聊表歉意。”

  新德澤雖然在監牢里沒受什麼委屈,但心裡鬱結著,也蒼老了許多,再沒以前的意氣風發之態。他舉杯,一飲而盡,客氣道:“不敢。”

  顧望舒倒是笑著和關榮說話:“當日,還多謝你仗義直言。”

  “顧閣老客氣了,如此冤屈,自當人人申訴。下官只是做了該做之事。”

  顧望舒但笑不語,如今的關榮,和他是一派了,大家的目標都是夏勤,護著些也無妨。

  消息很快便傳到了新府。男女老少一大幫人都站在府門外等候。

  顧望舒的馬車停在了新府門前,幾人從馬車裡下來。

  新老太太一看見大兒子,眼淚唰就流了下來,在秀梅、繡芝兩個大丫頭的攙護下,顫顫巍巍地走上前抱住了他,“兒啊……”

  秦氏更是哽噎地說不出話來。新荷緊緊拽著她的手,勸道:“母親,父親都回來了,快別哭了。”

  “傻孩子,母親這是高興。”

  新德育和新明宣一起,迎了顧望舒、葉辰宇往府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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