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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幾個大人下手起來就沒輕過。那頭浩哥兒身子差,跑不快,也是一下就被抓到了。陳三石嫌他不中用,往後一扔,最後落在了陳陸生的手裡。

  “臭小子,是不是你帶人過來的?”陳陸生一拳捶在浩哥兒臉上,他才不管這人體弱不體弱,體弱就有理了,體弱就能打人了?“怪不得蕭繹哥不待見你,真是個小人,我呸!”

  浩哥兒被打地趴在地上,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這回要是不將你揭掉一層皮,我就不姓陳!還敢來咱們這兒充老大,也不看自己是什麼德行?”

  陳陸生在教訓人的檔口,陳柱子幾個已經跑去蕭繹那兒了。眾人本來是想扶著蕭繹起來的,結果站了半天都沒能下手,皆只因為阿年護犢子一般地抱著人,絲毫不讓人碰。

  陳柱子看著地上的棍子,愣了愣:“阿年,蕭繹哥是被打哪兒了?”

  阿年動了動眼珠子,開始有了些反應,抬手摸了摸蕭繹的後腦勺。

  沒有血,但是那裡有一個好大的包。阿年摸了摸蕭繹的臉,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不會朝著她笑,也不會摸她的腦袋。

  阿年忽然慌了,跟當時阿爹走了的時候一樣慌張。

  “阿年,你,你別哭啊。”看著阿年眼眶濕了,陳柱子急地原地打轉,等蕭繹哥醒來知道他兩句話就把阿年說哭了,還不得剝了他的皮。可關鍵是他還什麼都沒說啊,陳柱子覺得自己真是倒霉死了,“咱們要哭也得等把蕭繹哥送回家再哭,蕭繹哥這樣,得看大夫啊。”

  阿年忽然收了淚。

  陳柱子正要幫忙,就見阿年一把將他蕭繹哥給抱了起來,穩穩噹噹,都不用人扶的那種。

  慌神間,面前已經沒了人了。陳柱子趕緊回神,衝著不遠處抱著人的阿年喚道:“先等等我啊!”

  阿年絲毫未停。

  ……

  京城內外,局勢仍舊算不上好,其中尤以紫檀殿氣氛最為不妙。

  宮人們夾緊了腦袋,生怕一招不慎,就落得個腦袋搬家的下場。要知道這半月以來,紫檀殿換下去的宮人已經有三十好幾了,無不不是礙了皇上的眼,被拉下去杖斃的。

  留下來的宮人戰戰兢兢,生怕自己也會不好。這紫檀殿當值的宮人,以前有多風光無限,如今便有多擔驚受怕。

  那些被杖斃的宮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也是他們命不好,剛巧撞上了蕭承衍心情煩躁之際。

  韓公望領兵去汾河已經好幾個月了,原以為至多一個月便能有音信,結果等到現在還未聽到蕭繹那小子的消息,倒是捉了幾個太原那邊的密探。可這又有什麼用,除了能證實蕭繹確實失蹤了,餘下的半點用處也沒有。

  蕭承衍也盼著蕭繹是不是早被水淹死了,要不怎麼到現在還沒尋到人呢。只是這沒見到屍體,總還是心頭不安,擔心蕭繹終有一日會捲土重來。

  張鐸也知道蕭承衍心頭不安,連著進言了好幾次。他一直覺得汾河那邊的探子不過就是個障眼法,倘若一直在那兒找,是絕對找不到元宏帝的影子。說的次數多了,總還是有效果的。

  最後,蕭承衍也不得不依著他的意思,派兵在臨近的河流附近搜查,不獨搜查汾河一處。不說這個詔令頒下去後韓公望那頭又會怎麼想,起碼,張鐸這裡是覺得安心了許多。

  這一日,蕭承衍處理政事,忽然看到一份為薛家求情的奏摺。

  蕭承衍冷著臉將奏摺放在一邊,招來御前總管,問道:“薛家境況如何?”

  趙公公跪在地上,垂著腦袋不敢抬頭:“回皇上的話,薛家最近並沒有什麼動靜,薛老爺子這些日子依舊在各個衙門轉悠,薛家的幾位老爺也蜷縮在院子裡,未見怎麼出過門。”

  “薛毅那個老東西,還真是甚強體健啊。”蕭承衍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拉長了臉。要不是因為張鐸,薛家早已經隨高家去了。

  趙公公斟酌了一番,最後又加了一句:“不過有一點,薛老爺子昨兒同戶部侍郎說話的時候,好像提到了一句高家人。”

  蕭承衍動作一頓,語焉不善:“高家?高家哪個?”

  趙公公忙道:“不是之前的高家,說得仿佛是高家旁支,已經與高家分了宗了。那家有一個兒子在外頭當縣尉,薛老爺子也不知道從何處聽說了這人,閒聊時候便於張侍郎說起了。”

  蕭承衍冷笑:“閒聊?朕看他分明是故意點出來的,分明是還放不下高家呢。”

  也是,畢竟是姻親。

  “那什麼縣尉?”

  “叫高忱,是安陽縣的縣尉,奴才早已經打聽了一番。”

  蕭承衍扯了扯嘴角,薛毅那個老東西既然要保,那他就讓他看看,同他反對,究竟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京城的風雲變動,仿佛與別處無關。

  安陽縣縣衙內,稀稀疏疏地站著幾個人。這陣子衙門裡頭清閒得很,沒有什麼事好忙。兼之高家已經敗落,高忱這個縣尉也早已經失勢,所以更顯清閒,便是有什麼要事,也輪不到他來做。

  望著被眾人圍住的鄭主簿,高忱不屑地嗤笑一聲。不過是個主簿罷了,瞧這些人巴結的樣子,真是沒見過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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