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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年意猶未盡,等人走了,才走上前,期待地看著陳三石。

  陳三石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麼了,阿年?”

  “還要聽!”

  陳三石咳嗽了一聲,摸了摸阿年的腦袋瓜:“乖啊,你要是想聽我明兒再講,今日實在不能說話了。要不然,回頭你親自去問問蕭小公子?”

  阿年覺得這也行,遂放過了陳三石。

  望著慢慢吞吞回了陳家的阿年,陳三石嘆了一口氣,悠悠地轉過頭,也回了自家屋子。裡頭擺飯的周氏看到他回來,懶懶地問了句:“說完了?”

  “完了。”

  “胡說八道的,真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

  陳三石看了一眼一言不發地兒子,笑著道:“還不是替咱兒子還人情麼。那蕭公子畢竟救了他,咱們倆能做的,也只有送送東西給他,再替他說幾句好話了。”

  陳三石知道村里人排外,從前他也跟別人一樣,不待見這個什麼蕭公子。可如今不一樣了,人家救了他兒子!他不過張口閉口幾句話的功夫,可說得好了,村里人便會覺得蕭小公子是個本事大的。雖不能完全接納他,也差不離了。

  陳三石想著自己方才說的話,嘖嘖了兩聲。他怎麼就那麼聰明呢!口才還這般好!

  經此一事,蕭繹的好名聲不脛而走,同時也牢牢地與野豬二字綁在了一起。

  被他好一頓夸的蕭繹尚且一無所知,他正跟著陳有財一道來了縣城。

  陳有財說的酒樓乃是縣城裡最大的一家,名叫望月樓。陳家的長孫陳小虎,便在這家當後廚那兒當學徒,打下手。

  陳有財幾個也不是頭一次來了,下了牛車後便托人尋了陳小虎過來。這會兒人已經過來了,陳有財正同他說這野豬的事兒。

  陳小虎聽罷,稀罕地看了蕭繹一眼。他一早就聽說,家裡來了一位客人,只是酒樓裡頭忙,一直不給假,他便是想回去也沒法子。如今見了人,更是驚為天人。

  好一個唇紅齒白,俊朗無雙的少年郎!

  那一身舊衣裳,穿在他身上只會顯得人臃腫;穿在人家身上,卻越發凸出不俗的眉眼來。乍一看,還真像是個落難的貴人。只不過陳小虎也知道,困難是真,那貴人嘛,早已經不是了。他悄悄將陳有財拉到一邊說話:“阿爺,那野豬真是這位公子打的?”

  “我也奇怪著呢,看著不像。”

  陳小虎深以為然。

  “可那山里只有他和阿年,不是他打的,難道還能是阿年打的?就阿年走路那樣子,烏龜都比她快,那不是她打野豬了,而是野豬打她!”

  “也是。”阿年走路一向都那麼慢悠悠的,不知道急。

  “她不頂用,只能是這蕭繹打的了。”陳有財繼續道:“不管他是真有這本事,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反正野豬是被他打到的。我們尋思著,也沒有旁的賣處,便領著到你們酒樓里來了。你幫忙問一聲,看看你們酒樓要不要。若是不要,我再去別處問問。”

  “放心阿爺,咱們酒樓定是吃得下的。”陳小虎讓陳有財放心,自個兒去了裡頭請了掌柜出來。

  鄒掌柜一看這野豬,也是亦驚亦喜。這樣完整的野物,可是不常見了。

  兩邊都急著將買賣做成,當下就敲定了價錢,須臾間,野豬便被請去了後廚房。

  鄒掌柜知道這野豬是這位蕭小哥打的,雖然震驚,卻也覺得約莫是真人不露相。想著以後還能做長久的買賣,價錢給的也公道,足足給了一千五百文。

  陳有財沒碰這錢,盡數給了蕭繹拿著:“這野豬是你打的,得了錢該怎麼用就怎麼用。”

  左右伙食費早已經交了。

  蕭繹見陳有財沒說要全都交給阿年,或是全都要當做伙食費,悄悄鬆了一口氣。給阿年的他不會少,只是,他還想著私下攢一些錢呢,要不然以後連跑路的盤纏都沒有。

  一千五百文,算是一筆巨款了。蕭繹抱在懷裡,都覺得沉甸甸的,原來這就是有錢的滋味兒!

  做完了生意,陳有財便沒再管蕭繹了。他這回跟著過來,也是因為實在想念孫兒,不親自看一眼,總覺得心裡缺了點什麼。家裡幾個孩子都在眼皮底下,天天見,不稀罕。唯有這個大孫子,一年見不到幾次,每每都想念得緊。

  若不是怕完了回不去,陳有財和陳大海還有的交代。

  陳小虎親自將人送出了酒樓。才將人扶上了車,外頭正好來了一群衙役,下了職,約著一道來樓里吃飯。這些人是酒樓里的常客了,面子又大,可得好好招呼,陳小虎當即走了過去。

  陳有財看著大孫子彎著腰畢恭畢敬地給人引路,見誰都得低頭,心裡不是個滋味,越看越心酸:“走,小虎還得忙呢。”

  陳大海也不說話,默默地駕起了牛車。

  說啥?只怪他沒用。

  望月樓外頭,高縣尉正和人說說笑笑,突然手一松,東西掉了。高縣尉搖了搖頭,不得不回過身彎腰去撿。

  站起來的時候,正好看到牛車上的三個人。

  “怎麼了?”前頭人看他盯著人家發愣,不由得問了一句。

  “哦,沒什麼。”高縣尉笑了笑,覺得自己怕是眼花了,否則怎麼會看誰都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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