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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記得獅子園裡那個管領劉滿嗎?”他突然道。

  雲煙手停了停,回憶了下嗯了一聲。“記得,黑黑的,蠻老實。”

  雍正拉了她手,“他那個閨女也在宮裡。”

  雲煙聽了依舊嗯了一聲,放下手才移了步從椅後轉過來站在他身側,戲謔笑道:

  “常常在?”

  雍正臉上浮現出一種大為受不了的表情,捏捏她腰道:“除了你還有誰當得起常常在三個字?”

  雲煙瞪他一眼又笑了,雍正就勢把她拉坐到身上環著。

  雲煙自然地環了他頸項,另一隻手輕輕撫摸他額頭光潔的髮際線,平靜道:

  “翻牌子了嗎?”

  雍正抬眼看她,雲煙回看他。他突然一把將她扛起來,往偏殿內室暖閣里去了。

  這季節最好的時候,不冷不熱又帶著點涼。柔棉的內衣褻褲貼在身上最是親膚,從身上被剝掉的感覺也最敏銳。

  雍正一直抱壓著她,她的褻褲從腰下被他從光滑的大腿間拉掉,奶白色赤/裸的大腿和臀部的線條在他一身周正的龍袍下若隱若現。

  他用雙眼看著她,幾乎沒有停頓的掰開她微微蜷縮的大腿間,雲煙推著他肩頭的龍紋,剛要開口,手指也猛然掐進他肩頭去,眼角頓時濕了。

  雍正的動作不停,兩人也不說話,視線膠著著,只剩彼此越來越重的喘息。

  春日午後陽光有些倦怠,帳子裡也是半暗著。這裡原本是他處理政務小憩的地方,雲煙也從沒在這裡睡過。

  雍正以手指為梳慢慢梳理胸口上她的一頭長髮,時光顯得綿長而悠遠。

  “老十七家的妾侍快要生了,朕與他已經說好,收到宮裡來做個阿哥。”

  雲煙睜開眼看他微愕道:“允禮本就子息單薄……”

  雍正笑笑道:“這個妾侍可不就是他自己喜歡的,以後還會有。況且日後……阿哥依舊還他。”

  雲煙愣了愣,仿佛又明白過來般的看著他。

  雍正也看著她,兩人擁抱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了,卡文太久,感謝不離不棄。

  205、驀然回首

  雲煙垂首看著懷裡如小貓一般的孩子,小心翼翼的將金鑲玉項圈給他戴上。

  他有一雙溫柔的眼睛,那么小,看人的時候也仿佛帶著笑。

  雲煙突然失了神,直到蘭夕喚她,她才回過神來,收了手。她撫了撫襁褓上的錦緞,偏過頭輕聲道:“抱小阿哥下去給劉貴人看看罷,然後早些回去。”

  蘭葭應了聲,帶著兩位精挑細選的辱母一齊出去了。

  雲煙望著她們背影,直到消失。

  她不再親自撫養小阿哥,甚至連抱的也不多抱了,只是每日裡總會問起下面小阿哥的情況。雍正看在眼裡,只是不說。他哪裡不知曉,她是不敢了。

  他是個性情溫柔的孩子,他的眼珠里有著比他八叔、十三叔更真正的溫柔。

  她不敢給他過多的愛,也不敢這樣看著他與六十有幾分相似的小臉和眼睛。她默默祈禱他能在這宮牆裡平安長大,有一天回到他阿瑪身邊去,不要捲入皇室每一代必經的爭儲風波里。這皇帝睡塌上的辛苦,恐怕沒有人比她看的更近更清楚。不多久,劉貴人冊了謙嬪,也算後宮新貴,她對小阿哥到是十分上心,小阿哥長的也不錯。

  圓明園的日子過的平順,他們幾乎不再回紫禁城了,只是雍正依舊是忙碌於朝政,一點不比在宮內清閒,另一方面,圓明園丹爐里的火又更旺了。殺了一個圖謀不軌的賈世芳,似乎依舊不能改變皇帝心中尋找生生世世不分離的執念。幾次夜裡,雍正帶著她去試藥,道場裡滿目都是她看不懂的羅盤與道符,如墜異空。他殷切期盼,卻一次次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她不得已告訴他丹藥傷身,作為一個早就通達三關的人,他又如何不知道,只是在所不惜。她看在眼裡,那種滋味不是常人能懂。

  “夫人,奴才給您打著傘,大中午的小心曬。”養心殿太監常青一邊撐著傘一邊叮嚀,十七八的年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顯得十分靈秀。

  雲煙笑了笑,抬手去接傘。“你們回去吧,不就一截子路,哪有那麼嬌氣。”

  蘭夕接過雲煙手中食盒揶揄道:“夫人行行好可給咱們個受萬歲爺打賞的機會吧,爺一見了今年第一碗綠豆湯,可不是開心的要打賞嘛”

  雲煙聽了也忍不住一笑:“你個丫頭,嘴越發厲害了,不嫁出去怕是不成了。”

  蘭夕一聽又是撒嬌又討饒的,笑著一路往圓明園殿走去。

  雲煙進了殿裡,太監們默認照例是不用通報的。

  她剛一踏進去,太監們請了安,她便照例問了句:“有在議事嗎?”

  柴玉如今已經做了圓明園殿的總領太監,他臉上有些轉瞬即逝的遲疑:“稟夫人……沒有”

  雲煙點點頭,走他身邊經過時,不免又看了他一眼。蘭夕狐疑的看了柴玉一眼,上去一把拽了他就咬耳朵,剛聽一句,就踩了他一腳,追上雲煙去。

  雲煙剛走進月洞門,就聽見了笑聲。隨著笑聲,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也躍然眼前。

  雍正神情柔和的垂目看著身邊人,他高大的身軀靠在躺椅里,,穿著龍靴的雙腿自然地分開耷在踏腳的上,常服的袍腳耷在膝上,金色龍紋的長褲隱隱露出來——

  一個細眉細眼的綠色宮裝女子抱著小阿哥正蹲在他腿邊笑,旁邊的嬤嬤們也滿臉堆笑。

  看著這女子側面,柳葉眉,膚色白淨,身量纖細,十六七歲的豆蔻年紀,不十分搶眼,卻有似曾相識之感。

  雲煙腳步微微停頓,屋內人已然全部看見她。

  蘭夕挎著食盒跟上來,喚道:“夫人”

  雍正抬起頭來,看見她。綠色宮裝女子也抬首對上她視線,那雙眼,分明是,熟悉的感覺。

  嬤嬤們忙一眾矮了身子跪地請安,那女子也匆匆就著姿勢請安,有些微微狼狽。

  雍正看著雲煙,從躺椅里將右手抬起來,雲煙一步步走過去,將左手放進他抬起的手掌里。

  “謙嬪娘娘和小阿哥處的不錯”雲煙平靜的抬了抬右手示意她們起來。

  謙嬪劉氏正是這綠色宮裝女子,她顯然也明白了雲煙的身份,忙低頭應聲將小阿哥抱上來意將其放入雲煙懷中。

  雲煙將手從雍正手中抽出來,接過小阿哥。他正將一隻小手指塞在嘴邊溫溫的笑。雲煙心中一陣柔軟,心中忽然閃過當初那個溫潤男子的影子。這樣小的年紀怎會像煞了那個叔叔?

  腰後突然有隻手像是替她撫了撫裙後的褶皺,她才發現自己晃了神,抬頭看看謙嬪劉氏——

  驀然回首,都是故人的影子。身邊的這個人可曾想到那對愛極又恨極的兄妹?

  愛,抑或是恨,終究歸於塵土。

  雲煙憐惜的碰碰小阿哥的小臉,將小阿哥交給蘭夕。“去吧,小阿哥也該餓了。”

  眾人一起跪安下去,謙嬪劉氏只在起身時看了一眼椅子中閉目養神的皇帝。雲煙看著她們背影,目送她們離開,她不再說什麼,什麼也沒說。

  四海昇平的日子不長,古州地區又起譁變。雍正十二年七月,當地傳言“有苗王當出”,苗人皆信,遂反對流官統治。官府曾抓獲造言者“苗人老包”,後又釋放,於是一些人“糾眾滋事”。

  其實古州自雍正七年征服之後,即設古州廳,以流官管轄。古州地區舊有土官名目,如長官司、副長官司、土舍等。這些土官雖在建廳之後被授予土千總、土把總、外委土舍之名,協助清政府管理苗寨,但總不能如昔日一樣耀武揚威。因此,他們一直希望恢復舊日之局面。

  雍正帝聽聞鄂爾泰急報古州事件後,為避免可能發生的事端,立即派吏部侍郎呂耀曾、大理寺卿德福,會同地方官員赴古州宣諭化導,但無效果。後又對滋事者進行鎮壓。結果引起了更大規模的叛亂。

  臨近年關,雍正嘴角上火起了一串水泡,可急壞了太醫院,內藥外敷也不見消去。他平時里最愛齊整,又是茶水不離的,碰著就疼,當真是鬧心。

  屋內暖香細細,雍正一身金底出黑狐毛的團龍袍子盤腿坐在厚厚的龍座榻上,一手拿著奏摺,一手去端茶盅。

  一聲悶悶的抽氣,茶盅又被放下,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嚇得屋裡屋外幾個小太監連帶著蘇培盛,跪了一地。

  雲煙撥了帘子進來,一瞧他皺眉神色,目光看到他嘴角那一串紅紅的水泡,抿了抿唇。

  她一邊揮揮手讓幾個小太監起來,一邊走近座塌,蘇培盛忙帶著他們爬起來退出去。

  雍正看著奏摺頭也沒抬,伸出一隻手來準確拉到她手後抬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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