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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嚇了一跳,林正期急忙站直了身體,有些倉皇的把褲子扣上,皮帶系好,跟熊熙一前一後的快步下樓走出安全通道。

  門一打開,外面的陽光顯得分外刺眼,兩人沉默著並肩往外走,熊熙下巴上的傷沒好,舌頭上又添了新傷,好像跟林正期在一起總是在痛,不過是痛連帶著快樂。

  林正期清了清嗓子,在門外的風瘋狂的往脖子裡灌的時候,揮了揮手,“今天太冷了,你還是家去吧。”

  熊熙不說話,默默的靠近了林正期的斜側身後,“那你給我擋著點兒風。”

  “臭小子,你怎麼不給我擋?”林正期誇張的揮著拳頭,想以此掩飾自己的臉紅。

  “你比我大。”熊熙絲毫不覺得羞恥,“所以要好好照顧我。”

  林正期聽著這似曾相識的話,鬱悶的問,“當初是誰說小時候我照顧他,以後他照顧我的?”

  熊熙嗤笑一聲,“那時候追你,什麼話說不出口,你還真信啊?”

  林正期站住,氣鼓鼓的喊,“混蛋,我要分手!”

  熊熙手往兜里一插,“你還說過不會和我隨便分手呢。”

  “這不是隨便,是經過鄭重考慮的!”林正期也嗤笑,“你不是也知道男人都是騙子麼?!”

  熊熙忽然捏了下林正期的手,捏完又迅速的抽回去,眨了下眼,“我說你那裡比我大,不是說年紀。”

  “……”林正期本來已經不害羞了,被他這麼一說羞恥感爆棚,隱隱又帶著些驕傲的感覺,目光游移著到處亂瞟,看到一隻泰迪想爬薩摩耶結果被人家一屁股給墩地上的時候又把視線移回了熊熙臉上。

  熊熙臉上掛著玩味的笑,還伸手放在鼻尖聞了聞,動作相當魅惑。

  林正期差點沒吐出口血來,只覺得自己這張老臉在熊熙面前根本稱不上厚臉皮。

  他拍拍熊熙的胳膊,半晌憋出句話來,“有自知之明就好。”

  一直到學校附近,兩人再沒說什麼話,熊熙本來在人前話就不多,林正期是感覺自己被輕薄了有些……不好意思。

  找飯館的時候,熊熙推了林正期下,抬頭看看那邊羊肉館,“喝羊湯吧。”

  “行。”林正期把羽絨服的帽子往上翻了翻,“這家味道一般啊,我吃過。”

  “就吃這個。”熊熙先一步的進了飯店。

  要了兩碗羊肉湯,一碗二十,送了四個蘇皮燒餅。

  熊熙扒拉著碗裡不怎麼多的肉,想起來小時候林正期吃肉他喝湯的光景,憤憤的說,“那時候你一口肉都不給我吃。”

  林正期心虛的笑了笑,“還是給了你一兩塊的。”

  熊熙嫌棄的戳了戳燒餅,“這邊的羊湯店都沒有千層餅。”

  “回老家我再帶你去吃。”林正期急忙表示友好。

  果然熊熙的冰塊臉瞬間轉晴,然後把餅都給林正期,“都給你吃吧,我舌頭疼。”

  “我舌頭疼”這幾個字說的真是盪氣迴腸,林正期不自覺的想起了讓他舌頭疼的情景,有些侷促的說,“你別這麼浪行麼?”

  熊熙也壓低了聲音,“剛才好像是你比較浪吧?”

  林正期誠實的認錯,“你再說我要硬了。”

  熊熙耳朵尖忽然燒起來似的,“我已經。”

  兩個人相對無言,低下頭喝羊肉湯壓火了。

  ……

  坐在板凳上,林正期腦袋都快被吹冰了,套上羽絨服的帽子擋風,見熊熙沒事人似的露著個腦袋,拿腳踹他小腿,“戴上帽子。”

  熊熙專注的玩手機遊戲,“不戴。”

  林正期管不了他,怕他凍破了腦血管凍成傻子,起身去隔壁賣帽子的攤兒前拿了個雷鋒帽,本來想買軍綠色那個,後來一想“綠帽子”這個寓意不太好,又換了頂黑色灰毛的,老闆隨口就是五十塊錢,林正期沒講價就掏錢給人家,老闆一看好像是隔壁擺攤的,又覺得過意不去,那帽子一般還價到三十就賣的,於是又拿了條大紅色的圍巾送林正期,“這個稱臉。”

  林正期跟老闆道了謝,回到自己攤位上就把帽子套在了熊熙腦袋上,還特意把頭頂的繩子解開,把護耳放下來,又在熊熙下巴上給繩子打了個結,就跟小時候的那種虎頭娃娃似的。

  熊熙黑著臉想把帽子給摘了,林正期拍開他的手,“你要是摘了以後就別跟著我來了。”

  熊熙“嘁”了一聲,“我本來也沒想過來。”

  他拒絕的工夫,林正期已經把那條紅圍巾也給他圍上了,在他耳邊低聲說,“老實戴著,晚上讓你睡我床。”

  熊熙扯圍巾的手默默的放下去了。

  第31章

  林正期果然沒有騙人,當晚就把自己的床讓給了熊熙,“讓”的意思就是自己抱著被褥走開,留給熊熙一個空白的床位。

  熊熙褲子都脫了,洗的香香的一臉開心的進屋,林正期就留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我要跟你絕交!”熊熙手腳並用的堵著門不讓林正期離開,說話的時候覺得舌頭和下巴還在隱隱作痛。

  林正期聳聳肩,“絕吧。”

  熊熙早就不是當年林正期說什麼都聽的小屁孩了,他很有主張的一手推著林正期回屋,一手把門給鎖上,隔絕了門外污婆好奇的打量。

  “就一起睡個覺,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熊熙替林正期把被子扔在床上,又去推搡著林正期上床。

  “一般這樣提前承諾的,都不會兌現的!”林正期也是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男人的想法。

  “呃……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別反抗了,反抗是沒有用的!”熊熙卡著腰,脖子上掛著毛巾,渾身只穿了條褲衩,看著跟海爾兄弟似的。

  林正期被戳中了笑點,盤腿坐在床上笑,笑到熊熙也爬上床了才停下來,抹掉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有商有量的問熊熙,“咱能再等等不?我還是覺得這個心理準備吧,做的不太足。”

  熊熙看看手機,“行,再等十分鐘。”

  林正期:“……”

  兩個盤著腿干坐著,林正期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玩遊戲吧。”

  熊熙起身去拿手柄,拿回來的時候笑的鬼鬼的,“誰贏了誰在上頭?”

  林正期一臉正直:“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玩了五局,四局半都是熊熙贏,因為第五局打到一半的時候,熊熙忽然嚎了一嗓子把手柄給扔了,化身狼人去撲林正期。林正期正聚精會神的打著遊戲,毫無防備的就被熊熙給壓在身下。

  屋裡沒開燈,只有電視屏幕的光照亮這一小間屋子。

  熊熙有些撒嬌的口氣,握著林正期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別玩遊戲了,玩我吧~”

  林正期呼吸不自在的加重了些,捏著熊熙的臉問,“你這臉皮是長城磚拼起來的吧?”

  熊熙隨便他罵,一口咬住林正期的喉結,舌頭上下掃動,感覺到林正期用力的咽了下口水,順著下巴親吻上去,手也撫摸著他冒頭的胡茬,“該刮鬍子了。”

  林正期被親的意亂神迷,聽見他說話短暫的清醒,急忙點頭,“我們去刮鬍子吧!”

  熊熙笑著吻住他嘴不讓瞎說話了,這種時候誰要去刮鬍子啊。

  林正期的手好像往哪裡放都不合適,胡亂摸索中抓起了剛才熊熙掛在脖子上的毛巾,再仔細的摸了摸,發現手感不太對,這才想起來應該是下午買的那條紅圍巾。

  熊熙察覺到他在亂動,抬起頭來往一旁看,發現了他手裡的圍巾,“啊~你在想什麼新玩法麼?”

  林正期猛烈的咳嗽了好幾聲,被唾沫嗆到了,什麼叫新玩法?他舊玩法都沒有嘗試過好不好!

  熊熙把圍巾拿過來,那圍巾很長,粗略估計得有兩米長,他從林正期的眼睛上繞過,纏了一圈打了個松松垮垮的結,“看不見就不怕了。”

  林正期罵了句娘,“老子沒怕。”

  熊熙安撫的親親他的鼻頭,“嗯,沒怕,我們繼續……”

  熊熙繼續了很久,林正期被蒙上眼睛後其他的觀感分外明顯,清楚的感知到熊熙的手滑到了哪裡,嘴唇吻到了哪裡,舌頭……

  “嗯……”情不自禁的悶哼了一聲,林正期把眼睛上的圍巾扯下來,圍巾滑落到脖子上,隨著他身體的動作跟著四處滑。

  林正期看見背著光的熊熙埋首在他腿根,又像是舒服又像是難受的喊了他一聲,“熊熙。”

  男人總是最了解男人,知道怎樣會舒服,也知道怎樣會讓人受不了。

  ……

  林正期側著身子把胸前的圍巾捂著臉,似乎覺得剛才……時間有些倉促。

  熊熙已經爬到他身後抱著他蹭背了,“該我了,該你了!”

  林正期無情的把人給推開,“我現在進入‘賢者模式’了,你別碰我。”

  “嗯?”熊熙沒聽過那個詞,不過隱約可以理解林正期的意思,大概就是高潮過後的那段大腦空虛期?

  熊熙安安靜靜的不招他煩,手環著他的腰等他過了“賢者時間”,結果他等到了什麼?綿長的呼吸聲?

  熊熙不敢相信的支起身子來看他,發現他真的是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都不在抖動。

  心裡有些委屈,想把林正期叫起來,又有些不忍心打擾他。

  平躺在林正期的身邊,身體還有沒散發出去的熱,他翻轉過去,依舊是從身後抱著林正期的姿勢,緊貼著他蹭了好幾下,蹭的火氣越來越甚時自己用手給解決了,順帶著惡意報復的都弄在林正期的後腰上。

  一切歸於平靜,熊熙也迎來了賢者模式,不過他不像林正期那麼無情,而是真的跟個賢者似的起來收拾東西,拿濕巾把兩人稍微擦了擦,又怕林正期過敏而把圍巾給摘下來,最後收拾起手柄關了電視,給自己和林正期蓋上被子,手腳搭上他的身體,像抱著個巨型人偶一樣迅速的入睡。

  熊熙昨晚考慮的很正確,林正期確實有點兒過敏體質,把圍巾給他摘掉成功的避免了脖子和臉上起疹子,只是……

  “熊熙!你他媽對我做了什麼!”林正期拿著個小鏡子,對著洗手間的大鏡子兩面反射,看清了後腰上一直發癢的地方已經長了許多小紅疙瘩。

  熊熙正在做早飯,聽他喊得時候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走進了一看他後腰的慘狀,立馬想起來自己做過的事情,摸著鼻子嘟囔,“啊,你對那個過敏啊……”

  “那個是哪個?你解釋清楚!”林正期把小鏡子扔到洗衣機上,怒氣沖沖的質問熊熙。

  “就圍巾啊。”熊熙面不改色的撒謊,“你昨天圍著圍巾就睡了,晚上圍巾滑到背後,我覺得肚子上刺人的慌才給你把圍巾摘了扔到床下去。”

  熊熙一面說一面還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擺,“我看看我有沒有起小紅點,那個圍巾質量不行,人家送的肯定是便宜貨啊……”

  林正期按下熊熙掀衣服的手,慢動作向熊熙比劃了個中指,“去你大爺的圍巾。”

  熊熙還是裝蒜,眼睛四處瞥,跟著附和,“去他大爺的圍巾。”

  污婆昨晚聽見了林正期叫的慘兮兮的叫聲,撓了半天門想進去救救聽起來很可憐的鏟屎官,無奈門被鎖了,怎麼都進不去,因此一大早就蹲守在臥室門口,等到林正期出來以後更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眼下林正期和熊熙還在說話,污婆拽著林正期的長褲,對這個不穿上衣的兩腳獸“喵喵”的叫著,想問問他怎麼回事。

  林正期蹲下去把污婆抱起來,說話的語氣和對著熊熙時簡直天壤之別,“怎麼了寶寶?”

  寶寶……

  熊熙羨慕的看了眼污婆,傷心的說:“我去給你買藥。”

  “嗯。”林正期應的理直氣壯。

  “你別一直抱著她,萬一加重過敏。”熊熙善意的外加嫉妒的提醒。

  林正期走出洗手間抱著污婆去客廳,“我就對你過敏。”

  “……”熊熙覺得林正期有點兒不講理,昨天明明是他伺候了他,然後林正期睡過去了自己自行解決的時候弄到一點兒,呃,好吧,挺多的在他身上,這就要生氣?

  其實林正期只是老羞成怒,早晨起床的時候看見熊熙睡在身邊,腦子裡不停的回放著昨晚他拉下圍巾時看到的情形,感覺心跳持續爆表,又想到自己提前睡了讓這傢伙憋著挺不人道的,還親了親他表達歉意。

  結果從洗臉開始就覺得腰上痒痒的,伸手去撓了撓,感覺到是一片疙瘩,心想這個天不應該有蚊子了吧。

  刷牙的時候熊熙也醒了,跑到洗手間抱著他咬了他脖子好幾下,然後簡單的洗漱完就去做飯了,根本沒提昨晚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

  林正期翻箱倒櫃的找出個小鏡子,側著身子照出來後腰上的樣子,腦補著自己睡著之後熊熙不知道做了些什麼,而且還一副死不認帳的樣子,就覺得又羞又惱的,尤其是昨晚之後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的心情也直接升級成了發脾氣。

  熊熙去買藥回來的時候,林正期還在拿著紅外線跟污婆玩,他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紅外線筆,光打在地上來回晃,污婆就全神貫注的跟著追。

  熊熙脫了鞋洗了手走到沙發旁坐下,聲音也不怎麼痛快的跟林正期說:“趴下。”

  林正期表情不悅,不過還是順從的趴下了,熊熙擠了妥藥膏在手指上,細細的抹在那片紅紅的皮膚上,一邊嘆氣,“不是挺高興的事情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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