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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第一次叫尚奚舟「尚兄」,這一次卻是叫得最認真的。

  尚奚舟猶疑的把茶盞接了過來,然後就聽到韓閬道:「昨日在宮裡,顏太后做主,讓我和妗姐兒拜了天地,妗姐兒的名字也上了皇家玉碟。」

  荒唐!尚奚舟腦海里閃過這兩個字。

  堂堂一個王爺娶妻,哪有這麼隨便的?自家妹妹親手繡的喜服還壓在箱子底呢!就這麼便算成了親?

  再說,既然已經成了親,他妹妹人呢?從來聽過媳婦給公婆敬茶的,沒聽過妹夫給大舅哥敬茶的!(。)

  尚奚舟還在目瞪口呆,外面已經傳來了韓延說話的聲音。

  韓閬一本正經的盯著尚奚舟手裡的茶。

  半晌,見尚奚舟還沒有動作,忽然道:「我會對她好的。」

  尚奚舟視線落在韓閬耳後,韓閬的耳根有些紅,他早上一進門便神情專注……是了,他在緊張。

  他自然會對妗姐兒好的,從妗姐兒離開彭州前來錦都城,韓閬比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還要護著妗姐兒。

  韓閬饒是天下人口中的混世魔王,卻也只是二十多歲的青年人,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子,第一次同一個女子成親,第一次……給女子的兄長敬茶。

  他是緊張而忐忑的,就像是諸多第一次見老丈人和丈母娘的尋常後生一樣。

  「你要對她好。」尚奚舟聽到自己這麼叮囑了一句,然後喝了手裡那盞韓閬親手泡的「妹夫茶」。

  等尚奚舟把那一盞妹夫茶喝得乾乾淨淨,韓閬才鎮定了許多,神色恢復以往的清冷,開口道:「等事情了了,我會補她一個婚禮,或許不在錦都城,但是一定會熱熱鬧鬧的。」

  「那挺好的。」尚奚舟臉上帶了笑,又有些怔忪,一盞茶的功夫,他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掉了。

  韓閬又道:「你不必擔憂她的安全,顏太后跟我有協議,等事情了了,我親自去狐狸嘴接她。」

  看著韓延已經出現在了視線裡面,韓閬便閉口不談了。

  尚奚舟並不蠢笨,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哪裡還不明白,韓閬與肅王一家子合作,卻並不完完全全的相信肅王一家子。所以他送走了他們二人共同的軟肋。

  話點到為止,韓閬和尚奚舟一前一後出了門,迎著韓延走去。

  韓閬一副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韓延嘴裡喊著「皇叔」請安的時候,他只冷哼了一聲。

  韓延看向尚奚舟,尚奚舟微不可見的聳了聳肩,一副拿韓閬沒有辦法的樣子。

  韓延心裡想著,自己這位叔叔果然如傳言中一般脾氣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尚家兄妹是腦子裡哪根筋不對了,竟然看上這麼個混世魔王。

  然後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韓閬若是看上了尚宛妗,她哪來的什麼拒絕的權力,尚奚舟離了武威侯府,就更沒有辦法護著自己的妹妹了。

  因此,韓延看向尚奚舟的眼神,多了一分憐憫。

  尚奚舟自然注意到了韓延眼裡的憐憫,心裡就覺得有些堵得慌,可到底沒好說什麼,只由著他一顆腦子信馬由韁了。

  三人分頭行動,開始忙了起來。

  韓延是不方便露面的,尚家的護衛到底不夠周全,韓閬怕他在這個時候出什麼事情,就讓韓平安將韓延帶去了西山別莊。那裡是韓閬的地盤,將人帶過去,一是為了保護,二是為了監視。

  尚奚舟則去了兵馬司,他在兵馬司雖然有些被排擠,名頭卻是在的。韓閬在兵馬司有一些私兵,尚奚舟去了,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著那些人「戒衛」皇城了。

  韓閬則是去見了他的五哥陳王殿下。

  陳王的封地在閩南一帶,瘴氣太重,氣候濕熱,他是一個病秧子,所以沒人敢催他去封地,生怕他死在了路上或者死在了閩南,因此一直住在錦都城。

  陳王只有裕和郡主這麼一個獨女,沒有兒子,這也是為什麼齊宣帝能放心讓他留在錦都城。

  他雖然是個病秧子,當年卻是一個神童,文治武功很有見解,因此朝中不少人都服氣他。如今錦都城內,錦王韓閬名聲不好,凌王世子韓懷瑾輩分太淺,後宮又不得干政,這個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能夠讓文武百官都服的,只有陳王。

  第五十四章

  裕和郡主雖然跟酈陽交好,陳王韓清與韓閬走得卻並不近。韓清和韓閬一個行五,一個行六,年紀卻相差了十來歲,韓閬是先帝的老來子,他出生的時候,韓清已經病了,多數時候不能見人,兄弟二人沒有相處的機會,自然是沒有感情的。

  可韓閬這會子卻必須去見韓清,不僅要見他,還要立即說服他出來主持大局。

  與此同時,韓懷瑾已經知曉顏太后悄悄放出韓閬的消息了,非常時刻,他沒好罵自己的屬下們和刑部的官員們窩囊,只自己悄悄的摔了一對梅瓶。

  摔完梅瓶之後,他就冷靜了下來,一副勝券在握的淡定模樣,出現在了他的追隨者們的面前。

  他回京已經三天了,不能這麼耽擱下去了,到時候不但沒有處理掉韓閬,反而折了自己的皇位。

  那皇位本來就該是他的,如今他只是提前了幾年來取,這文武百官皇族宗室們,憑什麼阻攔他。

  韓懷瑾想起那份聖旨來。

  他自然是能夠看出那份聖旨是假的,如何讓那份聖旨變成真的?傳言還有一份聖旨寫了韓閬的名字,若是關鍵時候,那份聖旨冒出來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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