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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毒很是奇異,只在心口上遊走,卻並不擴散,卑職……卑職無能,斷不出是什麼毒?”那老軍醫被楚玲瓏一吼,身子哆嗦著立馬伏在地上。

  “要你們這幫庸醫有什麼用?到現在連中的什麼毒都不知道。還不速速去城中找些有名的大夫前來醫治?”楚玲瓏驚慌震怒,大著嗓子吼道。

  “相公,相公,你這是怎麼了?”那新娘子方才被楚玲瓏揮在一邊,現在又一跪一爬的挪了過來,聲聲悲戚的叫著。

  “人又沒死,你號什麼喪,要哭滾一邊哭去!”不知為何楚玲瓏就是覺得這個女子滿身邪氣,看不順眼,她又低聲對身邊的士兵說道:“快將你們將軍抬進帳內,小心莫要摔著。”

  楚玲瓏一直近身侍候施裕,除了沐浴洗身交由男子來做,她確確實實做到了親力親為。而施裕最新迎娶的那位新娘子一直被冷落在一旁。對此,軍中並未有一人議論。因為楚玲瓏在凌北城的威名那是從小就被傳開的,英勇果敢都是他們學習的榜樣,為人處事更是讓人敬畏。

  施裕躺在榻上已經兩天兩夜,連城中請來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有人說:“這不是一般的毒,而是黑苗族特質的蠱毒。興許是將軍太過勇猛,在攻打南蠻的時候惹怒了天神,所以才會被無聲無息的下了蠱毒。”

  楚玲瓏越聽心越寒,蠱毒到底是什麼東西,一直生活在北方的她從未聽說過有此物。只是自她踏上這一片土地,就覺得周身的蟲物比較多,陰濕的令人難受。她如今既擔心白小jú的安危,又對施裕的病症束手無策,真要讓她捉住那給人種了蠱的歹人,她一定會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醫館的大夫盡數離去,只留下楚玲瓏一人對著床上的男子發呆。她究竟要怎樣才能救他?

  “楚將軍累了,還是我來照顧我家相公吧!”一個身著紫色絢麗的華服女子,頭戴著插有白色羽毛的銀冠,頸套項圈,掀開營帳走了進來,纖細的手指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態度隨和的對楚玲瓏笑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卡文卡的厲害,原來虐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哎!我想這章一定會被人罵的,安安已做好伏地的準備,那個親忍不住了就踹一腳吧!切記,不要氣壞了身子哦!

  ☆、第四十七章

  楚玲瓏直到此刻才用正眼打量了一番這個異族女子。她看起來端莊賢淑,優雅大方。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在銀冠下閃閃發光,再加上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修長濃密的睫毛。看起來是這樣的楚楚動人。

  那女子勇敢的迎上她審視的目光,仿佛沒有一點不安,相反,她的氣勢很強大,給楚玲瓏一種可以洞悉一切的感覺,包括她對施裕的那種隱藏在心底的情絲。

  她的步伐很輕,走路的樣子宛若婀娜多姿。可是楚玲瓏就是覺得她很妖媚,很邪氣。尤其是掛在臉上的淡淡微笑,會讓楚玲瓏渾身打顫,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的陰柔,與白小jú清澈的明媚的笑容大相逕庭。

  “你叫什麼名字?”楚玲瓏收回凌厲的視線,中性的聲音開口問道。

  “尹藍幽!”她悅耳的聲音回答道。

  “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楚將軍病重,你一介柔女子如何照顧得了!”楚玲瓏隨意找了個藉口,不清不淡的說道。

  “我是他的妻子,照顧丈夫的病是理所當然,多苦也沒有關係的。”她聲調不高,可話里的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這是她的丈夫,別人待在這裡不合禮數,而她名正言順。

  楚玲瓏惱怒,眼神里透過狠戾,她對不喜歡的人一向如此。“妻子?你也配稱得上妻子,最多就是個妾!”

  “是嗎?將軍他可是用妻子的大禮將我迎娶過門的,難道這也稱不得妻子。”她依然是笑容可掬,不了解內情的人,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稱讚她是知禮懂事的好女子。

  “你想要眾人認可,需他醒過來親口承認才是,否則別在我面前耍你的這些小把戲!我楚玲瓏還沒眼瞎到看不清這裡究竟發生了何事!”楚玲瓏站起身,用足足比對方高出五六指的優勢俯視著尹藍幽,然後輕蔑的指責道。

  “呵呵!楚將軍英明威武,那敢問這裡究竟出了什麼事呢?不就是我和南征軍的將軍成了親嗎?”尹藍幽咯咯大笑,眼神里有股挑釁的意味。

  “哼!那你告訴我,王將軍去了哪裡?蕭副將又去了哪裡?這兩位貼身跟隨施將軍的人為何到現在也不曾在軍營出現?”楚玲瓏眯起眼,逼視著尹藍幽。

  “楚將軍沒有聽說嗎?他們在婚期的前一晚上就被派出去公幹了!”尹藍幽斜睨著楚玲瓏,笑的有些不經意,但仍然耀眼的如一朵鮮艷的花兒。

  “可真是湊巧,平日裡最為倚重的兩個人,竟然在他成婚的前夜被派了出去,你在騙誰呢?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如今南蠻王已死,大隊人馬就要班師回朝,這個時候,又有什麼樣的公幹可以讓兩個軍中的重要人物缺席他家將軍的婚禮?”楚玲瓏仍不放棄揭露這陰險女子的真面孔,她現在最擔心的是王維漢和蕭毅靖若是知曉了她的什麼秘密會被滅口。

  “那就不干我什麼事了,這個命令可是施將軍他親自下的!”尹藍幽說話的聲音極為輕鬆,仿佛這件事只是楚玲瓏冤枉了她。

  “說!你到我軍中到底有何圖謀?”楚玲瓏逼近尹藍幽,殺氣四射。

  “不是我要來,是你們施將軍要帶我來,你看他不是已經和我舉行過大婚了嗎?楚將軍莫要再動其他心思了,藍幽真的是清清白白,別無所圖啊!”尹藍幽突然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氣得楚玲瓏真想一劍刺入她的胸口。

  可是她不能這麼做。若猜得沒錯,施裕的蠱毒應該與此妖女有關。她已將自己帶來的人馬劃分為三,一部分去尋白小jú的蹤跡,一部分留在軍中,在自己的十萬大軍沒有趕來之前,先守住這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已日夜兼程回杏女山請施伯父前來。他記得父親說過,施伯父年輕的時候駐守過邊疆要塞,與這南蠻賊子打過幾次大仗,說不定他會有法子救自己的兒子。

  “你還是滾吧!趁我沒發火之前!”楚玲瓏咬著牙,按耐住自己怒火。

  “楚玲瓏,你也太欺負人了,三番兩次將我趕走,我尹藍幽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只不過是想要而不能得的可憐蟲罷了,憑什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尹藍幽裝出來的大方終於消失殆盡,她齜著牙陰狠的說著。

  “哼!若想讓我給你近他身的機會!就先拿到這軍中大權再來,踏過我楚玲瓏的屍體,你就可以美夢成真了。否則,別來我這兒自取其辱!”楚玲瓏收回怒氣,視線又轉移到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男子身上。

  “你!哼!”尹藍幽氣得臉部開始扭曲,但她也聽說過楚玲瓏的厲害,所以聰明的選擇不與她硬拼。

  尹藍幽怒氣沖沖的掀開營帳,一晃神兒便不見了蹤影。楚玲瓏也不去理會。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施裕身上。這個讓她曾經交付過真心的男子,如今正在痛苦的掙扎在死亡的邊緣,她不知道如何去減輕他的疼痛,也不知道前兩日他是否真的看到了白小jú,那個一直以來被他捧在手心裡的女人。她決然而去,他卻連追的力氣都沒有。

  尹藍幽受了一肚子氣跑出了營帳,她越想越覺得氣憤難平。以前隨在南蠻王身邊的時候,只要伺候好他,所有的苦難便會迎刃而解。只是那老頭是個無恥的變態狂,他總會有數不盡的方法來折麽她,摧殘她的心,以及她的肉體。直到遇見了施裕,那個英俊神武的男人!她便開始絞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靠近他。

  機會來臨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那日,父親說他救了一個男子,可以幫他們殺死南蠻王,取得自由。可尹藍幽正在糾結要不要離開應有盡有的南蠻王身邊。一時間沒有答應,她只是隨父親回了一次家,便深深的迷戀上這個男子。

  父親一直在嫉恨南蠻王搶走了自己的閨女,殊不知,她早已墮落到無可自拔的地步。父親勸她逃離,她一拖再拖,苦言沒有機會。這下見到了自己心儀的男子,她終於下定決心擺脫那個惡魔。於是他們父女便和施裕裡應外合,一舉殲滅了南蠻王的大軍。

  不幸的是,父親在這場紛爭中去世了,臨死前將其託付給施裕。可這人不管父親怎樣勸說,都不肯要她做妾,只答應可以像妹妹一樣照顧她。只是這一切又怎會是她尹藍幽想要的。鑽進她手掌心的男人何曾逃脫的了。

  她擁有世代相傳的巫蠱之術,父親曾讓她在先祖面前起誓,永世不得啟用噬心蠱毒。因為此蠱能控制一個人的意志長達七天。七天之後,巫蠱老死。意志堅強的人其結果是面黃肌瘦,形似枯枝,需要一年的時間方可痊癒。而意志力稍弱的人,不出七天,精氣神一旦被吸走,必死無疑。

  尹藍幽對施裕種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因為她知道此人意志力超強,絕不會有性命之憂。七天時間,足以讓她將婚禮辦成,屆時就算施裕要反悔,眾目睽睽之下成的親又怎能有假。只是她未料到他的正妻會來到此地。致使他當場太過激動而提前病發,她現在根本沒有辦法控制他,因為他已恢復意志,只是蠱蟲還沒有死去,讓他口不能言,指不能動而已。

  如今,噬心蠱毒已在他的心口遊走五天,再有兩天他一定會完全清醒,張口說話,屆時即便有父親的遺言,有眾人見證的婚禮,他也不會善待於她的。看來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他的妻子一定得死,這樣讓他長痛不如短痛,再加上自己的媚計,一定可以取回此男人的心。

  女子臉上的笑變得十分詭異,有了夜色的渲染,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

  白小jú自從出了軍營就只說過一句話。那就是車夫問他們是否原路返回的時候,她果斷的吼了一聲,“不!”當車夫再問她去哪裡的時候,她又恢復了死灰一樣的眼神,一片平靜無波的臉。

  沈慕夕無奈,她根本不能理解這是怎麼了,只知道對自己如親姐姐般的人受了莫大的委屈,而她與施大哥也很難回到當初了。

  天色漸暗,他們只能在一個不知道什麼名字的鎮子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下來。白小jú托著腰部走進房間,沈慕夕只好叫店小二送來兩三個小菜,一壺熱茶。小女孩兒嘆了口氣,眼眶裡的水霧兩天來就沒有幹過。“姐姐吃點東西吧!你這兩天幾乎都沒有用過飯!”

  白小jú依然呆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一遍一遍的撫著肚子。現在她只有寶寶了,那個男人,曾經想要依附一生的男人還是負了他。她靜靜的閉上眼睛,終於有一滴淚痕划過,原來有一種悲傷是可以致人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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