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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多是在心中漾開一點微笑罷了,這一點點甜味,已經足以沖淡燕王的陰影了。

  清沅回去的時候,心情好了一些。兩儀宮的女官們對她們也和氣,還贈了許多書給幾個伴讀。

  大家回去之後一邊整理新書,一邊議論著過幾日會不會出遊。

  另一邊許婕妤從皇后的兩儀宮回去之後,就去看了蕭廣逸。

  她依附皇后,她不大的寢宮離兩儀宮很近,蕭廣逸的思華宮也靠著太子。他們母子就像是皇后和太子的配件一樣。宮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許婕妤剛開始低聲下氣伺候顧皇后的時候,宮中還有人傳說許婕妤是心機深,是想通過顧皇后來親近皇帝。一旦有了皇帝寵愛,就再用不著皇后了。

  然而許婕妤並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她本本分分,對顧皇后十分忠心。皇帝的寵愛遺忘了她,她對顧皇后沒有怨尤,更沒有懈怠。

  這麼多年了,連燕王都十幾歲了,宮中再沒有人說許婕妤有心機,只說她是真老實人。她平庸的兒子能早早就封了燕王,也算是皇后對她的回報了。

  燕王今日沒有陪伴太子,是因為身體有些不適。許婕妤過去時候,他還躺在榻上,只是半歪著,拿著本書在看。

  見許婕妤來了,蕭廣逸放下書想起身,許婕妤連忙走上來按住他。

  許婕妤柔聲問他:“用了藥好些了麼?”

  蕭廣逸身邊的內侍剛要說話,蕭廣逸就瞪了他一眼,向許婕妤道:“好多了,已經不發熱了。”

  許婕妤嘆了口氣,在這深宮之中,她唯一的念想是蕭廣逸,最大的負擔也是蕭廣逸。若沒有蕭廣逸,她一個人過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她看著蕭廣逸,他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睛仍是亮的,他不像太子那麼討人喜歡。但許婕妤有時候覺得蕭廣逸並不比太子生得差。

  畢竟,他們都是皇帝的兒子,他們都很像皇帝,只不過所有人都更寵愛太子。

  皇帝的身體不好,所以皇子們也都是有各種各樣的毛病。可宮中最緊張的是太子生病,一點風吹草動都十分緊張。

  許婕妤難得這樣傷感,她向蕭廣逸幽幽嘆了一句:“我的兒……”

  蕭廣逸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頓一下,才慢吞吞道:“母親不必憂心。我歇兩日就好了。”他聲音有些低,雖然在病中,卻給人壓迫。

  許婕妤有時候覺得蕭廣逸年齡越大,就越難捉摸了。他性情有些陰沉,有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有些害怕他。她別的不怕,就怕他闖禍。

  這時候蕭廣逸又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她心中一慌,就道:“剛才我從兩儀宮過來……聽到安平公主和太子想要皇后安排出遊。過兩日你要是還沒好……”

  她本想勸蕭廣逸好好養病,不要胡思亂想,快點好起來,一張口說出的話,卻還是圍繞著皇后,太子和安平。

  蕭廣逸冷淡的面色終於裂開,他嘆息一聲,繼而微笑,那笑容難說是開心還是苦澀。

  “母親,到出遊那天我會好的。請放心。”

  他說完就安詳地閉上眼睛。

  第19章

  第二天的時候,清沅才知道燕王病了。

  安平公主午後無事,就說要去燕王那裡探病。其他幾個人都不說去,清沅也沒辦法。大家都不去,獨她一個人說要陪公主去,未免太惹眼了。

  清沅如今的目標是太子,還沒和太子親近起來就先往燕王那裡跑,傻子才幹。她還沉得住氣,且先看看燕王下一步怎麼走。

  而且她很確信燕王只是小恙,無甚大礙。因為之後的出遊,她記得燕王一起去了。清沅注意到玉苓這時候還和燕王沒什麼接觸。如果她沒猜錯,應該就是這次出遊,讓玉苓和燕王走近了。

  清沅只能努力按捺住自己的衝動——她一開始是怕見燕王,但幾天沒見,她的耐心都快要耗盡了,恨不得衝到燕王宮中與他當面對質。

  雖然能重來一世是最大的好事,但如今的身份實在太不便利。清沅有些懷念起誥命夫人的身份。已婚婦人出門走動容易多了,打探消息說話也不用那麼多顧忌。

  這幾日反覆思量,清沅又有幾分懷疑燕王是在故意晾著她。畢竟虛虛實實,燕王應該對兵法中的攻心,運用純熟。

  從地獄回來的人,自然是討債來了。若燕王是衝著顧太后和顧家來的,她無可抱怨。但這不意味著她就要眼睜睜看著。這麼一想,清沅還有點慶幸,她在這裡,總能做點什麼。

  清沅知道她總會有和燕王當麵攤牌的一天,她得做好準備。她在心中把這十幾年的事情前前後後捋了一遍,思忖著該如何應對。

  又過了幾日,出遊的事情定了下來。

  這一年氣候好。天氣遂了公主的願,一天比一天好,日頭足的時候曬得人暖洋洋的。顧皇后也覺得如此天氣應當出去玩兩天。

  皇后一點頭,宮中立刻忙碌了起來。

  這是承平十六年皇后第一次出宮,選定了去大雁湖邊一帶遊玩。那裡有山有水,靠著行宮,在行宮可以住一晚。提早幾日宮中就派人過去,在湖邊搭建好了休息用的帳篷,驅趕閒雜人等,嚴加守衛。

  宮中女眷要去的很多。顧皇后當然是要去的,許婕妤,方昭儀,周美人,都伴隨皇后,還有另幾名品級較低的妃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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