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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勵微怔,不明所以。

  魏丞道:“端寧郡君蘇瑜與朕一同長大,情誼深厚,昨晚上賈氏餘孽突然現身,朕自然擔心她的安危,今日一早前去探望也是情理之中。這蘇恆乃是端寧郡君之兄,日後也堪稱為國舅,朕替未婚妻拉娘家兄長一把,也算不上很過分吧?何況,朕當初借居蘇家,自當銘記蘇家養育之恩,讓蘇恆去神策營當值實乃報恩之舉。否則,豈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說完,他平靜的注視著徐勵的表情,默了須臾,反問:“徐卿易地而處,又當如何?”

  徐勵呆愣愣杵在那兒,突然有點兒答不上來了。

  他這時候方有些悔了,他好端端接聖上的話茬子,提他家娘子作什麼。如今再說陛下做的不對,豈不是在聖上跟前自打耳光?

  “陛下所言甚是。”他訕訕而笑,只是那笑容竟比哭還難看。

  魏丞看他一眼,重新回到龍案前坐下:“既然如此,那愛卿就跪安吧。”

  ——

  午膳時分,魏丞去往長樂宮向太皇太后請安,太皇太后也惦記著昨夜劫獄之事,魏丞對此據實已報。太皇太后聽聞有驚無險,這才松上一口氣。

  祖孫兩個在矮榻上坐著,中間擺著四方條案,其上擱了幾碟點心,太皇太后推給他吃,魏丞應著捻起了一塊兒。

  外面萊陽縣主端著剛沏好的龍井入內,將茶盞分別奉在了太皇太后和魏丞跟前。

  萊陽縣主在長樂宮裡也住了兩月有餘,魏丞平日過來給太皇太后請安時倒是見過,但並未曾多加注意,今日想到蘇瑜說的話,他方第一次抬眸去打量眼前的女子。

  她穿了件鵝黃色的斜襟宮裝襦裙,身材尚可,姿色也勉強瞧的過去,平平無奇的,在魏丞看來沒什麼閃光點,跟他家弄弄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這麼一個丫頭,魏丞是真不知道怎麼就讓弄弄如此忌憚了,居然還害怕他與萊陽有私。

  魏丞自認為眼光還是極挑剔的,萊陽縣主這樣的女子,還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他淡淡一瞥,心中已有定論,隨後將目光收回,只端了茶水優雅地呷上一口。卻又微微怔住,眸帶困惑:“今兒個皇祖母這裡的茶,似乎有些與眾不同。”

  太皇太后聞之詫異,也喝了一口,細細品著,茶水入口甘甜醇美,唇齒間似乎還帶了若有似無的清香,說不清道不明的,確實跟往常不一樣。

  她側目看向身旁候著的萊陽縣主,面上帶笑:“這茶是萊陽烹的吧,用的什麼水?”

  萊陽笑著屈膝回話:“回太皇太后,這是今早在荷花池中採集的晨露,又用新鮮的木樨花瓣浸泡半個時辰,故而沾有木樨花香和荷露的清甜。”

  話語剛落,萊陽突然感覺不適,側首打了兩個噴嚏。

  太皇太后見此面露關懷:“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受了涼?”

  萊陽笑著搖頭:“萊陽無礙,太皇太后不必記掛。”

  太皇太后卻不放心:“早上便見你咳了兩聲,你說沒事,如今又打起了噴嚏,哀家瞧著卻像是病了。”說著又吩咐一旁的嬤嬤,“去傳御醫來給縣主瞧瞧。”

  嬤嬤應聲出去,萊陽縣主被太皇太后拉著手,十分乖巧地笑道:“外祖母也太大題小做了,萊陽真的無事。”

  太皇太后不信她的話,見她雙手冰涼,又探了探她的額頭,卻是一驚:“哎呀,怎麼這樣燙,都發燒了還說沒事。”

  太皇太后略顯慍惱地對著旁邊萊陽的貼身侍女茯苓訓斥:“怎麼照顧你家主子的,起了燒竟不知道。”

  茯苓哆嗦著跪了下去:“太皇太后,今兒個天不亮縣主便去外面採集晨露,足足一個時辰方才得了這兩盞茶,當時便覺得身子不適,奴婢說要請御醫看看,可縣主不讓,說是怕太皇太后擔心。方才縣主越發覺得難受,本是要躺下歇一歇的,後來聽聞陛下來了,惦念著自己采的晨露,想著烹茶給陛下和太皇太后和,這才勉強起了身。”

  萊陽縣主聽得面上一緊,輕斥茯苓:“閉嘴,休得胡言。”她說著,略顯緊張的看向旁邊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魏丞。他此時也在看著她,只是那雙鳳目卻涼涼的,里不見情緒。

  就這麼被他盯著,萊陽縣主身子顫了顫,垂下頭去,心砰砰跳著,耳根子卻紅了。

  事到如今,太皇太后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裡嘆息一聲,吩咐茯苓:“扶你家主子回房,待會兒御醫來給她瞧瞧。”

  茯苓扶著萊陽縣主回到自己的寢殿,萊陽縣主想到方才這丫頭嘴快,略有些不悅:“你好端端的提那些做什麼,顯得矯情又刻意,我不過是想給陛下嘗嘗我做的茶,又不是為了博他什麼,如今你話一說,反而容易讓人多想,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萊陽縣主坐在床上,茯苓蹲下身幫她脫去鞋襪,又幫她掖好被褥,後背墊了兩個迎枕,這才道:“縣主自然是一片赤誠,可奴婢卻為縣主不值,縣主既然對陛下有心,闔該讓他知道才是,沒得這樣一直將心事藏著掖著,到頭來陛下什麼也不知道,縣主豈不苦了自己?”

  “話雖如此,可如果弄巧成拙,反倒讓陛下認為我心機深沉,故意勾引,他一怒之下讓太皇太后送我出宮又當如何?”萊陽縣主抿了抿唇,言語間凌厲了幾分,“你本不懂我的心意,又怎敢自主主張,替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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