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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瑜驚魂未定地重新站立,低頭看看腳下的地板:“這裡怎麼這麼滑啊?”話語剛落,她便聽到忍冬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拉著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加重了幾分。

  她狐疑著抬頭看她,卻見忍冬目光望向蘇澤生所在的方向。

  蘇瑜順勢望過去,便見蘇澤生手裡捏著一塊墨色玉佩,神情驚詫地抬頭,望向忍冬時眸中情緒複雜,有激動也有震撼,似乎還有強烈的受傷和難以置信。

  蘇瑜看看蘇澤生,再看看忍冬,突然間好似意識到了什麼,又匆忙否決掉。

  怎麼會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這時,御書房的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出來的是魏丞。

  他犀利的眸子掃過眾人的表情,最後落在蘇瑜臉上,聲音溫和:“怎麼回事?”

  “我,我剛剛不小心滑了一跤,沒什麼大事。”蘇瑜道。

  魏丞垂首目光掠過地面,臉色立馬陰沉下來:“地上的水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小太監哆嗦著跪了下去:“陛下恕罪,方才德順不小心打翻了茶盞,原,原是清理過了的,沒想到未曾清理乾淨……”

  “德順是誰?”他沉聲問,周遭寂靜一片,誰也不敢吭聲。

  後面一個小太監抖著身子爬出來,說話都不利索了:“回,回陛下,奴,奴,奴才德順。”

  “新來的?”魏丞擰眉,面色不大好看。

  “是……”

  “杖責五十,發落別處。”魏丞冷著臉,說話不留情面。

  那叫德順的頓時嚇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可憐兮兮的,不敢抗拒。

  蘇瑜打量那人,年紀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都沒長開呢。五十板子打下去,就他這身子骨估計不死也差不多了。

  “三哥,是我這雙鞋子太滑,自己也沒留意,不能全怪在他身上,何況我又沒摔著,這處罰也太重了。”

  魏丞睇了德順一眼:“地上水都擦不乾淨,如此辦事不利,自該受罰。”

  蘇瑜悄悄往他身旁挪了挪,偷偷扯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

  魏丞無奈,又道:“杖責免了,讓他去別處當差,朕的御前不留無用之人。”

  德順哆嗦著謝了恩,由人拖走了。

  魏丞抬眸,卻見蘇澤生還沒走,手裡拿著塊玉佩,目光自始至終都在忍冬身上。

  他只當不覺,淡聲問:“蘇卿還有事?”

  蘇澤生回神,對著魏丞行禮:“臣無事。”

  “那便退下吧。”他說著,拉了蘇瑜進御書房,蘇瑜忙從青黛手裡接過食盒,小跑著跟進去,隨之見房門被魏丞給關上了。

  忍冬和青黛被關在殿外,一側目蘇澤生卻仍沒走。

  青黛小聲問:“忍冬姐姐,你跟蘇大人認識啊?”

  忍冬看著蘇澤生,沒有回話。

  蘇澤生攥緊了那玉佩,抬眸看向忍冬時面上掛著笑:“這玉佩是本官之物,不知是如何落在忍冬姑娘身上的?”

  忍冬面上有些不自然,聲音卻清冷如常:“不過一塊玉罷了,和蘇大人的相像也是難免,大人如何便肯定是你的那塊?”

  蘇澤生苦澀一笑:“兩塊玉相像自然不稀奇,可如果缺痕都一樣,總不至於是巧合吧?”

  忍冬顫了顫身子,猛然憶起來,當初蘇澤生將這塊玉送給她時說過,這玉小時候救過他的命,他從山坡上滾下來,玉缺了一角,但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他母親說玉有靈性,便一直讓他帶在身上。

  後來她扮作覓薇與他相識,他把這塊玉給了她,說希望能護她平安。

  對於蘇澤生,忍冬心裡是有虧欠的,說到底是自己利用了他的感情,也對他造成了傷害。只是,看著他如今這個樣子,她又覺得分外無措,竟不知怎麼辦好了。

  “蘇大人既然說是你的,那便是你的吧。”她淡淡說完這話,再也沒有理他,只定定站在那兒,神色平靜。

  蘇澤生笑笑,眼底一片涼薄,什麼也沒再多問,落寞轉身向著遠處去了。

  青楓在一旁看著這一切,對著忍冬張了張口,終究什麼也沒說。

  御書房內,蘇瑜將膳食從食盒內擺出來,滿腦子還想著外面的事。

  三哥說清風苑,醉仙居和梨園都是他的,覓薇和忍冬又那麼相像,以前她不覺得什麼,今日再看蘇澤生突然驚愕的表情,她越想越覺得這裡面不大對勁。

  “三哥,那個覓薇……不會就是忍冬吧?”

  魏丞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沒有回她。

  不回答就算是默認了,蘇瑜震驚之餘又覺得是情理之中:“怪不得,覓薇和忍冬的聲音身形都如此相像,也對,清風苑是你的人,覓薇待在清風苑裡,自然也就是你的人,而那個時候忍冬恰巧不在我身邊,我早就該想到了的。”

  她說著,小聲嘀咕一句:“難怪那日覓薇在清風苑瞧見我,態度如此恭敬,我還以為是待客之道呢,如今再想想,她分明便是認出我那日是女扮男裝嘛!”

  話一出口她就愣了,小心翼翼抬頭去看魏丞的表情,卻見後者面含怒意,聲音都嚴厲了幾分:“你何時去過清風苑,見過覓薇?誰帶你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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