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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說老夫人心裡越亂:“大丫頭嫁去太子府也幾年了,卻一直沒能生個子嗣,偏還善妒,陛下和太子本就對她極為不滿。如今咱們蘇家風雨飄搖,她這個太子妃根本指望不上,能依仗的也唯有丞哥兒與承恩公府的親事了。這親事若黃了,平南侯府怕就在這皇城之中無立足之地了。”

  花氏道:“好在承恩公府如今並無什麼動靜,看來也不是那等趨炎附勢之輩。只是,這吳進意的母親和承恩公夫人是嫡親姊妹,阿瑜若是得罪了吳家,不知道承恩公府會不會生氣……”

  “哼,就她一個小丫頭片子,難道還反了天不成?不管怎樣,三丫頭跟吳公子的親事不能退,我老婆子還好好活著呢,這事豈能由她自己說了算?”

  聽老夫人這樣說,花氏也就放心了。

  蘇瑜以後怎麼樣她不在意,嫁得其所才是最要緊的。

  只要不得罪吳家進而得罪承恩公府,日後但凡他們蘇家跟承恩公府沾點兒親,那麼四丫頭的親事便不會太差。

  ——

  經歷了吳進意提親這事,蘇瑜這會兒也沒心情再去上街買什麼衣裳了,回到自己的邀月閣,直接便上了閣樓。

  忍冬怕她心情不好,端了雪梨羹進來奉上去:“姑娘,小膳房剛熬好的,喝點兒吧。”

  蘇瑜在坐榻上倚著,瞧見那雪梨羹倒真覺得有些口渴了,坐直了身子接過來,用湯匙舀上一勺送入口中,又連連點頭。這雪梨真不錯,甘甜清冽,很是潤喉。

  蟬衣在一旁候著,思索著道:“姑娘,今兒個吳進意怎麼就突然來提親了呢,還帶了三倍的聘禮,一點兒都不像他的作風。”

  “我也納悶兒呢,上回我去吳家把他打得不輕,他當時是記恨我的,還說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娶我這種潑婦,如今怎麼突然變卦了。”

  蘇瑜說著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抬頭,“他這是在耍什麼花樣吧?”

  蟬衣搖搖頭:“奴婢也想不明白。”

  蘇瑜也懶得多想:“管他為什麼呢,左右我是不會嫁給他這種衣冠禽獸的,他要再敢來提親,我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她說著揮了揮拳頭,臉頰氣得鼓鼓的,倒顯得煞是可愛。

  蟬衣看她這般,禁不住便笑了。隨後又兀自嘆了口氣:“姑娘自然是不想嫁給那等人的,可是公子遠在邊關,萬一老夫人和夫人非要讓你嫁怎麼辦?”

  蘇瑜不以為然:“那不是有忍冬嗎,到時候她帶我逃婚不就是了。”

  忍冬一怔,逃婚?

  蟬衣道:“這個時候了,姑娘怎還說笑呢。”逃婚,這可不是什麼好聽的詞兒。

  蘇瑜看向她:“我可不是說笑,如果祖母和大伯娘她們敢來硬的,我真的會逃的。”

  蟬衣低嘆一聲:“只恨二老爺和二夫人沒了,公子此時又遠在邊塞,否則蘇家人一定不敢這麼對姑娘的。”

  蘇瑜的父親蘇鴻羽是蘇老夫人的次子,只娶了她娘俞氏一人,夫妻兩個婚後一直和和美美的,情意深厚。

  當年老夫人的一個遠房表侄女巧歌家道中落前來投奔,被老夫人收在房裡做了侍女。那巧歌心思靈巧,又慣會哄人,入府不久便籠絡了老夫人的心。

  她見蘇瑜的父親蘇鴻羽儀表堂堂,相貌非凡,便動了凡心,竟想嫁過來做個偏房,還軟磨硬泡的說服了老夫人答應。

  彼時蘇瑜的母親俞氏正懷著身孕,老夫人便藉機送了巧歌給自己的兒子,然蘇鴻羽卻沒答應。

  原本此事就此便過去了,誰知那巧歌不安分,有次趁蘇鴻羽酒醉想要爬床。蘇鴻羽大怒,直接讓人將她趕出了侯府。

  老夫人膝下無女,一直拿巧歌當親女兒來疼的,不料竟被自己的二兒子趕出了府。老夫人不忍心記恨兒子,便把所有的錯都怪罪在了蘇瑜的母親俞氏身上,說她善妒,不容人,這才害得巧歌被逐。

  此後,老夫人和俞氏婆媳二人的關係便十分緊張了。從蘇瑜記事起,從未見老夫人對母親有過一個笑臉兒。

  三年前母親去上香,熟料馬兒突然受驚,整個馬車滾落山崖下落不明。父親得此消息前去崖下尋人,也再無音訊。

  所有人都說蘇瑜的父母被山下的狼給吃了,老夫人更是恨極了俞氏,說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故而這些年,她每每看到蘇瑜就板著一張臉,便好似這個孫女兒欠了她似的。

  這兩年哥哥爭氣,為侯府爭得了不少榮光,侯府的人倒是待她們兄妹好了些。可那些個虛偽的好意,蘇瑜才不會放在心上的。

  便如現在,邊關剛出了點兒事,祖母和大伯母跟她說話的語氣就又變回原來那樣了呢。

  不過祖母待她好不好的,蘇瑜也是真的不在意。她不拿自己當孫女兒,自己也從來沒想過日後孝敬她這個祖母,如此也就兩清了。

  在蘇瑜心裡,這輩子便只剩一個親人,那就是她的哥哥。

  思索的功夫,她已經將碗裡的雪梨羹喝完了。

  把空碗遞給蟬衣,蘇瑜依舊面色平靜,似乎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哥哥不在也沒關係,縱然我自己一個人在這侯府里,也不會任由她們欺負的。”

  蟬衣想想覺得也對,她家姑娘可不是受氣的性子,若老夫人和夫人真來硬的,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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