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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點點頭,握著安溪的手鬆了下來。他不想安溪和一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待在一起。

  安溪剛要牽上哥哥的手,黃樹深開口道:“安溪,我專門過來找你的。”

  江潮眉頭皺地更緊了,黃樹深卻像是沒察覺一樣,逕自說道:“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安溪問道。

  “我來一方面是想向你道歉的,昨天你去我家的時候,我媽沒有拿出該有的態度招待你,讓你受到了怠慢,我替她向你道歉。我想再請你再出手一次,幫忙治療我爺爺的病。你放心,只要我黃家能辦到的,無論什麼要求你盡可以和我提。”

  黃樹深的話和他的行事風格一樣,簡潔有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開會做報告呢!

  安溪聽到的時候不由又是稀奇又是好笑,她沒想到昨天去的黃家會和黃樹深扯上關係,該說這是緣分好,還是說孽緣深呢!

  “黃教官,很抱歉,我還只是一個醫學生,水平有限,恐怕是幫不到什麼忙了。”

  “安溪,我知道你是有這個能力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我家這一次”,黃樹深低聲哀求著。

  安溪轉頭看向江潮,江潮給了她一個隨心的眼神。雖然他不喜歡安溪和黃樹深待在一起,但他不會幹涉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

  “我實話跟你說,我們治病依託的是醫患間的信任。如果你們還不能完全信任我,那麼再找我回去結果也不會有太多改變,既然如此,我想還是別耽誤彼此的時間的好。”

  “我這次回家只有幾天的假期,待在家裡的時間不多,我爸叫我過來就是帶著完全的誠意。只有你肯幫忙的話,我們願意給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這段時間比較忙,現在說這事也沒用,還是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黃樹深聞言也不再多的糾纏,只是那雙眸子仍舊定力十足。

  回到家中後,江潮掀開窗簾往外看去,那輛綠色的吉普車仍然沒有離開的跡象。江潮抱著胸,臉上一陣似笑非笑。

  “安安,黃樹深是打算死纏爛打到底了,你說你會不會被他的誠意打動。”

  “說不定呢!”安溪隨口答了一句,把在路上買的西瓜放進水裡浸著。然後甩了甩手上的水,在廚房裡忙了起來。

  “說不定啊!”江潮眼底的笑意加深了。

  大熱天的,安溪身上打了個冷顫,她不由搖了搖頭,對江潮道:“江潮,你把西瓜切了吧!黃樹深要是還在下面,你就給他送塊下去唄。”

  “不送!”

  “你不送那我去送了啊!”安溪回頭滿是戲謔地笑道。

  “你敢去我就敢打斷你的腿。”

  “哦!那我就趁你不在的時候悄悄下去”,她輕哼了一聲。

  威脅人誰還不會呢!

  江潮眼睛微眯,走進廚房握住安溪纖瘦的手腕往外扯著。

  “江潮,你還要做菜了,你拉我去哪?”安溪揮了揮手腕,不由己的被帶著往外走著。

  江潮把她拉到窗邊,下巴抵住她的頭頂視線往外送去。過了一會,他嘴角扯出了一抹笑。

  安溪尚還有點分不清狀況,就被江潮低頭吻住了嘴唇。

  “江潮”,尾音被堵在了嘴裡。

  她臉上羞惱不已,雖然和江潮不知道吻了多少次,但在窗邊隨時可以被人窺伺的地方,讓她心底泛上了怯意。

  安溪緊咬著牙關,任江潮怎麼威逼利誘就是不張開嘴唇。江潮乾脆放棄嘴唇,在她耳垂上輕舔了起來。

  她想叫出聲又不敢出聲的樣子愉悅到他了,他抱住她肆意地笑了起來。

  “安安,你真甜。”

  安溪臉上一陣羞惱,拳頭緊緊攥在一起,“今天我要是讓你上床我就不信安。”

  “沒關係,不姓安,跟我姓也挺好的。”

  “江潮”,安溪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在我在,我去切西瓜。”

  安溪捂著嘴,不由看了外面一眼,臉上飛的紅霞能抵上外面天空的顏色了。

  窗外,蟲鳴的聲音不絕於耳,黃樹深把臉埋在了方向盤裡,那兩抹糾纏的身影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再仰頭看著外面滿天的紅霞,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安溪叫我給你送下來的”,江潮跳上了副駕駛座地位置,把手上那塊西瓜擺在他前面的車弦上,“看地還精彩吧!”

  “你比我想的還要小心眼”,黃樹深打了一下方向盤,已然恢復了冷靜。

  江潮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需要對一個覬覦我媳婦的人大方。”

  黃樹深眼底泛起了一絲波瀾,“江潮,說到底你比我就是占了點先機,要是我們在同一起跑線的話,你覺得你會有多大的勝算。”

  他知道在江潮這樣的人精面前,所有的掩飾都是無用功。

  “我只憑這點先機就夠了。我也不可能給你和我站在同一起跑線的機會。”

  黃樹深嘴唇抿成了一條線,往樓上那扇窗弦看了一眼,“我知道,所以請你放心,我不會動其他心思。”

  嘴仗打完後,他清醒的知道現實,他和她註定是兩條平行線上不相干的人。只是這清醒卻讓他痛苦不堪。

  第82章

  星期一早上是滿課, 安溪拿著書匆匆往外面走著。天亮的還不是很徹底, 一層灰濛濛的霧氣籠罩著。

  經過大門的時候,她想了想又折了回來, 走到那輛吉普車邊上,敲了敲車門。

  在他的視線中, 安溪道:“我今天下午沒課,可以陪你走一趟。”

  “好, 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黃樹深語氣平淡, 從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從她轉身的時候,笑容才在臉上盪開了。

  安溪到學校後,連接上了兩堂大課。下課的時候又被她們導師找了過去,幫他看了課程論文。直到下午兩點鐘她的身影才又出現在校園裡。

  坐在吉普車上, 安溪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眼睛微眯了起來, 任由腥鹹的熱風吹在臉上,在臉上蒙上一層薄汗。

  到市郊大概用了一個多小時,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又是一股熱潮從腳底洶湧直上。安溪用手遮了太陽跟在黃樹深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他家只有白梅和那個阿姨在家。黃樹深直接把安溪帶到了病人的房裡。至少從他的行徑中,可以曉得他在家中話語權應該不差。

  安溪倒是挺喜歡他這中單刀直入毫不拖泥帶水的行事風格。

  病人是黃樹深的爺爺黃正義。黃正義是這個世紀初出生的,快要八十歲,平時照顧了他的都是家裡請的一個阿姨。

  黃正義的房間裡散發著濃濃的藥水味, 她看他臉上蒙著一股青灰氣,這是長期昏迷的人身上的特質。安溪給他身上檢查了一遍,又看了最近新拍的腦部片子。

  安溪走到門邊的時候臉色有些重。

  黃樹深問道:“安溪, 有希望嗎?”

  白梅也攥著手緊張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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