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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溪把枕頭隨手扔在沙發上,擔憂地上道跟前,“你做什麼去了,我剛剛找你一直找不到,還以為你背著我跟人跑了呢!”安溪把溫暖的小手放在烏青的嘴角上,“怎麼傷成這個樣子了,痛不痛。”

  “痛,你抱抱我就不痛了。”江潮無賴地笑道。笑容卻扯到傷口,他嘶了一聲,把埋進他壞里的人拉了出來,“身上濕,別把冷氣傳給你了,等換身乾衣服想怎麼抱都行。”

  “把衣服都脫了”,安溪幫他扯著身上的衣服。

  “安安,你忍忍,今晚是沒辦法滿足你了”,江潮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怎麼也不肯讓她脫衣服。

  “混蛋江潮”,安溪罵了他一聲,都傷成這樣了,還有時間跟她開玩笑,“我去房裡給你拿床毛毯,我出來之前必須把衣服給我脫光。”

  說著安溪匆忙跑回房裡,在衣櫃裡扯出了一床春秋蓋的薄毛毯出來,江潮磨磨蹭蹭身上還有一件黑色外襯,安溪上前熟練地幫他脫掉襯衣,不由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身上青紅紫的比臉上還要嚴重,她把毛毯裹在他身上,把他推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某豬頭,“你給我老實交代,剛剛乾什麼去了。”

  “你不是說姓黃的欺負你嗎?收拾了他一頓,讓他知道我媳婦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安溪愣了半晌,“所以就被人打成這樣子了。”

  “姓黃的比我還慘”,江潮眉頭微挑,又扯到了眼角上的傷,他不由捂著眼睛一陣哀嚎。

  雖然江潮真的很慘,但他現在這樣子安溪還是有點想笑,她捂著嘴,“我去廚房給你燒水洗澡。”

  “小沒良心的”,看著安溪的身影,他在沙發上悠閒地躺了起來。

  這些外傷看著嚴重,但其實都不是什麼打緊的事。比這嚴重的傷他不止一次經歷過,過去上山打獵的時候,最危險的一次甚至被開腸破肚,最後還不是被他扛了過來,打那以後,他對傷痛就不大在乎了。

  如果不裝地嚴重一點,小笨妞肯定沒那麼容易放過他的,苦肉計這招百試不爽。

  安溪足足燒了一大鍋的水,裡面放了鎮靜消炎地藥材,等水煮開後成了渾濁的棕紅色液體,她全倒在家裡那隻平時不大用的大木桶里了。

  浴室里飄著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安溪把江潮趕到木桶里坐下,藥水直接漫過了胸線。

  “江潮,我待會給你按按,藥水吸收的會更快一點,會有點疼,你要是忍不住痛就叫出來,反正我不會笑話你的。”

  江潮點點頭,閉上眼睛靠在木桶的邊緣上。這個木桶本來就是安溪買回來泡藥浴的,只是之前一直沒派上用場,現在也是頭一回用上。

  安溪把手伸進水裡,在藥水裡滑了幾下,然後沿著他肌肉的脈絡輕輕地按著。由輕到重是一個漸近的過程,安溪很有耐心,只是江潮的呻吟讓她耳尖有些發紅。

  安溪撩起衣袖繞到他身後用一隻手封住他的嘴巴,“江潮,你能不能不要叫地那麼銷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幹嘛呢!”

  “不是你說讓我忍不住就叫出來的”,江潮有些委屈地說道。

  安溪一噎,“我是讓你痛地忍不住就叫出來,你是痛嗎?我怎麼覺得你特別享受呢!”

  “就是痛地忍不住”,江潮眉頭一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安溪在他身上拍了一巴掌,越發使狠勁地在他傷口上按了起來。

  裝!接著裝!

  “嘶!疼!”江潮抓著安溪纖細的手腕。

  安溪到底是心疼他的,讓手勁輕了下去,直到水溫降了下去,才讓他起身把衣服穿好。

  雨漸漸小了下來,黃樹深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跟他打了半小時的男人下手是真的狠,還專門往人軟肋上打,要不是他機靈,早就被打廢了。

  不過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打的這麼痛快過。以前跟戰友切磋,大家不敢真下死手,束手束腳的,感覺上就是缺了那麼一點。

  “江潮,老子記住你了”,黃樹深扭了扭臉往寢室樓走去。

  推開寢室門的時候,幾個室友的視線齊刷刷地打在他身上。

  “操,老黃你這是幹嘛了,怎麼這麼慘!”

  “難道是跟妹子出去玩,手腳不老實,被人打了。”

  “哪個妹子這麼厲害,能把老黃打成這個鬼樣子。”

  在室友嘰嘰喳喳地打趣聲中,黃樹深把濕衣服脫了扔在凳子上,在柜子里翻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才匆匆爬上床。

  “對安溪有心思的都斷了念頭吧!尤其是你老張。”黃樹深躲進被子裡直抽氣,真的賊她媽疼了。

  “老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就是喜歡人家,也不能阻止我們追求人家啊!”

  “我喜歡你媽,知道我身上的傷是誰打的嗎?”

  “誰啊?”

  這裡的人誰不知道他的厲害,雖然他們都很不想承認,但都知道在場的人沒一個是他對手的,甚至被他單方面完虐也不在話下。能讓你傷這麼厲害,起碼也是要跟他旗鼓相當才行。

  “安溪她男人”,黃樹深望著發黃的天花板,目光有些長。安溪跟那個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他雖然罵她嬌氣,但其實她身上的任性連他都不能不吃驚。如果一開始碰到的人是她的話,是不是會有些不一樣的。

  “臥槽,老黃你說打你的是安溪的男人,你在跟我開玩笑的吧!”張教官一副打死他都不信的樣子。

  “不信拉倒,我勸你還是不要招惹安溪的好,你可以試試你能不能在那男人手底下撐過五分鐘,別到時候還怪我沒提醒你”,黃樹深把被子一掀蓋在頭上,不再跟他說話。

  第二天安溪提前五分鐘到了操場,在她到了以後不久,一隊步伐整齊的軍綠色身影從鐵門處走了進來。

  原本在懶散站著的人群,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地整齊。

  今天中醫班的黃教官有點慘,打眼一瞧,臉腫地跟豬頭一樣,所有人死死憋著笑,難受的肩膀直打抖。

  “笑,都給老子笑開一點”,黃樹深大聲喊道,雖然那張臉不能看,但聲音一如既往的威嚴,帶了很重的鼻音。

  黃樹深讓大家笑,他們就更不敢笑了,越加死命的憋著笑,所以在操場上可以看到這樣一幕,邊緣上,中醫班的軍綠色方陣抖成了一片篩子。

  安溪眼睛直直地望向前方,嘴唇抿地死緊,一臉嚴肅的模樣,眼中的愉悅和幸災樂禍卻出賣了她的好心情。

  黃樹深凌厲地掃了過來,安溪眼也沒眨,隊伍盡頭的夏秋幸災樂禍地笑著,等著安溪被叫出列,誰讓每次一有事準是她倒霉,這就是愛出風頭的下場。

  “夏秋,你笑什麼,出來當著全班人面笑好不好。”

  夏秋臉上的笑容一僵,因為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點名批評,她眼睛瞬間紅了,眼眶裡還閃著淚花。

  黃樹深最主要針對的是男生,女生裡面他就對安溪罰地罵地比較多。罵安溪的時候,她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真要把她惹毛了,還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和他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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