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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說他叫趙何,和家人爭吵,便離家出走了。

  “錢被搶了。”少年歪頭對她說,手伸出了五個手指頭,“我帶了五萬塊出來。”

  有錢人家的孩子,齊憂想。

  男孩在她家正式入住,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這半個月裡,她和一個對她窮追猛打的男人交往了。

  那個男人並不英俊,相貌普通,但很老實,也非常純情,他不敢碰她,連跟她直視都不敢,他們誰都不主動,這讓齊憂有一種安全感,出於年紀的考慮,她也有和他結婚的打算。

  齊憂這一年已經有28歲了,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十一年,那個男孩她也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他在警局盯著警察的那雙陰鬱冷漠的眼。

  她應該忘記了,那麼多年了,她也該有一個新的生活了,丈夫,孩子,家庭,她想要。

  這事和已經被她當成弟弟的趙何說起的時候,齊憂看見他的臉色變了,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稍縱即逝,抓不到影子。

  *

  那個老實的男人死了,從高樓墜落,鮮血濺了一地,臉上的表情驚恐,似乎看見了什麼非常恐怖的東西。

  齊憂開始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無意中和以前的同事聯繫,同事說那個以前那個GG公司的老闆,在她離職不久後就自殺了,都說老闆愛慘了她,言語間也有怪齊憂的意思,老闆英俊且幽默,公司上下不少人暗戀他,也有好事者想告訴她老闆的死訊,但都無疾而終。

  齊憂聽完渾身有點冷。

  *

  齊憂又開始做夢了,夢見十七歲那個時候,被那個少年壓在身下,封住她嘴巴不讓她喊叫,她只能哭,少年一遍遍舔去她臉上的眼淚,她還是源源不斷地流淚,她想罵他,喝止他,結果都出不了聲,他的身體很瘦弱,但力氣很大,像一座山一樣壓在她身上,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夢裡的他始終沒有臉。

  齊憂沒辦法掙脫這個惡夢,她每天都做,這讓她的精神很疲憊,工作也丟了。

  趙何很擔心她,對她寸步不離。

  在一個深夜,齊憂醒來,看見趙何擠上了她的床,一雙漸漸有肉的手臂緊緊地擁著她,他睡的很沉,齊憂掙開了他的手臂,他都沒有醒過來。

  齊憂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但是這一晚她沒有做噩夢。

  *

  齊憂的精神漸漸好轉,身體也因為趙何無微不至的照顧,比之前還要健康。

  齊憂已經默認了少年上她的床,每天晚上摟著她睡覺,只有他摟著她,當天晚上她就不會再做那個夢。

  齊憂又找了一份工作,但趙何卻不同意,“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別去工作好不好?”他一臉不舍地看著她。

  齊憂望著他,想起來他也不過十幾歲,“你不回家?”

  趙何搖頭,“那不是我的家。”

  齊憂最終沒有聽他的話,出去上班了。

  *

  公司的總監下班的時候路過公園被人砍死了,這事登了全國各大媒體的頭條板面,各種專家現身呼籲大家無論男女都不要走偏僻的、沒有人煙的地方。

  公司里的人人心惶惶,但之後風平浪靜的,很快就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齊憂聽著同事的八卦,手指攥緊了手中的報紙。

  總監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他在追她。

  老闆,老實男人,還有總監,齊憂心裡好像被撕破了一個大洞,一個可怕的想法浮出腦海。

  她到了這個年紀,仍然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不施粉黛的時候幾乎和十七八歲的時候沒什麼差別,所以一直有男人喜歡她,追求她。

  齊憂回到了家,少年坐在桌子旁邊等她,看見她進門,對她露出了一個笑,而桌上,是一桌子的菜。

  齊憂和少年說出了自己想猜想。

  “可能只是巧合吧?”少年說。

  有一個變態暗中監視著她,還將和她有關係的異性都殺死了,這種事情想想都有點荒謬,少年笑了起來,指了指自己,“我不是還活著嗎?”

  齊憂不覺得是巧合,少年卻安慰她,讓她漸漸地放下了心。

  *

  齊憂碰見了以前的高中同學,她看見她一臉驚訝,眼裡閃動的光亮叫齊憂渾身發麻。

  同學早已結婚生子,對於齊憂表現得也很複雜,和齊憂一番單方面的寒暄後,用一種難以言喻的口氣對齊憂說起了那個強、奸她的人:“還記得高中時候,你不是出事了嗎?”

  齊憂呼吸困難起來,她想走,但腳底像沾了膠水一樣,沒辦法動彈。

  “那個傢伙知道你退學後,還跑來班上找你呢,見你不在,將你的課桌搬走了,後來又跑去你家,放火燒了你家的房子,火勢沒止住,燒死了旁邊住戶家的兩個小孩,他家再有錢有關係,都禁不住各種頭條報紙輪番播報,事情鬧大啦,他被抓了,判了二十年。”

  齊憂睜大了眼睛,臉色漲紅了,嘴唇顫抖,說不出話來。

  同學又說:“他是真的長得好看呀,雖然腦子不正常,但真的好愛你,被抓的時候,他還在你燒得精光的家門口死活不走,力氣又很大,來了好幾個警察都沒拉走他,最後被打暈了才帶到警局。”

  “判了20年,出來也才37歲,生活又不是沒有盼頭,誰想到他居然自殺了,真是可惜。”同學的嘴裡居然還有著對那少年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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