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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是臨立馬訓斥弟弟,“拿小田撒什麼氣,她能拗得過姚姨?”

  周父是省里退下的一把手,典型的根正苗紅家庭,家裡及大院全不短醫生,可是周母有既往高血壓病史2級,間接上腹部不適10餘年,周是安勸母親認真做一個內鏡檢查多次,兄弟倆又都忙得很,老太太自己怵那麼長的管子塞到嘴裡去,斷斷續續的,權當老胃病糊弄過去了。

  這幾天,又當發了這陳病,大把大把的止疼藥往嘴裡去,周是安從比利時回來的時候,老太太都懸在床上,喘粗氣了。

  周父被老戰友接去省里聽會去了,小保姆也拿老太太沒辦法,只由聽著她說挨兩天就沒事了。

  周是安忤逆地罵母親幾句,也算是個女先生呢,骨子裡還不如那些個清末的裹腳老太太呢。

  怕死就不會死了!?

  周母被這親兒子氣得不行,直罵他逆子!

  周是臨比老二長十歲,不過礙於兄弟倆異母,也只能由著老二,直接去市立消化內科。

  陳主任親自給老太太做得檢查,消化內科、麻醉科以及王院都陪在一旁。

  胃體間質瘤,瘤體較大,陳主任的意思,需要及時手術。

  肖微時被陳主任點名作副手一道上手術,陪同的肖微時故意瞟一眼周是安,拖沓一聲,“主任,要不叫程若航回來吧,他對這種固有肌層病變向來比較拿手。”

  陳主任還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答話,橫他一眼。

  周是安卻聽出了貓膩。

  “陳主任,是否手術有什麼不妥?”周是安直言,家母年紀大了,又有高血壓,他們也都是門外漢,一切就全憑醫院及主刀了。

  陳主任是知道周家這麼個二公子的,周家三代從政,唯獨到了眼前這位爺身上,沒那些個傳統了,活脫脫的生意人,拈花惹草的戲說也不少,眉眼裡沒有父兄的凜冽、高風亮節,倒是滿滿的城府與算計。他再三向周家兩位公子保證,他作為主任,一定親自完成這台胃鏡下全壁層切除術。

  “那肖醫生口中的‘拿手’是何意?”周是安向來在迎來送往、待人接物方面不磕絆,說一次、見一面的人,他向來不會忘了人姓名、樣貌。

  存疑,也是他的一個不好不壞的毛病。

  話就這麼悄麼間地放出來了,且他沒休住的架勢。一身熨帖的襯衫、西褲,乾淨、細皙的皮囊,全然不是唬人的,他有這個手腕也有強有力的後台供這位爺站著。

  正巧,周父得知夫人送醫了,急急忙忙地趕回來,問兩個兒子怎麼著了?

  王院長親自接待周父落座,一個辦公室的人都立身著,唯獨周是安還翹著二郎腿,穩穩噹噹地坐著,即便父親過來了,都沒欠身起來。

  好一個沒禮數的紈絝子。

  “我說,老周,你這官僚氣焰也收一收,夫人在家病著呢,這個當口外出,這下好了,長瘤子了,老了老了,伴沒了!”

  “我打死你個不孝子!”周父撿起沙發上大兒子的一個手包就往周是安頭上掄。

  一行人都當周是安是在調侃父親,唯獨周是臨看得出,老二是急了,心疼自己的親娘呢。

  言歸正傳,周是安再次看向陳主任,還請陳主任全力以赴,或者科里還有什麼比較穩妥的骨幹,也請陳主任務必舉薦參與手術。

  他是個通透人,生意場上看得多,聽得多,最明白有些眉眼之下、話音之外的意思。醫院內的較量,他沒興趣聽,不過,如果陳主任礙於一些個人原因,“故意”“雪藏”人才,那麼他作為一個病人家屬,可就要多管閒事幾句了。

  *

  周母住進高幹病房的第二天,周是安從住院醫師及護士那邊聽了些邊角。

  王院長帶著陳主任上來慰問周母時,周家一行人也都在。

  周是安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從朋友那裡得知,他們內鏡中心的程醫生做過他母親這類的手術及研究無數,他有個不情之請,陳主任依舊是主刀,不過請那位程醫生做陳主任的副手吧。

  這樣,他們作為家屬安心點。

  周父是退下了,這些年將養在家裡,人脈倒也是走得動。

  周是安的話一出,周父及長兄也都緘默,意思再明白不過,全憑老二做主了。

  陳主任也是精故之人。先前一天與這位二公子交談,就聽得出對方有些誤會之意,眼下他更是冤枉哦,索性就當著王院的面,好好越級吐吐苦水。

  要知道,他可比誰都盼著程若航那小子能回來呢。

  冷處理程若航這糟,是上面的意思啊。

  陳主任瞥一瞥王院長,跟周是安簡單說了些始末,也表示程醫生那邊確實還不能回崗。

  周是安聽後,眉眼生笑,一直架腿而坐的身子,左手食指在膝上隨意地打著節拍。

  “多新鮮啊,要不說,這機關呀,體制啊,累!”周是安瞧一眼父親,意簡言賅地埋怨,“這醫生是該有德,可是這私德也不見得都由人分說吧。再說了,說破天,不過就是歡喜了姑姑家的一個假林妹妹而已。不過呢,陣仗確實鬧得有點大,……那些下作的所謂媒體,最會拿這些噱頭愚弄看官了。王院、陳主任,知人善任,何必和那些個口舌之仗計較呢,你們都不惜才留才,可就真真傷了仕子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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