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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到陳院長的話,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話,阮洋有些不明所以,正要仰頭詢問應教授,發現應教授的大掌一直蓋在他頭上,阻斷了他的視線。

  呵,就這麼不願意看見我的臉?

  一向是人群視線聚光燈中心的阮洋,何時受過今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待見?胸口像藏了只氣球,被一股一股的氣吹脹起來,越吹越大,在這一刻爆炸!

  嘴角鉤起邪痞一笑。倘若裴盛看見這抹笑,就會立馬躲得遠遠的。這是阮洋要使手段整人的標誌表情。

  不讓看就不讓看。阮洋另闢蹊徑,頭歪向面前寬厚的胸膛,像是要極力掩藏自己,不讓窗簾顯露出人形的輪廓。

  唇部貼著應教授胸口輕薄的襯衫,擦過。

  一片溫熱。

  “轟——”

  作者有話要說:  阮公子:“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應教授:“我怕我忍不住。”

  第6章 墜樓新魂06

  “轟——”

  這個隱秘的角落,仿若有枚原/子/彈/爆炸,震得無論是整人的人,還是被整的人,都怔住,靜默得一動不動。只有清淺的呼吸在狹小的空間,纏繞。

  一聽到辦公室關門的聲音,男子一把推遠了阮洋,掀開窗簾,大步掙脫這個令人窒息的氛圍。那背影似乎有些倉皇而逃的味道。

  阮洋勝利般抱臂在胸,死皮賴臉地開口:“你說話不算數!”

  急於出辦公室門的腳步,被這一聲秋後算帳硬生生絆住。

  阮洋邪氣地扯嘴一笑,繞到堅決不看他一眼的人面前。微仰頭,還是吸引不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阮洋有些氣悶,這人長這麼高幹嘛?腿長了不起啊?

  不服氣地揚起手在男子眼前揮了揮:“你答應過的。下回再牽我手,你就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男子似在忍耐額角暴起的青筋,對於這種單方面的霸王條款很想置之不理。又見阮洋不依不饒地在自己眼前直晃手,仿佛在控訴一名十惡不赦的罪人。

  嘴角動了動,才吝嗇地從牙縫裡擠出倆個字:“應白白。”

  “應白白?哎,哪個應,什麼白白啊?”

  在阮洋追朔中華上下五千年漢字時,男子已經大步繞過他,手搭在辦公室門上。那串嘻嘻嘻的嬰兒笑聲再次響起。

  阮洋趁機溜到應教授面前,挽住他胳膊,一臉英雄氣概:“應白白別怕,有我在。”

  其實阮洋心底也滑過一絲奇怪,今天自己的舉動怎麼看怎麼奇怪。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見面的陌生人百般在意,甚至想百般糾纏呢?所有的言行都像是沒過腦的下意識舉動,甚至藏著一絲害怕,一絲再也看不見眼前人的害怕。

  這一連串的自我懷疑也只是腦間的一剎那,此時,也沒有時間讓他好好思索。因為剛消失的嬰鬼又出現了。

  黑黝黝的小身體沿著辦公桌桌腳爬到阮洋倆人面前,一邊尖聲哭,一邊放聲笑,渾身陷在一股忽濃忽淡的黑霧裡。不知是不是剛才的咒語激怒他的緣故,沒有瞳孔的眼睛,在團團黑霧中顯得更加雪亮,眼中的怨氣似乎更加強烈了。

  越爬近,阮洋越能感覺裹著寒冰似的怨氣直直撲過來,壓得他的胸口呼吸不暢。哭笑聲響度並沒有越來越大,只是音調越來越高,似把利劍要刺穿耳膜,鑽進腦門裡,撬開阮洋的頭蓋骨。

  在阮洋有些支持不住要往地上滑時,一雙大掌捂住了自己的雙耳,瞬間隔絕了折磨人的哭笑聲。腦殼的刺痛也消失不見了,只余耳畔的清涼。

  阮洋瞪大眼睛看向離自己半臂不到的應教授。應教授的目光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半分,只是望著嬰鬼微微皺眉。阮洋立即抬手也捂上了應教授的耳朵,心想,自己好歹也跟老道士學過點,不能犯慫。

  一手扯下應教授頸間的金色領針,快速地往自己右手中指上刺去。一滴鮮艷欲滴的血珠立馬冒出。十指連心,中指尖的血珠陽氣最重,是克制妖鬼邪崇的重要法寶。

  阮洋用拇指用力擠壓中指,一把朝不斷爬近的鬼嬰甩去,錯過了應教授眼裡的驚愕和疼惜。

  地上的嬰鬼兩隻小手捂住自己頭,痛苦地在地上翻滾尖叫。血液濺到的地方,跟被潑了硫酸似的,“呲呲呲”地冒著黑煙。

  在阮洋身後,應教授指尖又輕晃了一下,一道無形無色的利刃飛出。嬰鬼在悽厲的慘叫聲中緩緩縮小,變成一個黑色的玻璃珠子大小的光球,直接飛入書櫥里。

  阮洋有些詫異,只是中指血就把嬰鬼給擊退了?難道這是一個還沒煉製完全的嬰鬼?

  還在阮洋望著黑色光球消失的方向發愣之際,應教授聶起阮洋刺破的指尖,沒有之前那麼保持距離,反而有些無奈,低聲道:“你怎麼…….傻瓜。”

  阮洋得意一笑,覺得應教授一定是為自己的英武雄姿所傾倒,拜在自己的西裝褲下。裝作一副大男子漢氣概地隨意將手指往嘴邊一啜:“出點血而已,小事。”

  指尖是被啜得乾淨了,唇部卻抹上了點嫣紅。應教授眸色漸漸變深,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撫上阮洋的唇瓣。指腹與唇瓣相觸,那片溫熱和柔軟的觸感,清晰地刺激著應教授的腦神經。

  腦海里反覆迴蕩起蠱惑般的聲音:“抓過來,禁錮他。本來就是你的,為什麼要推開?”應教授有些失神了,手指撫動的力度加重,擦得指尖下的唇瓣更加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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