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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宓宓不用覺得羞於見人,夫妻人倫很正常,我決意對你好,自然就要方方面面都好。”他說的一派理所當然,讓姜宓無話可說。

  狗暴君的狼子野心,一遭出籠,就再不遮掩了。

  姜宓抬腳踹他:“你騙我是也不是?”

  商殷如何會承認:“不曾,宓宓於我,便是祛毒良藥。”

  良藥個喵喵汪汪,一聽就是唬弄她的。

  火氣噌噌上涌,眼看姜宓表情就不對了。

  商殷低笑了聲,被褥下的指腹沒幾下動作,頓叫她軟和成一灘椿水,柳葉眸水汽濛濛,腦子裡迷迷糊糊,哪裡還能再分心想其他。

  隔日,日上三竿。

  姜宓癱在大紅的錦衾里,生無可戀。

  昨晚上的一切,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她至今都沒想出個一二三來,一應看似意外,但她總覺哪裡不對,太過順理成章了。

  商殷端了雞絲肉粥進來,見她像個鴕鳥,還不肯出來見人。

  他道:“宓宓……”

  “你走!”姜宓打斷他。

  見商殷目光深深,姜宓掀被下床:“好,我走。”

  說罷,她披上外衫,拂袖往外間去。

  “乖,莫鬧了。”商殷幾步上前,從後將人抱住,輕輕鬆鬆把人弄回裡間坐下。

  姜宓眼尾有點泛紅,雖說兩人拜過堂,昨晚還過了洞房花燭夜,她合該認命,安安心心跟商殷過日子。

  但她心裡就是不舒坦,絲絲縷縷的小委屈像是氣泡,咕嚕咕嚕往上冒。

  她扭開身,不看他。

  商殷銀勺攪動著肉粥,熬的粘稠的米粥里,撕得細細的雞絲又嫩又香,甚是美味。

  “天大的事,先用膳。”他說著,雲淡風輕,舀了一點吹涼了,就動手餵過去。

  姜宓絞著袖子,矯情的眼淚水吧啦吧啦往下掉。

  商殷頓了會:“你心裡如何想的?”

  “你總欺負我!”姜宓脫口而出。

  商殷頭疼揉眉心:“你可曾見我欺負別人?”

  他當然不曾,以前都是直接要人性命。

  “莫說我不能碰其他女人,就算能,”商殷繼續說,“其他女人脂粉重,臉髒。”

  女人都臉髒,大部分心也髒,沒他家小嫂子乾淨舒心,雖然有點矯情造作,但他還經得起折騰。

  姜宓讓這奇葩的理由驚呆了,她不自覺摸了摸臉,深以為狗暴君眼神不太好。

  分明,她平日裡也是抹了脂粉的。

  不過——

  “你騙我!”姜宓指責。

  商殷一陣心累:“沒騙你,受傷為真,中毒為真。”

  說著,他弄破指尖,擠出一點鮮血。

  本該是猩紅的鮮血,此時卻呈一種紅粉色,好似被水稀釋過,不復殷紅。

  姜宓騰地起身,眼底驚駭。

  商殷慢條斯理擦掉血跡:“還沒徹底變銀色,我應當還能再活些時候。”

  “如何解?”姜宓一把抓住他手。

  商殷撩起眼瞼看她:“不想解。”

  末了,他又多說了句:“你若離開,解了也無甚意思。”

  “不離開!”姜宓一口回絕,“我不離開,你解毒。”

  商殷橫量片刻:“一年,同我好生過一年,一年後我解毒,便是你還不想和我有瓜葛,我就再不出現你面前,如此可好?”

  姜宓心肝都在顫:“……好……”

  得了應允,商殷眉眼舒展,整個人都溫潤了幾分。

  他重新舀了雞絲粥送到姜宓嘴邊:“小心肝乖,吃一口,嗯?”

  那日說罷,姜宓收斂起心思不作了,乖乖巧巧和商殷過起小日子。

  兩人像尋常夫妻,偶有吵鬧,偶有膩歪,總的來說,日子還是和和美美的。

  晃眼兩三月過去,兩人誰都沒提當初協商的那事。

  在此時,也不曉商殷是有意還是無意,姜宓驟然診出懷胎兩月!

  兩輩子來的頭一胎,初為人父人母的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齊齊手足無措。

  好在瑟虹很靠譜,大夫和穩婆找了四五個,一併養在別莊裡,不為別的,就只圍著姜宓打轉。

  經過雞飛狗跳的十月懷胎,姜宓順利生下個嬌嬌的小千金。

  小奶娃子初初看不出來像誰,一等滿月,五官長開,商殷瞥一眼就愣了。

  小糰子奶香軟綿,長了張和姜宓非常相似的臉,乍眼一看,根本就是縮小版的姜宓。

  前世今生,頭一回當父親的商殷滿心感慨。

  他抱著小糰子,愛的心坎發軟。

  白白嫩嫩的小奶娃吐了吐舌頭,漆黑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商殷。

  今個奶娃滿月,也是一年之期的最後一天。

  商殷捏著小糰子軟綿綿的小手手,坐在床沿邊,好一會才看著姜宓道:“宓宓,我毒解了。”

  姜宓胸口有些發脹,她伸了個懶腰:“嗯。”

  回了一個字音,旁的卻是再不提。

  商殷眸色微閃,抱著奶娃子心照不宣。

  片刻後,他忽的冒了句:“宓宓,早年我覓得一處風水寶地,修了座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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