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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泫歌恍然大悟,訕笑道:“還是二嫂想的明白,你瞧我,竟是糊塗了。”

  “你心裡緊張也是正常,我聽說很多女人在生孩子之前都會緊張,會胡思亂想,嚴重的還會影響到孩子的健康。”錦書道。

  泫歌聞言忙道:“那我不想了,什麼也不管,一切看天意,我可不要影響到我的孩子。”

  錦書笑道:“這才是正理。”

  兩人又敘了些家常,錦書自是報喜不報憂,沒得招泫歌心煩,不過還是把老祖宗的病況如實說了一下,免得泫歌一下接受不了。

  錦書道:“老祖宗問起你,我說你一切都好,她很是欣慰。”

  泫歌聽了,吩咐芳貞,把前兒個皇上賞的千年人參拿出來,讓人送去紀府。又垂淚感嘆道:“如今,想要見上一面也難了,倘若我不是有孕,或可請求回家一趟。”

  “你也別難過,老祖宗畢竟年事已高……”這樣說的時候,自己確實難過的要命,只是拼命忍著。

  兩人都黯然喟嘆。

  午後,陽光暖暖的,泫歌命人將貴妃榻移至茜紗窗下,躺著曬太陽養神,錦書一旁做針線活計。

  “清兒應該長高了許多吧?”泫歌看那衣長比去年的要長了許多,問道。

  錦書微笑道:“可不是麼?我一月不見他都覺得高了許多,小孩子,這個時候長的快。”

  “讓你帶他進宮來讓我瞧瞧,你也不帶來,怪想他的。”泫歌怨嗔道。

  “還是等以後吧!等你這邊一切安穩妥帖了,我再帶他來看你。”錦書和聲道。

  ***:“在這宮裡要想安穩妥帖怕是難了,即便是貴

  有操不完的心事,光想著怎麼坐穩這個位置就夠頭疼了。”

  錦書道:“正所謂高處不勝寒。”

  “婕妤娘娘……麗貴人著人送香料過來了。”翠環在外稟道。

  錦書訝異道:“好端端的,她怎送香料來,不曉得,別人孕里送香料,送吃食都是大忌嗎?”

  泫歌要起身,錦書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去扶她,如今她身子日益沉重,翻身也不靈活了。

  泫歌緩緩坐起,道:“是我問她要的,前天她來看我,我想著那古怪的香,便故意問她討要。”

  錦書恍然:“你這是想證實她那日是不是故意害你的?那她今日送來的香料興許就不一樣了。”

  “看她送來的是什麼便曉得了。”泫歌托著腰走了出去。

  麗貴人派來的宮女,托著紅漆托盤,上面放了一包東西,應該就是香料了。那宮女見到泫歌,屈膝一福,婉聲道:“給婕妤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泫歌曼聲道,在炕上歪了身子坐下,芳貞忙為她加了個軟靠。

  那宮女笑微微道:“婕妤娘娘,我們娘娘特意讓我送這香料過來,不過和上回送娘娘的香囊里的香不同,那是皇后娘娘賞的,統共沒幾兩,大都裝那隻香囊里了,剩下的,我們娘娘拿來泡澡了,儘是沒剩下,如今送來的是我們娘娘自己制的桂花香,我們娘娘說了,如果婕妤娘娘不喜歡這個,只喜歡那種香的話,她便再去問皇后娘娘討要些來。”

  錦書和泫歌俱是一凜,那香料竟是出自皇后之手?

  “哦?那香料竟是皇后娘娘賞的嗎?”泫歌問道。

  那宮女道:“正是,是我們娘娘去給皇后娘娘賀千秋的時候賞的,因著也有桂花的香味,我們娘娘便用做香囊里了。”

  “原是如此,我原也只是問問,沒想到你們娘娘這麼有心,還著人送了來,你回去告訴你們娘娘,就說這香本宮很喜歡,謝謝她了,不用再去問皇后娘娘要了。”

  泫歌和顏悅色道,又讓芳貞給她打賞。

  等人一走,泫歌瞅著那包香料發呆,猶疑著:“這唱的又是哪出戲?”

  “難道說,這幕後的主謀是皇后?”錦書也是驚訝不已,這消息太讓人震驚了。皇后應該算是自己人了,泫歌能有今日,在一定程度上是皇后幫了很多忙,那又如何要害泫歌呢?因為害怕泫歌生出皇子來威脅到她的地位嗎?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如果麗貴人沒有說謊,那麼就是皇后借刀殺人,她是皇后,要了解各宮嬪妃的喜好輕而易舉,她知道蘭貴嬪常年用連翹,蘭貴嬪的貓兒是聞香識人,所以故意借麗貴人的手,把裝有連翹的香囊送給了我,然後坐等事成,真若事成了,也不會有人懷疑到她身上,這可當真是條絕好的毒計……”泫歌怔怔道,心裡有些發慌,如果是別的嬪妃要對付她,她還不怎麼怵,但若是皇后……

  “若是麗貴人說謊,那就是想讓咱們把疑慮轉移到皇后身上,料想咱們就算知道是皇后要對付咱們,咱們也是沒有辦法的,或許是你問她要香料,她生戒心了。”錦書也猜度著。事情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如隔了雲霧層層,叫人看不清真相。

  “二嫂,依我的直覺,這事肯定與皇后有關,你想,皇后是皇上的結髮夫妻,皇上登基也是這三年的事,可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有側妃壞了身孕莫名落了胎,這從始至終,都有機會下手的只有皇后,而且皇后這麼多年都沒有身孕……會不會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怕別的妃嬪生下皇子威脅到她的地位……”泫歌道。

  “可皇上不是有位小公主了嗎?”錦書道。

  “想必是她偶爾失手,就像我,因為格外謹慎,又有皇上的特別照顧,想害我也難找機會。”泫歌越發篤定是皇后的陰謀。

  錦書還是遲疑:“咱們還是先不要下定論,沒根沒據的,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你放心,這話我只對你說,不會入第三人的耳,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咱們只當一概不知。”泫歌正色道。她不傻,皇后可不是隨便就能撼動的,沒有真憑實據,沒有一擊即中的把握,她絕不能輕舉妄動。

  錦書點點頭:“這便好,往後咱們更要留神些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初次主事(一)

  ***問了劉二媳婦,可劉二媳婦也搞不清楚如何就走***

  她說她不過是找那些廚房的婆子們閒聊,應該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如此尹淑媛也沒了主意,一時肝火動起,什麼低劣,惡毒的手段都想了出來,只是想歸想,要做還是狠不下這個心來,一連幾日都憋悶的慌。

  這日,淑媛正懨懨地歪在榻上,夏荷進來,手裡拿著一封信,說不知道誰送的,只丟在府門口,上面寫這三奶奶收,門房就讓人送了過來。

  尹淑媛亦覺奇怪:“拿來我瞧瞧。”

  打開信,先看落款,卻是空白,再看內容,上面只有一個地址,一句話,“只須依上面的地址去問十八年前姚姨娘之事一切皆明了。”

  尹淑媛突地站了起來,在房內踱來踱去,半晌方道:“夏荷,去備馬車,我要回都護府一趟。”

  “是!”夏荷看小姐臉色,便知道這封信有古怪。

  “等等,收到信的事,不許告訴別人,尤其是三爺,要是三爺知道了,我便把帳算你頭上,你自己曉得厲害。”尹淑媛警告道。

  “是!”夏荷心裡一緊,小姐這麼嚴厲的跟她說話還是頭一遭,再想著,自那日為三爺燉參湯被小姐瞧見了以後,小姐對她便冷淡了許多,心裡又生出幾分惶恐不安來。

  尹淑媛回去拜託家兄務必儘快弄清信上所說之事,此後便只有耐心的等消息,畢竟益州離此地甚遠,不是三五日能夠到的,大哥派人日夜兼程,快馬加鞭也需要好些時日。

  轉眼到了臘月十八,喝過臘八粥,碧茹伺候老祖宗睡下,老祖宗還讓碧茹把她的伽楠佛珠拿來,說是有些日子沒念經了,今日精神好些,拿來念誦一遍。碧茹依了她,只好言勸道:“老祖宗稍念一會兒就歇息吧!”

  可等碧茹收拾好了外間的事務,去看老祖宗的時候,老祖宗坐著雙目微闔,碧茹還以為老祖宗念著念著睡著了,走進些喚了幾聲,還是沒有答應,碧茹心裡一驚,伸手去試鼻息,卻是一絲生氣也沒了,當下命人去稟報老爺,自己則伏在老祖宗身邊痛哭起來。

  家中所有人接到報信,迅速趕到“寧壽堂”。紀雲亭帶了三個兒子在門外跪候,徐氏和蘇文紈,方晴煙,尹淑媛等趁老祖宗身子還軟的,忙著為老祖宗穿衣,下人們則將床安設停當,鋪好被褥。因著早有準備,所以,事情辦起來倒也順快。

  靈堂擺設完畢,紀家子孫披麻戴孝跪與靈堂舉起哀來,下人們亦換上孝服,把所有紅燈籠,一概換成了白燈籠,窗門一應用白紙糊了,才去宗族,和宮裡報喪。

  因為皇上早就讓人來傳了話,今日要去皇后宮中,就不過來了,所以錦書和泫歌就早早的歇下。錦書輾轉著怎麼也睡不著,其實這幾日都睡的不安穩,可是能因為年關將近,就越擔心老祖宗的病。

  恍惚間,聽得急促的腳步聲,翠環來報:“夫人,紀家老祖母沒了。”

  錦書轟然一驚,坐起身來:“什麼時候沒的?”

  “說是亥時一刻。”翠環回道。

  錦書連忙穿衣:“報娘娘沒?”

  翠環道:“還沒呢!先來報夫人的。”

  錦書想了想,終是瞞不過的,而且老祖宗也有封誥,此事也須上報朝廷,便道:“去報吧,注意說話的語氣,莫要一驚一咋的,驚的娘娘動了胎氣。”

  “是……”翠環忙下去了。

  泫歌起來哭了一通,想出宮弔喪卻是不能,孕中甚是避諱這些。

  所幸皇上那邊也得了消息,命人傳了旨意來,讓貞順夫人出宮弔喪,另賞銀兩千兩,紀家主母的喪事著禮部主祭。以顯隆恩浩蕩。

  錦書的了特許連夜出宮,遠遠就看見紀府大門上懸掛著白色的綢花,不禁又淚眼模糊。初桃早就等在府外,見錦書回來,取出孝服,讓她就在馬車換上。

  靈堂里,大家哀聲欲絕,夫人更是哭的肝腸寸斷,語不成聲的哀求道:“老爺,我知我過去有諸多不是,不敢求老爺寬恕,可我到紀家三十餘年,老太太待我如親生女兒一般,我一直感念在心,如今老太太走了,不能再孝順跟前,懇請老爺讓我再孝順她老人家一回,讓我為老太太操辦後事吧!老爺,算我求你了……”

  紀存儒也哭道:“父親,您就成全母親一片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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