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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眼睛!”蔣華寬眨眼作放電狀。嗯,要先眉目傳情,女子動情動心之後,初次承歡時會減少痛苦。

  “你這幾晚睡不好嗎?眼眶有點青黑。”陳珠本來還羞澀著,見蔣華寬並不像那晚看到畫卷那般情熱似火,一時鬆懈下來,瞪著他眼睛細看,點點頭道:“眼睛倒沒有不妥。”

  不是說深情凝視下,女子會不勝嬌羞,待她慢慢閉上眼睛,這個時候就可以一親芳澤,手腳並用麼?蔣華寬有些疑惑了,再次眨巴眼睛,努力作深情狀。

  陳珠見蔣華寬臉色潮紅,手心火燙,眼睛卻亂眨,也有些疑惑,伸手去撫他眼睛道:“怎麼啦?”

  蔣華寬體內早就蠢蠢欲動了,這會強按捺著,學書中所說先行調情,見陳珠不像書中所說那般表現,已有些著急,被她小手一撫眼睛,再也忍不住了,拉下她手,放在嘴邊輕舔,另一隻手去撫陳珠大腿,一路往上揉搓。

  陳珠沒有等到傳說中惡狼撲羊,默默回思喜娘剛剛說過話,說道該主動時要主動,該配合時要配合,若是木頭一樣,其實男人不喜,一下也伸手去揉搓蔣華寬大腿。

  蔣華寬被陳珠這一揉搓,再也忍不住了,手一伸,摟了陳珠倒在床上。

  卻說蔣華安無奈從賀圓房裡退了出來,喃喃道:“這會兒突然肚子痛,也太巧了。”一時卻又無奈,賀圓只說肚子痛,要早些安歇,他也沒法子,只得退出來。待走到半路,卻見蔣華宏和蔣華蓋等人呼嘯著過來道:“二哥今晚圓房,咱們正要去聽房腳,大哥一起去。”

  “好,一起去!”蔣華安腳步生風,領先往蔣華寬新房走。哼哼,好你個老二,也不主動開口說要推遲一年圓房,居然敢比我先圓房,怎麼能讓你這麼快得償所願?嘿嘿,漫漫長夜,找點事乾乾正好。

  92、高掛免戰牌

  蔣華安多喝了幾杯,這會唯恐天下不亂,領了兄弟們就往蔣華寬新房方向沖。誰和走到半路,卻被蔣桔攔了下來。蔣桔雙手抱胸,笑吟吟道:“早就知道你們這幫小子不安於室,今晚定會出來搗亂,果然就來了。華寬好不容易圓房,豈能任你們去嚇唬?都隨我往園子裡喝酒去。正好新研出一套劍法,大家過過招。”

  蔣華蓋最近正跟蔣桔學劍法,聽得有新劍法,一下就嚷道:“今晚月色大好,月下舞劍甚瀟灑,小叔可不許藏私。”

  蔣華安這會被風一吹,略略清醒一些,也罷,就放過華寬一馬。一時領了兄弟們隨蔣桔往園子裡練劍去了。

  卻說蔣華寬通過實踐明白了盡信書則不如無書這個道理,倒沒有依足寶書描述那樣一味溫柔下去,而是現出真男兒本色,越戰越勇。以致於第二天,陳珠根本起不了床。第三天,勉強能起床。第四天,陳珠跑到賀圓房裡訴苦道:“圓姐兒,我渾身酸痛!”

  賀圓見平時活潑萬分陳珠萎靡不振,不由掩嘴笑了,兩個人竊竊私語了一會兒。至晚間,蔣華寬還要繼續戰鬥時,陳珠弱弱舉起一個小牌子。蔣華寬仔細一看,牌子上寫著三個字“免戰牌”。於是,陳珠當晚得以好好睡了一覺。

  轉眼過了年,才開春,貴姐就差人來接賀圓回賀府,念叨道:“圓姐兒,五月是你生辰,到時自然要辦及笄禮,及笄禮過後就要擇日子圓房了,有些話,娘可得先跟你細說。”說著拉了賀圓細說新婦之道。

  待回到將軍府,賀圓便得知尚婕上子母廟請師博擇了吉日給她和蔣華安圓房。很巧是,擇吉日正是她生辰那天,也就是辦及笄禮那天。算一算,還有三個月時間。

  “圓姐兒,圓姐兒!”一聽得賀圓回來了,陳珠忙忙過來找她,拉著道:“今天早上府里新來了兩位姑娘,你聽說了沒有?”

  “還沒有呢,是誰家姑娘?”賀圓待陳珠坐下,笑道:“上回尚家太太讓寶蘭跟我們學刺繡,也住了好長時間。我倒是明白了尚家太太意思,可惜夫人瞧不上寶蘭。”

  原來尚家太太見蔣華安和蔣華寬娶妻子年紀都小,便以為將軍府男人好這一口,一時藉口寶蘭針線學不好,令她來跟賀圓和陳珠學針線,其實意在蔣家老三蔣華宏。只是寶蘭才十歲,一團孩子氣不說,才貌普通,不甚出色,不要說蔣華宏,就是尚婕和蔣老夫人,也一樣瞧不上。後來尚家太太見蔣家並沒有意思,這才接走了寶蘭。因著這個事,賀圓便以為這回又是誰家太太送姑娘過來學針線,不想陳珠擺手道:“這回來兩位卻是大姑娘,只怕會長住。”

  陳珠咭咭呱呱說了半天。原來那兩位姑娘是蔣老夫人一位遠親孫女,一位名叫范微,一位名叫范晴。范家因家裡敗落,又遇了一場火災,只逃出她們兩個。范微因先時曾跟著祖母來見過蔣老夫人,這會便帶了妹妹范晴來投奔蔣老夫人,只哭求願在將軍府當奴當婢,也好過流落在外。

  待見過尚婕,賀圓便去見蔣老夫人,見蔣老夫人正和兩位面生姑娘說話,一時便知道這兩位姑娘正是陳珠嘴裡投奔將軍府而來范微和范晴。

  見得賀圓進來,蔣老夫人向范微和范晴道:“這是華安媳婦,你們叫她嫂子就行了。”又向賀圓道:“這兩位是范家姑娘。”

  范微約十六七歲,穿著雖普通,一雙眼睛極為嫵媚,頗有動人之處。范晴很是白淨,嘴角生了一顆美人痣,神情激動,正在說著從火災里逃出來事。

  待著人打掃了廂房,領范微和范晴下去休息後,蔣老夫人才令人請了尚婕過來,笑道:“我瞧著范家兩位姑娘雖落魄,卻尚算乖巧,這會投奔了來,就先留在我身邊服侍,只作侄孫女看待。過些時候賞她們幾件首飾,再給她們尋一門好親事也就罷了!”

  尚婕自然點頭同意了。

  范微和范晴在將軍府住了一段時間,漸漸適應下來。范晴夜裡跟范微嘀咕道:“將軍府規矩少,老夫人和夫人和氣,若能一直留下來就好了!

  范微神色一黯道:“咱們不過投奔了來,非主非仆,這以後事還真難說。”

  范晴一聽也沉默下來,半晌道:“聽得老夫人會為我們各尋一頭親事。只是我們沒有娘家,沒了人撐腰,又沒有嫁妝,誰個好人家會要?若是先前,至不濟還能許個中等人家,這會能嫁,不過是府里管事,或是外頭小戶人家。”

  范微這會悔青了腸子,後悔先前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硬是攛著爹娘拒絕了幾頭婚事,一心想攀個高枝,結果耽擱到十六歲還沒許人。這會投在將軍府,雖沒有明說是奴婢,其實也就跟奴婢差不多了,就算是先前那幾頭被自己拒絕人家,自己也是配不上了,更別提高枝不高枝事。

  “姐姐,將軍府三少爺四少爺都沒娶親,自然是好人家,只是怎麼輪也輪不到咱們。”范晴嘆息了。

  范微聽范晴嘀咕,只默默想心事。無論是許給管事還是外頭小戶人家,都不是自己所願。但是想當將軍府少奶奶,這也明顯是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范晴猶自在道:“真沒想到少夫人年紀那般小,居然還沒及笄。”說著又悄悄俯耳過去道:“聽得少夫人和少將軍還沒圓房,少將軍獨自安歇在書房。”

  范微聽得范晴後邊這句話,心裡卻一跳。想留在將軍府,也並不是事不可為。

  堪堪初春,蔣華安這天夜裡又往園子裡舞劍,舞完後停下來擦試劍尖,對著花叢方向笑道:“瞧了半天了,可別著了涼,快出來吧!”

  花叢下鑽出一個人來,打扮素淡,月色下含羞帶怯道:“見過少將軍!”

  “是你!”蔣華安看得分明,原來躲在這兒看自己練劍並不是賀圓,卻是范微,略略一怔道:“天也不早了,你在這兒作什麼?”

  “我丟了東西,過來找找!因見得少將軍來了,怕影響少將軍練劍,便躲著不敢動。”范微早有準備,揚揚手中一隻小耳環,仰起俏臉道:“我先走了!”說著跨了一步,一個趄趑,卻摔在地下。

  “你怎麼啦?”蔣華安這段時間往蔣老夫人房裡請安,見得范氏姐妹陪著蔣老夫人說說笑笑,服侍妥妥貼貼,對她們姐妹倒高看幾眼。這會見得范微摔倒,不由停住腳步問了一聲。

  “可能是蹲太久,腿麻。”范微低低道:“可不可以煩少將軍扶一把?讓我在那邊石凳上歇歇,待麻勁過後才走。”

  “你拄了這個,自己慢慢走過去罷!”蔣華安隨手丟過一支樹叉子,轉個身走了。

  “少夫人,少將軍他,他……”杏仁從一個婆子嘴裡得知,說道蔣華安往園子裡去練劍,碰到范微在園子裡,兩個人攀談起來,神態頗為親密,忙忙進房來告知賀圓,哼了一聲道:“明知道少將軍夜裡喜歡在園子裡舞劍,那范姑娘大半夜跑過去,也不知道安什麼心?”

  看那范微平素謹慎,怎麼會大半夜跑到園子裡?而且還張揚開來?賀圓略一沉吟道:“這些事情關鍵不在於范微身上,關鍵在於少將軍身上。若是少將軍坐得正,行得正,一百個范微也無濟於事,若是少將軍動了心,防得一日,防不得一世。”

  卻說范晴在房裡做針線,見得范微好晚才回來,不由拉住問道:“姐姐,你真箇跑到園子裡了?就不怕老夫人知道?”

  “我就怕她們不知道呢!”范微關好門窗,收拾一下跟范晴道:“我打聽過了,將軍府不善納妾,但並不代表一定不納。無論如何,我們還不是奴婢,算起來,卻是寄住在將軍府親戚。若是傳出我跟少將軍有了不妥,也並不能隨意趕走或是賣掉。卻要給個說法。”范微權衡輕重,覺得嫁給小戶人家或是指個管事,究竟還不如做蔣華安妾侍。只有自己做了蔣華安妾侍,算作是蔣家人,才有機會為妹妹范晴謀一頭真正好親事。只有妹妹嫁好了,反過來拉扯自己,才有出頭之日。

  “姐姐,你這麼做,就不怕身敗命裂嗎?”范晴極為擔憂。

  “妹妹,咱們連家也沒有,何怕什麼身敗命裂?”范微不以為然,淡淡道:“不早了,安歇吧!明早還要到老夫人房裡服侍呢!”

  蔣老夫人和尚婕很快就聽到風言風語,聽說蔣華安和范微夜裡在園子裡幽會。蔣老夫人極疑惑,同尚婕道:“好好,怎麼傳出這些話來了?本來還相中一位管事,想把微姑娘指了過去。這會傳出這個來,還叫微姑娘怎麼嫁人?你著人查一下,是誰這麼嘴碎,看不絞爛她嘴巴?”

  賀圓這會卻在陳珠房裡道:“那范姑娘居然不惜敗壞自己名聲,卻是一個難對付。若不是我深知道安哥哥為人,只怕就要上當,去找安哥哥吵架了。若是一吵,就坐實了這件事。真是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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