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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晚間,賀年果然令人搬了鋪蓋來了,因貴姐還沒出月子,晚上又要起床餵奶,更兼這會兒不能吹風,賀年只得另在窗下安置了一張床,苦著一張臉看向貴姐道:“既來了,還是只能看不能摸呀?”

  貴姐掩嘴笑了,過一會道:“不是說紫蘿和紫芊往書房去服侍你嗎?美人在側,怎麼你跑的倒快,又忙著搬回房裡來?”

  “我正苦惱呢,你還取笑我?”賀年湊近道:“這卻是我娘的意思,我也沒奈何的,只得先行搬回房裡,免得事兒攤到我頭上,到時水洗不清。”

  “我卻有一個法子,不知道你要不要聽?”

  聽得貴姐有法子,賀年見龍鳳胎睡的正熟,房內又無人,上去一把摟住道:“好貴姐,好娘子,有法子可是快些告訴我。待你出了月子,我以身相報!”

  貴姐不由笑啐了賀年一口,推開他道:“這事兒找你師博老神仙商量一下不就得了!”

  貴姐嘴裡說的老神仙,姓曾,是位老道,是賀年學玄學的師博,現下隱居於甜泉村,只在媽祖廟前給人解簽測字,日子過的樂呵呵。

  賀年這會聽得貴姐的話,俊眉一挑,眼睛一亮道:“還是娘子聰慧!”

  過得幾日,賀年身子略有不快,請了大夫卻看不出何病來,賀太太只得往媽祖廟裡去求籤,一時讓曾老道解簽,曾老道解完簽又笑道:“賀年命格不同常人,他又是通玄學的,半個身子卻是道門之人,能夠娶妻生子已是極大的福氣,若是身畔常有其她女子圍繞,只恐折壽。若要他身子慡利,只守著自己的妻子便罷,閒雜女人不要讓她們近身的為好。”

  因曾老道來歷非同尋常,賀太太最是信服他的,這會聽得這話,如何不信?回了家裡便不讓紫蘿和紫芊往書房裡去服侍了,只令賀年的奶娘王媽媽過去服侍。

  順利讓賀太太撒回了紫蘿和紫芊,賀年回房裡便拉著貴姐悄道:“以後縱是有丫頭湊過來,我娘也會幫我打殺了去,不須我自己出手的,這下清淨了。”

  “清淨是清淨了,可若是某一天你突然想謀個新鮮,豈不是也要被你娘給破壞了?”貴姐故意道:“你這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喲!”

  “有了娘子一個,天天都新鮮,何須再謀什麼新鮮?”賀年俊眼斜睨貴姐,看的她臉紅,這才作罷!

  因是午間,有婆子提了水來給龍鳳胎洗澡,賀年忙出去了。一時卻有董氏令一個小丫頭送了一瓶子東西過來,說是照著貴姐先前的法子,用澡角搓了水出來,又過濾掉渣滓等物,最後製成的這瓶子澡角水,用來給小娃兒洗澡卻不傷皮膚的。

  待春鶯把賀圓放到水裡時,貴姐舉著董氏送來的那瓶東西喃喃自語道:“給嬰兒沐浴用的沐浴露叫澡角水,名字聽著好土,不若換個好聽的。”

  春鶯潑了水到賀圓身上,賀圓正舒服的嘆了一口氣,聽得貴姐說什麼沐浴露之類的話,嘿嘿暗笑:不如叫“強生嬰兒沐浴露”好了!

  “這個,改叫‘強生嬰兒沐浴露’好了!”貴姐舉著瓶子笑道:“取強壯,生氣勃勃的意思!”

  什麼?賀圓撮圓了小嘴,差點喊了出來。怪道總感覺這個老娘有些兒不同尋常,說話舉動總讓自己從骨子裡覺得親切,原來如此!

  待洗完澡,被抱到小床上時,賀圓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自己身上流著貴姐的血,出生後又吸著她的奶,無論身心,都是把她當母親看待的。天然的喜歡和她親近,躺在她懷抱里就有安全安穩的感覺,血濃於水,血肉相連。實在不能想像她知道自己也帶有某種記憶後那種不知道怎麼相處的情景。

  或是孟婆湯喝的少了些,腦中才會殘存著前世的記憶罷!賀圓下了決心要死死瞞著自己還有前世記憶這件事,慢慢忘記前塵往事,和貴姐做對真正的母女,好好享受母愛,真正投入這裡的生活。

  3、小心肝亂跳

  六月份時,龍鳳胎滿月了。吃滿月酒時,因見龍鳳胎玉雪可愛,親戚們都圍著“嘖嘖”讚嘆,有些更是忍不住伸出手來又摸又捏的。

  “哥兒姐兒真箇跟他們爹爹一個印子印出來一般!”親戚們瞧瞧賀年,又瞧瞧小橄欖小圓球,都笑道:“這個小模樣兒真的讓人忍不住就想掐一把。這要長大了,不定比他們爹爹還要俊呢!”

  “他們爹爹已是這般,再要比他們爹爹俊,可不得了。”董氏在旁邊打趣道:“到時你們賀家豈不是要給哥兒姐兒做兩頂面紗戴著,以免一露臉就把人迷昏了!”

  大家聽她說的有趣又誇大,一時都笑了,嚷嚷道:“這面紗嘛,現在就該先預備下來,不上十歲就該給他們戴上!”

  賀年抱著小橄欖坐在賀太太旁邊,聽親戚們打趣的熱鬧,一時失笑。不料站在賀太太身後服侍的紫蘿正偷偷的窺看賀年,見他笑了,一下子看怔了,半天回不過神來。因她今兒穿的嶄新又鮮艷的衣裳,卻引得小橄欖在賀年手臂上轉動小腦袋看她。

  賀年見小橄欖轉動小腦袋,順著小橄欖的眼睛往旁邊看了一眼,正好見著紫蘿痴迷的眼神,不由厭惡的轉開頭。紫蘿猶自怔怔的。貴姐抱著小圓球坐在賀年旁邊,也察覺到紫蘿的異樣,抬頭淡淡看她一眼,見她打扮的亮麗鮮妍,落足了功夫的樣子,一時也轉開頭不再瞧她。卻暗暗橫賀年一眼,好端端的坐著,也能招蜂引蝶的,真是妖孽哦!

  好容易散席,貴姐和賀太太要送董氏等人出去,只讓春鶯先抱著賀圓。

  春鶯正逗弄賀圓,卻聽旁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喲,春鶯妹妹,讓我抱一抱姐兒可以嗎?”說著一雙手已是伸過來扶在賀圓小屁股底下。春鶯一抬頭見是紫蘿,礙於她是賀太太房裡的,不好十分拒絕,只得不情不願的鬆了手,囑道:“姐兒不喜歡人亂搖晃,你可小心些!”話一說完,轉頭見王媽媽抱著小橄欖,伸出一隻手要扯直小橄欖的衣擺,忙過去幫著拉好了。

  王媽媽見春鶯過來幫忙,笑道:“雖說暑熱,早晚還有些風兒,你們給哥兒姐兒穿的還是太薄了,這不小心啊,就怕著了涼呢!”

  “王媽媽,我們姑娘也是極小心了,每回都是先給哥兒姐兒穿上薄薄又透氣的小肚兜圍住肚臍,這才套小衣裳呢。”春鶯知道王媽媽說的話可是代表賀太太的,不敢大意,分辯道:“晚間睡覺時,姑娘也囑我們多些留意。還專門給哥兒姐兒做了一種叫肚圍的東西,睡覺時專門圍在肚子上,防止哥兒姐兒他們受涼。”

  卻說紫蘿見春鶯走開了跟王媽媽去說話,便把賀圓橫抱在胸前,伸出一隻手去撫她的小臉,聲音略帶痴迷,喃喃道:“你俊得真叫人魂牽夢縈,只可恨……”

  這是怎麼回事?賀圓臉上被撫得一撫,只覺寒毛乍起,深覺紫蘿不像是對自己說話。不由微微睜了嬰兒眼近距離看她,衣裳紅紅綠綠的甚是鮮艷,雙眼水汪汪的勾人,這會嘴裡說著話,神情卻極是詭異。嗯,之前恍惚聽得春鶯跟老娘報告什麼紫蘿到書房去了等語,莫不成這個紫蘿對俊俏老爹有別樣心思,這會抱了自己當成老爹的替身發花痴呢?寒,惡寒!

  “嗯,你這眼神兒可不像他!”紫蘿夢囈一樣又說了一句,卻突然把手放下了,去托在賀圓小屁股上。

  要不要現在就開哭引人來打救自己?賀圓還沒考慮完,突然小屁股下一緊,紫蘿的手似乎想掐下去。

  “哇哇……”,老爹老娘快來啊,有人想掐你們的寶貝女兒啊!賀圓馬上扁扁嘴大哭。

  紫蘿被賀圓突然的哭聲嚇了一跳,忽覺胸口下溫熱一片,接著肚皮一涼,似乎濕了一片,低頭一看,托著賀圓那隻手的手fèng正有水滲出來,水珠順著衣帶滲透到裙角下,已有些滲進繡花鞋裡。

  “啊!”紫蘿今天這套衣裳是新做的,花費了半個月的月例銀子,繡花鞋也是熬了好幾夜做的,不想這會被一泡嬰兒尿給毀了,不由自主就尖叫了一聲。

  “怎麼啦?”好幾個人同時搶著過來。貴姐正好進來了,聽得賀圓的哭聲,跑的飛快,風一樣過來從紫蘿手裡搶過賀圓,一看尿濕了,忙哄道:“小乖乖,咱們馬上去換小衣裳,清清慡慡再出來見人。別哭啊!”

  賀太太聽得賀圓的哭聲和紫蘿的尖叫聲,已是過來皺眉對紫蘿道:“姐兒今兒才滿月,魂魄兒還沒全呢,你這冷不妨尖叫一聲,嚇著她怎麼辦?姐兒被你這一嚇,若有個好歹,你可擔當得起?”一邊說著一邊過去給賀圓撫胸口定驚,又囑貴姐道:“待會回去醮些定驚散給姐兒服下,這事兒可不是玩的。有多少的娃兒就是嚇著了,晚間睡不牢呢!”

  早有婆子拿了干慡的小裙子,又端了溫水過來給貴姐。因天熱,貴姐摸摸賀圓,見她額頭上濕濕的,便抱了坐到一邊去,先幫著洗了小臉,又洗小屁股,這才幫賀圓換上干慡的小裙子。

  紫蘿提著濕裙子站在當地,委屈的咬著唇不敢作聲,這會兒見賀年也聞聲過來了,偷偷拿眼相覷,只是不敢著跡,一時又怕自己的狼狽樣子被賀年看了去,見他根本沒看過來,卻又百般不是滋味。呆得一會,見沒人搭理自己,只得悄悄先行掩回房去換衣裳。

  對比於紫蘿的狼狽,賀圓卻是被丫頭媽子一大群人前呼後擁圍著回房的。回到房裡,貴姐狠親一口賀圓,悄悄笑道:“小圓球好樣的,今兒分明是你和小橄欖滿月的日子,那個紫蘿打扮的像她才是‘滿月’的樣子,就該尿尿她,讓她長長記性。啊哈,不愧是我的女兒,該出手就出手,該哭就哭,該尿尿麼,就尿尿!”

  嘿嘿,咱家老娘真有趣!賀圓咂咂舌頭。貴姐聽得賀圓咂舌頭,一下子想起賀太太交代要餵定驚散的事來,可是賀圓並沒有被嚇著的跡象呀,一時笑道:“小圓球,咱們還要不要服定驚散呢?貌似那啥啥散總是一股怪味,能不服用當然就不服用。可是真不服用,被太太知道了,卻要多話,這可要怎麼辦?”

  老娘,老娘,俺膽兒壯著呢,這個定驚散就省省吧!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服用了沒有呢?太太要是問了,就說服用了,不就得了。是藥三分毒,咱們實在沒必要有事沒事服這個消食散,再來這個定驚散的。賀圓在心底疾呼,只盼老娘跟自己心意相通,能想到一起去。

  果然,貴姐自語道:“好人家的娃兒就是有事沒事服這個散那個散,身子骨才會比農家的嬌弱,咱們就不隨便服用這個散了。若是太太問起,就說服了!對,就這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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