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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曦被氣得抖了抖,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這一幕在許歡宜和喜鵲眼中便是雲曦心虛的表現。
“喜鵲,你胡說什麼呢?”許歡宜一臉茫然,連忙出言制止。
“姑娘!這件事奴婢本想爛在肚子裡的,可是今日見姑娘受了委屈,奴婢不吐不快,便是賠上這條命,奴婢也要說!世子妃,你敢發誓說你問心無愧嗎?”
喜鵲看向了雲曦,竟是逼視著雲曦的雙眸,咬牙質問道,雲曦嘴角動了動,怒聲道:“本宮憑什麼要與你一個婢女發誓?”
喜鵲露出了諷刺的笑,繼續冷冷開口道:“是!世子妃身份尊貴,自是看不上我們這些卑微的人,可至少我們問心無愧,沒像世子妃一樣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許歡宜!你難道就任由你的婢女在此胡謅嗎?”嚴映秋很少動怒,今日卻也是急了。
“大少夫人,奴婢知道您和世子妃交好,可這件事關係到王府的子嗣,關係到楚國皇嗣的血脈,奴婢不能再藏了!”喜鵲兩句話便把嚴映秋也繞了進去,就好像嚴映秋與雲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般。
“你……你……”嚴映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許歡宜卻立刻走上前去攙扶嚴映秋坐下。
“少夫人息怒,您要當心自己的身子啊!這賤婢定然是瘋了,妾身這就把她拖回去!”許歡宜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卻還不忘抹著眼淚裝可憐。
“姑娘!今日奴婢就算是死,也要將真相說出來,否則心裡難安!”
喜鵲語氣堅決,眼神堅定,一副大義凜然,不畏生死的模樣,“王爺,側妃,奴婢無意間撞破了世子妃的秘密!
昨日芙蓉閣找了玄徵大夫,又有丫鬟從芙蓉閣端出了一盆血水,世子妃還扣下了一個丫鬟,因為便是那丫鬟害的世子妃小產!”
許歡宜根本就不擔心查出碧珠,因為這件事追根溯源也是西寧侯的事情,而西寧侯府也不會傻到讓雲曦抓到把柄。
錦安王猛地站起身,臉色陰沉如墨,急聲道:“到底怎麼回事?雲曦,你怎麼了?”
錦安王身子微顫,一臉的驚慌擔憂秦側妃咬了咬嘴唇,別開臉去,不欲再看。
嚴映秋也一臉驚恐,臉色白了一分,嘴唇輕顫的喃喃道:“雲曦,你……”
“你一個奴婢如何敢亂言我芙蓉閣中事,是誰給你的膽子!”雲曦一拍桌案,厲聲叱道,她似是氣急了,一雙眼睛全是寒色。
“喜鵲,你在胡說什麼呢?你是瘋了不成?你快給世子妃跪下磕頭,快呀!”許歡宜一副要急哭了的模樣,一雙眼睛紅紅的,顯得束手無措。
“姑娘!奴婢句句實話,絕對沒有半分妄言,此事事關王府名聲,奴婢不得不說!
奴婢可以理解世子妃的心情,您不慎小產自是傷心,可您隱瞞王爺便是不對!難道您還另有打算,想要鳩占鵲巢嗎?”
喜鵲今日是豁出去了,將所有的話一股腦的說了,最後那句話卻是在分明指責雲曦意欲借腹生子,混淆皇室血脈!
這個罪名極重,便是慧怡也不敢多言,許歡宜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癱坐在一旁,喜鵲卻是脊背挺直,目不斜視。
“你……你有何證據?”雲曦氣息微亂,半晌才咬牙擠出這麼幾個字。
“世子妃的脈象便是證據,只要讓府醫把脈便可得知,若是奴婢有一句假話,便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喜鵲說的義正言辭,偏生岳綺夢向外看了一眼,聲音不大不小的嘟囔著,“這都深秋了,哪來的大雨響雷,這毒誓還真是太沒誠意了!”
眾人怪異的看了一眼這位岳姑娘,現在好像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吧!
雲曦倏然揚唇一笑,恍若是划過陰霾天際的一抹暖陽,衝破了層層昏暗,美則美矣,卻是讓喜鵲等人瞬間驚怔。
“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宮便成全你!”雲曦說完伸出了手臂,纖細的手臂上帶著一個羊脂白玉的手鐲,愈發襯得那肌膚欺霜賽雪。
府醫連忙將帕子搭在雲曦的手腕上,細細探查,過了一會兒才起身說道:“世子妃脈象穩健,胎象很穩,日後必定是個極其康健的孩子!”
寥寥數句讓錦安王得以重新落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秦側妃和許歡宜卻是面色凝重,而喜鵲早已經一臉死相了。
“不可能!你一定收買了府醫,你們在說謊!”喜鵲不肯相信,她發的毒誓猶然在耳,若是雲曦無事,那她……
“夠了!”錦安王徹底怒了,一個小小奴婢險些將他的心臟嚇停,如今雲曦肚子裡的可是寶貝,他正掰著手指頭算計日子呢,這奴婢倒好,張嘴就說他的孫子沒了!
慧怡在一旁聽了半晌,終是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也沉了臉色,疾言厲色道:“好大膽的刁奴!我在宮裡伺候二十餘年了,也沒見過敢如此頂撞主子的!
王爺,此等惡奴定要嚴懲,否則只會影響了王府的名聲!”
慧怡本就是殷太后派來教導王府女眷的,自是有說話的權力。
秦側妃見此也不能坐視不理了,便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雲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又是請大夫,又是端血水,我們都聽得雲裡霧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