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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色刺痛了諸葛亮的雙眼,他低頭狠狠穩住夏白露的雙唇,反覆廝摩輾轉,良久才抬起頭,然而過了半晌,新染紅的唇色又慢慢褪去,諸葛亮似不甘心一般,一次一次手動為夏白露的雙唇染上片刻的嫣紅。

  “軍師!”帳外一軍士喚道。

  諸葛亮這才回過神來,閉了閉雙目,心想自己竟然沉迷在這個死循環這麼久而猶不自知,究竟是誰給他的這份執著?

  “軍師?你在裡面嗎?”帳外軍士不死心問道。

  諸葛亮不欲軍士進來,掀開帳簾出去,“何事?”

  “有軍師的信”,軍士說著遞上來一封薄信。

  諸葛亮接過,點頭,軍士會意退下了。

  信是用半張宣紙寫的,信封則是另外半張宣紙,寫信的人很是大手筆,背面寫著諸葛亮親啟。信紙很是冰涼,封泥是蠟油點的,露出來一點紅紅的痕跡,他記得師父就是習慣用蠟油封信的,他就地拆開,墨跡映入眼帘,證實了他的想法,同時也給他帶來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第三十二章:醒來

  煙海閣的鎏金八卦盤失竊!

  諸葛亮十萬分不解,將信件繼續看下去,鄧公玖分析了可能盜竊鎏金八卦盤的賊人,師父從鎏金八卦盤的用處角度出發,解釋的天花亂墜,好似所有人都有可能,又所有人都沒有可能。

  不對!諸葛亮搖搖頭,這麼想不現實,應該從能偷得到鎏金八卦盤的人處著手。

  這八卦盤是煙海閣動力源泉,長久以來封存在地下機關城中,機關城只有歷代閣主及內門弟子才有可能知曉,上次闖入機關城的令台樓樓眾手中都有並不怎麼精準的地下機關城的地圖,有可能是外門弟子所為!記得師叔劉伯觀曾經提到這鎏金八卦盤,不過也只說了由歷代煙海閣掌門人保管,可見外門弟子是不太可能知道這鎏金八卦盤的真實用途的。

  等等,師父提過自己曾將地下機關城的布局進行過調整,那麼從不精準的角度來看,內門弟子也有可能,排除師父、夏白露與他,最為可疑的應該就是師伯!

  那個未曾見過面而且尚在人世的師伯!

  還是有漏洞,他似乎忘記了令台樓,雖說上次同夏白露在淮南將令台樓內的法壇毀了,但事情自始至終透著詭異,比方說夏白露並未殺方令台,但方令台卻當場死了,再比方說他們二人誰也沒去搗毀的密室卻自發的分崩離析,裡面的心臟、水晶球以及那個女人都凌亂陳列在眼前。

  諸葛亮現在越想越覺得事情好似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這一切仿佛是做給他們看的,知道他們的用意,並且了斷他們的念想。

  沒錯!令台樓背後定然有一個強大的方士,暗中操控著這一切,說不定那密室裡面一片狼藉的慘狀也只是他設的障眼法而已,真正的法器其實並沒有銷毀!

  若是沒有銷毀,那麼一切都會照舊,剩下的兩個人還會死!

  再將師伯與其聯繫,一個可能鑽入諸葛亮腦中。

  糟糕!夏白露有危險了!諸葛亮暗自後悔,必須得儘快證實才好。他命人看好夏白露,一旦醒過來即刻告訴他,隨後快步向軍師營帳中走去。

  立在兩旁的軍士見諸葛軍師回來了,行禮道,“軍師!”

  諸葛亮直接吩咐下去,“你去將戴信使給我叫來!”

  一個軍士得令,轉頭走了。

  隨後,諸葛亮提筆寫了封信,命人亟亟送去了在靈山煙海閣的鄧公玖那裡。

  這時戴信使走了進來,諸葛亮並沒有將信交給他,而是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去這裡替他查看一個地方。

  這一切都做完了,諸葛亮才回了夏白露的營帳。

  收了一整夜加一整天,夏白露依舊沒有醒,諸葛亮心急如焚,抓來孫醫長問。

  孫醫長把了脈,覺得脈象已經平穩,應該早就醒了才對,看來只有一個可能,他幽幽嘆出一口氣,“人已無生命危險,應該是鬱結的心病,自己不願醒來罷!還是那句話,醒來便無事了,但若是撐不過心病…人就只能這樣了…”

  諸葛亮呼吸一滯,什麼叫人就只能這樣了?他的夏白露會永永遠遠這樣躺著?

  自己不願醒來?他知道石廣元對夏白露情深義重,夏白露不願面對石廣元身死的消息,但他諸葛亮還好好的活著啊?有什麼困境難道不能兩個人一同面對解決麼?他相信有他的陪伴,總有一天夏白露會從陰影中走出來,好端端的走出來,可是白露為什麼還不醒來?連一個陪伴的機會都不想給他麼?

  在夏白露的心裡,究竟誰的分量更重一些!諸葛亮心頭如萬蟻啃噬一般,恨不得夏白露立刻起身告訴他答案。

  諸葛亮上前握住夏白露冰涼的手,眉頭緊蹙,盯著夏白露無悲無喜的面容,好想要從那面容中看出自己想要的結果。

  “白露,你這個笨蛋,總是從來都不聽我的,說什麼也不聽,一意孤行,還總要我去找你,我信了你的邪才會一次次不管不顧的找你,你說現在要我怎麼辦,虛空如此廣袤,我去哪兒能將你拉回到我身邊?你說?”諸葛亮撫摸著夏白露的臉頰,情不自禁開口。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危險,不待在我身邊你會死的。對了,你不是要回家嗎?其實,我從知道你並非此地之人後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將你留在身邊,一輩子留在身邊不讓你回去,這是你的夙願,卻也是我的執念。但,只要你醒過來,一切我們都可以好好商量,我放你回去,我幫你回去,好不好?”

  “白露,其實我自己也很忐忑,若是你回去了,我該如何生活,但想著你、念著你、將你放在心頭、知道你在我觸碰不到的遠方還好好的活著總好過你這樣躺在這裡,人在我身邊,但靈魂卻不在這裡,可是你為何如此心狠,連句告別的話都不同我說?你是不是在生氣我將你帶走了?可是我不能看你去涉險,越來越不能,在我知道自己的內心後,我恨不得將你系在我腰間,時時刻刻帶著,你痛,我比你更痛,你可不可以也可憐我一下,哪怕一絲一毫,聽話,把眼睛睜開,聽到了麼?聽到了就醒過來吧,我在等你醒過來。”

  一室寂靜,沒有任何回音,一句句話石沉大海,好似在對夜空自說自話。

  諸葛亮一下一下吻著夏白露冰涼的指尖,聲音微微顫抖,“求求你,把眼睛睜開,別跟過去較勁,我在這裡等你。”

  暮色漸沉,醫帳更加安靜了,一聲聲呼喚傳出,時急時緩好似在領著迷途的路人歸鄉,混沌中的夏白露聽到朦朦朧朧的熟悉嗓音。

  是誰?是誰在喚她?為什麼這樣親切好聽,聽著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想哭?她怎麼想哭了?

  哦,對了,她的廣元師兄死了,就那麼被她們孤零零的留在了那裡等待死亡,她對不起廣元師兄,她沒有能耐救廣元師兄!她的心好痛。

  “白露”又一聲輕喚自空靈處傳送到耳畔,她回頭四顧,是誰?

  眼前出現一個長身玉立的背影,那人穿著廣元師兄的袍子,是廣元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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