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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背後閃閃發光的金主轟然倒塌之後,明景在奉海中的地位頓時又低了不少。他不得不咬著牙,仍舊操起了老本行,去和那些肥腸滿肚的製作人強笑著陪酒,剛出了酒桌,便對著一旁的垃圾桶吐了個天昏地暗。

  他的經紀人皺著眉看著他,一點也沒有上前來幫把手的想法,不耐煩地看著手機催促道:“快點兒,這可還有下一個席呢!”

  明景拿袖子蹭了蹭自己的嘴,不由得嘲諷地微微笑起來。他閉著眼,冷冷道:“你們這群人,翻臉真是比翻書還要快。”

  經紀人立時又翻了個白眼:“不然呢?這麼多人都是放在公司里當祖宗等著給你們上供的?還不快點兒,再不快點兒,你連陪酒的機會都沒了!”

  他不滿地教訓完藝人,下一秒卻在看見微博推送時驟然皺起了眉,隨後回頭瞧瞧明景,再看看微博,兩手一攤,“好了,現在被我說准了——NND,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微博上早已炸翻了鍋。

  起因是一個擁有十幾萬粉絲的娛樂營銷大號用一種“讓我們今天來吃個瓜”的語氣道,天冷了,今天來發幾條最近熱度很高的小生的八卦蹭個熱度吧。

  圈裡最不缺少的便是吃瓜群眾,聽了這話,立刻有無數人乖巧狀搬了板凳在微博底下坐等,磨刀霍霍向八卦,間或猜測一下今天的這份熱度是誰的。由於明景自曝憂鬱症一事,他近日的話題數始終不減,不少網友都猜是他或者楚辭的料。

  然而等博文發出來時,他們一個個都被驚呆了。

  主人公是對了,可是這內容……這,這也太……

  用一個圍觀路人的話講,我原本期待的不過是一條不怎麼破的小漁船,然而開過來時才發現,這特麼根本就是一艘航空母艦!

  第一個發出來的是明景整容的對比。為了防止他不承認,甚至連躺在手術台上纏紗布的照片也給挖了出來,之前的對比照更是明晃晃貼在了一旁,面容也只能算是清秀,眉眼都和如今的模樣截然不同。

  博主還特意加粗了明景每天出鏡前都會帶琥珀色美瞳這一行字,用了喜慶的大紅的顏色,生怕路人看不到。

  然而正所謂奇葩底下腦殘多,居然有明景的大粉站出來表示,就算是整容了又怎麼樣?楚辭長成那樣,就不允許別人整成那樣嗎?他的臉是申請了專利權嗎?使用還得繳費嗎?

  【更重要的是,】打抱不平的粉絲氣憤道,【仗著他們家粉絲數量多,他們把明景欺負成了什麼樣子你沒有看到嗎!都抑鬱症了,為什麼還要談這些無稽之言?】

  在這條評論下,無數人默然以對,隨即扭頭開始招朋喚友呼喚大家免費參觀活體腦殘。

  博主卻回復了個蒼蠅搓手的GIF,隨即在兩個小時後,更了第二條微博。

  第二條微博仍舊是照片,除了醫院否認曾經為明景檢查出抑鬱症的說明之外,還有數張敬酒照片。明景在各個酒桌上笑意盈盈地敬酒,臉上表情燦爛的仿佛能開出花來——照片的右下角明晃晃標著日期,就是這幾天。

  博主在博文里真誠地說,哎,老了,都不知道現在抑鬱症都可以這麼活潑了,裝的真的跟沒事人一樣樣呢。

  底下的路人簡直要躁動了,興奮到不能自已。

  這瓜!這瓜好吃的!

  明景的粉絲瑟瑟發抖,還是堅持負隅頑抗:【哪怕沒有抑鬱症,網絡暴力那也是真的!難道他們這樣隔著網線辱罵別人,是應該被提倡的行為嗎?】

  沒想到,這條評論發出去的一瞬間,博主立刻眼淚汪汪在底下留言:【親呀,就等你這句呢。沒了你這話,我都不知道怎麼繼續往下發!】

  明景粉絲:……

  不知道為何,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兩個小時後,不好的預感再次成了真。

  博主整整貼出了五千條記錄,通過對那些人身攻擊的帳號進行搜索分析,最終拿出了一張數據曲線圖——數據圖里顯示,大多數帳號在這之前從未提及過楚辭兩字,一小部分甚至是直接空降的零關注零粉絲的小號,疑似出自奉海公司自己雇的水軍。

  這一下,真是打臉打到啪啪響了。明景的粉絲啞口無言,簡直恨不能穿回去使勁兒抽當時在評論里懟博主的自己。

  讓你嘴賤!讓你爭辯!

  這下好,求錘得錘了吧!

  LC公關部簡直揚眉吐氣,樂顛顛表示,攢了那麼久的料,就是打算一下子放個生死大招!

  求錘得錘之後的明景徹底於娛樂圈中銷聲匿跡。圈裡的新人一茬接著一茬向上冒,沒有誰有太多心思來關注一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過氣明星,只有太上老君偶爾閒聊時提起,明景的臉似乎又做了手術,不再是楚辭的樣子了。

  對楚辭而言,這個名字已經變為了徹頭徹底的路人。只有在聽到換了臉的話,他才重新扭過頭來,挑了挑眉:“小陸?”

  “……”太上老君笑而不語。

  “是我,”當天兩人一起吃飯時,秦陸氣呼呼地表示,“他怎麼配頂著哥的臉到處晃蕩?只是想一想,就令我覺得噁心。”

  楚辭手支著下巴,笑眯眯地望著他。

  小孩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漸漸不安了起來,不自然地挺直了脊背,低了下頭又抬起來,怯怯地問:“哥,你是不是覺得我做的不對?”

  他的眼神飄忽,顯然很是不安。楚辭被他這副甜膩膩的害羞模樣弄的心頭一軟,哪怕知道這小孩八成又是在裝,也禁不住伸出手,摩挲了下他的下巴。

  “怎麼會?”楚辭輕聲笑道,“我也不是什麼拯救世界的聖父。”

  秦陸的眼睛登時彎成了月牙,軟軟問:“那我做得好?”

  楚辭點頭。

  “那啾啾?”

  楚辭猶豫了下,瞧了眼兩人所在的西餐廳。哪怕是坐在角落裡,另一面也有幾對正在用餐的夫婦,雖然聽不見他們的動靜卻可以看得見他們的動作,並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二人世界。

  秦陸原也不過是順口逗逗他,顧及著他的事業,並沒有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爆出出櫃消息的意思。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下一秒楚辭卻猛地豎起了桌子上的酒水錶,打開來遮擋住了被別人窺探的可能,隨即他湊過身來,以一種近乎破釜沉舟的勇氣猛地將唇瓣相貼。

  一個簡單的、一觸即分的親吻,卻在秦陸微微張開嘴參與進來之後猛地變了味道。秦陸反覆噙著他的上唇熱情地來回吮吸著,又探進舌頭來,一點點去碰觸那人口中白生生的牙關,將所有香甜的汁液悉數捲走。

  一吻過後,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忙分開了來。

  秦陸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啞聲輕笑了下:“哥,破了。”

  楚辭專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餐盤,好像要把那塊七分熟的牛排盯出一朵花來。他的頭幾乎都要埋在了盤子裡,秦陸撐著臉,像是剛剛偷吃了蛋糕的大貓似的在一旁吭吭哧哧地樂,嘴角完全放不下來,笑眯眯地打趣:“哥,你的臉快和盤子裡的牛排一個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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