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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兩步跟了上去,她才發現不對勁,私塾里明明該是沒人的,怎麼屋裡卻亮著燈呢?放輕腳步走上前去查看,那屋裡的燈瞬間卻熄滅了,門‘吱呀’一聲,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那銀白色的面具在雪光的反射下刺的人眼疼。

  他轉身看到面前的人也是一愣,好一會子帶著淡淡笑意的話語才從那面具下傳出來,“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淮安侯是否真的來了大漠城?再者也想看一看這個淮安侯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江家二少爺江憶寒。”楚顏的聲音淡淡的,但實際上心裡卻是一點都不淡定的。

  江憶寒的唇角彎了彎,緩步走到她跟前,認真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你是在怪我?”

  “我沒有那個權力嗎?作為朋友,我覺得最起碼是應該坦誠相待的,或者,淮安侯壓根就沒有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裡,覺得我們是不配跟您交朋友的?”楚顏憤怒的瞪著他,自己付出了真心,到頭來卻發現被欺瞞,她心裡的不滿不言而喻。

  江憶寒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楚顏卻覺得他異常的認真著,“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欺騙誰,也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只是我的經歷提醒著我,有的事可以說,有的事不可以說,我從來沒有不承認過我的身份,而且我說我是江家二公子,這個也是真的,不是嗎?”

  楚顏一窒,回想了下,貌似他說的也沒錯,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是淮安侯這類的話,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提起過,自己也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竟是自己錯怪他了嗎?想著便有些愧疚,可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他這麼做有點不講義氣,便嘟著嘴氣道:“不管怎麼說,你不告訴我便是不信任我,作為朋友,被人不信任心裡實在是不舒服的很,所以咱們這個朋友還是不做了的好。”說罷當真轉身就走。江憶寒沒想到她真的要走,忙上前去拉住她的手,在他受傷的時候,她對自己的好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若是為了這個就失去她,自己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楚顏,你當真要走?”

  這話音還沒全落下,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聽動靜竟還不是一兩個人這麼簡單,再回頭看雪妞,早已呲著牙怒視著院門口了。江憶寒怔了一怔,隨即拉著楚顏的手就往後走,試圖想從後院牆跳出去,雖然他們並沒做什麼虧心事,但是自己兩人夜半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有些過了,還是不要碰上這些人的好。

  豈料還沒等他們走了兩步,外面的人已經闖了進來,為首的竟然是村長,他的身邊站著的赫然是馬氏,“嘖嘖,真是不要臉的女人,不過剛回來幾日,就跟男子勾搭在一起,我就說你們娘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那個雲姨,成日裡勾著鎮上百糙堂的先生往家裡跑,你乾脆三更半夜的出來跟人私通,我說村長,咱們田家村民風淳樸,還從未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您看是不是該把楚家人趕出咱們村子才好?”馬氏罵完之後轉臉看向臉色嚴肅的村長,心想可讓我抓住你們的把柄了,不要以為以前的帳老娘沒跟你們算,就是饒過你們了,咱們走著瞧,哼!

  聽了這些,楚顏還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對於馬氏的粗言穢語,楚顏自然是不會忍的,“馬氏,你別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裡齷齪,把你閨女給了一糟老頭子做續弦,也不瞧瞧那人比田耕叔年紀都大了,也不怕人笑話,還引以為豪呢,我跟江憶寒不過是偶遇,哪裡是什麼私通,你再敢亂說我就撕了你的嘴!”說罷低頭拍了拍雪妞的頭,雪妞心領神會,立刻就撲了上去,把馬氏摁在地上,嚇得馬氏臉都全白了。

  村長見狀慌忙替她跟楚顏求情,“顏丫頭,你嬸子她莽撞,說話難聽了些,可就是這性子,你可別糊塗,她要出點什麼事,她閨女可不能輕饒了你的,還是放開她吧。”田青蘭現在也算是小地主婆了,等閒人誰惹得起她。

  楚顏哼了一聲,她身為楚家的嫡女,又豈會怕一個小小的財主,不過村長說得對,還是不要惹麻煩的好,這田家村她還是想繼續待下去的,於是喚了雪妞一聲,把它叫了回來,又指著馬氏道:“我再警告你一遍,如果你嘴裡再敢不乾不淨的詆毀我雲姨,我肯定不會輕饒你。”

  馬氏胡亂的從雪地上爬起來,氣勢上雖然低了些,但那張嘴卻並未立刻就閉上了,反而繼續念叨著,“我說的是實話,這麼多人都瞧見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大半夜裡同一個單身男子在一起,可不是做那傷風敗俗的事?”說著又回頭看其他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事實擺在眼前,大家這次自然是傾向於馬氏的,都紛紛的議論起來,畢竟楚顏的確是半夜裡和單身男子在一起,這真是無可辯駁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來訪

  第一百二十章來訪

  楚顏很是無奈的看著眾人,她好歹也在村子裡住了這些年了,人品如何大家應該也都是知道的,怎麼此時連一個相信她的人都沒有呢,也怪自己,做事不夠小心謹慎,不然哪裡會栽在馬氏的手上,只嘆了氣問道:“你們究竟要如何?”

  馬氏叫囂道:“按著村裡的規矩,你這種女人自然是要被沉塘的。”

  沉塘?這事鬧大了吧?村長看向楚顏忙道:“這倒不至於,不至於。”這楚家雖然搬來的晚,這幾年也積攢了不少的財富,並且在鎮子上還開了鋪子,據說好像跟京城裡的什麼貴人還有牽扯,他一個村長可惹不起,但是若是當做無事就這樣放了,他跟村里人也沒法交代,因此想了想便道:“顏丫頭,我瞧你也不是那樣輕佻的孩子,這裡面定是有什麼誤會,不如……”

  “村長,你想就這麼饒了她?那可不行,這人贓俱獲,是一定要把她沉塘了吧,若是你此番繞過她,那以後村里人再有樣學樣,那村長也都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去了的?”馬氏不依,好容易逮到她楚家的把柄,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過?那可絕對不是她馬氏的作風。

  這馬氏!楚顏氣的咬緊了下唇,看來是非要看她倒霉不可的了,她倒不怕什麼,只是怕這事鬧大了,讓雲姨知道了生氣,對於自己的閨譽,她看的比自己還要重要,她病才好不久,如果因為自己被氣壞了可怎麼辦?

  就在這時,她的手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江憶寒牽起她的手給人看,聲音清冽而緩慢,“我們已有婚約,兩家也都已經知道,過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成親的,到時還請諸位來喝喜酒。”

  “什麼?”詫異的不止是馬氏諸人,楚顏也愣怔怔的看著牽著自己手的那雙略顯冰涼的大手,他要娶自己?

  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江憶寒笑著說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你送我去村口吧,那兒有馬車在等著。”

  “額,好。”楚顏依舊木木的,江憶寒好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抬頭沖眾人一笑,喊上雪妞離開了。後面眾人依舊一臉驚訝,這江先生可是鎮上江家的二少爺啊,難道這楚顏這麼好命,要嫁到大戶人家當少奶奶了?這可比田青蘭那個土財主的續弦高貴多了,眾人都唏噓著,在村長的催促下各自散了,唯獨馬氏咬碎了一口銀牙,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楚顏這死丫頭怎麼能比自家閨女嫁的還好呢!

  兩人牽著手走的遠了些,楚顏突然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奪了出來,猶豫的看著他,“為什麼?”

  江憶寒一愣,隨即掩飾的笑了笑,“不過是想平息這件事罷了,就算到時咱們不成親,村里人還能為這個鬧起來不成。”

  他是說著玩的?楚顏掩下心底里的失望,咬著唇笑了笑,“那謝謝你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說罷喊了雪妞離開,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去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感情。

  自從楚顏回來後,雲清的病很快好了起來,果子谷里的下人們又有了主心骨,各自忙碌著自己的工作,因為楚顏回來時給了打賞而更加的努力幹活,碧桃和春杏帶著櫻桃每天在果子谷幫忙,說是幫忙,其實不過是楚顏心情不好,攆了她們出來玩,自個清淨罷了。

  這幾日裡,江聽潮來過幾次,說了些公事,也說起了雪蓮,還特意的提起自己同意了田遠接雪蓮回家住了幾日,楚顏本不欲理他,可是聽到這兒也不得不覺得其實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以前給過自己很多幫助,也算得上是個好人,只是糊塗傷害了雪蓮,但雪蓮又何嘗是不願意的呢?想到這裡,楚顏嘆了口氣,“大少爺,其實你心地很好,是個好人,不然雪蓮也不會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你,以後對她好一點吧,難得有一個人這麼一心一意的為著你。”

  江聽潮聽完之後就嘆氣,心想我又何嘗不是一心一意的為著你呢,可是他知道這話不能說,依著她的性子,若是自己說了,怕是為了雪蓮,這丫頭連朋友都不會願意和自己做了的,自己已經娶妻,已經沒有資格再娶她,那麼能夠這樣常常的看著她,也就足夠了。

  送走了江聽潮,楚顏就趴在自己房裡發呆,外面又下雪了,可是果子谷里卻一點雪氣也沒有,雖然屋裡還是要點火盆的,但是跟谷外比起來還是暖和了很多的,記得有一年,外面天寒地凍,連果子谷里都下了雪哩,雪妞就在谷里到處撒歡,回來的時候身上沾滿了雪花,它倒還不自知,一個勁的往自己身上蹭,被雲姨好一頓訓斥……

  “姑娘,果子谷外有人在叫喊,阿東去瞧了瞧,卻是不認識的,不知道可不可以放人進來,特意央了我來問姑娘一聲。”碧桃笑著走進來,手裡托著一個琉璃花瓶,裡面插了幾枝紅梅,邊說邊把琉璃花瓶放到自家姑娘身邊的茶几上。

  “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說是來做什麼的?”楚顏不太感興趣的問了句,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瓶紅梅上,自己這一年不在,雲姨把自己的幾棵梅花樹照顧的還不錯。

  碧桃笑著端了茶給她,“奴婢又沒出去瞧,哪裡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不過聽阿東說是姑娘的故人,想來應該是認識的,姑娘不如見上一面,萬一人家有事呢。”姑娘最近越發的沒精神了,每日裡都待在屋裡不出門,這時間長了可不得悶壞了,如果當真是個什麼故人來,倒也可以轉移一下姑娘的注意力,沒得成日裡想著那個不該想的人。

  “雲姨不在?我這會子不想見客,你讓人引到雲姨那裡去,你也跟著去瞧瞧,若當真是故人我再見。”楚顏接過茶來喝了一口,是上年曬乾的梅花花瓣制的茶,這個時候喝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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