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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石眉頭一皺,猛地抱緊他,接著狠狠吻下來,杜子聿閉上眼,承受著這小子發泄似的親吻,嘴巴被死命啃了好一陣,才得以喘息。

  “好。”沈石低低應著,與他氣息交錯。

  “這才乖了。”杜子聿笑著摸了摸沈石的臉,忽然身子一輕,就被他抱上床,這小子整個人欺身壓過來,死死盯著他,親了一下額頭,卻遲遲不肯離開。

  “我想……”他低聲嘟囔。

  “想要我了?”杜子聿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弦搭錯了,話一出口便後悔了,沈石眼睛裡瞬間冒出火來,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他,看得他不禁別過臉去:“那就快去快回,回來想要怎樣,我都隨便你。”

  沈石俯在他耳邊深深吐出一口氣,似乎在平息著什麼,然後低沉著嗓子在他耳根說道:“真的,隨便我?”

  杜子聿耳根發熱,嗯了一聲。

  “那我要……”沈石不要臉的聲音消失在耳畔,杜子聿熱紅了眼,半天才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當晚,沈石便在秦家保鏢的護送下搭乘紅眼航班,飛往瑞士。而現在,他應該已經抵達蘇黎世銀行等待指令了。

  “杜先生,你臉很紅,沒事吧?”秦牧之的聲音讓杜子聿回神,他愣了愣,乾咳一聲,搖了搖頭。

  “那就精神點,助興節目,馬上開始了。”秦牧之笑著拍拍他,他的手掌寬大溫熱,帶來一股力量,讓杜子聿安心不少。兩個人走向露天餐區,便有一撮一撮的人迎上來,秦牧之從容地左右寒暄,卻一直沒讓杜子聿離開自己半步。他保持著適當的閒聊節奏,時不時把杜子聿拉入聊天,又及時但把他推出去,讓他可以既不尷尬,又不過於親密地跟著自己。

  燈光漸漸暗下來,晚宴正式開始。秦父在追光之下致辭一番,嘉賓們紛紛舉杯祝賀,一時氣氛高漲。這時候,兩位模特端著精緻的水晶匣子走上前來,水晶匣子裡,兩件碧綠通透的翡翠飾品在追光之下,更顯得嫵媚動人。

  賓客紛紛靜下來,秦父笑道:“這兩件翡翠飾品,是犬子一位朋友的珍愛之物。今晚,為了給秦某做壽助興,這位先生送出這兩件寶貝做個籌碼,各位覺得今晚手氣旺,都可以去賭一把!”

  這兩件翠飾,便是杜子聿作假的扁方和手鐲,雖說這兩件東西此刻美艷不可方物,價值也不菲。但也不過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而已,對於愛好收藏的人來說,自然是彼之蜜糖,可在場的也有不少對此興致缺缺的人。所以說,秦父按照大兒子的意思引出兩件翠飾,也並未細細去揣測兒子的意圖,不過只當作是有錢人的飯後消遣,而他對在場的賓客來說,也的確不過是個消遣。

  當然,除了這裡面的某個人。

  第96章博弈

  杜子聿第二次見到單先生,依然是賭。只不過賭場從澳門改到香港,賭桌也從葡京搬到了秦府。秦牧之依照杜子聿的意思,安排了單獨的一間賭博室,每次只允許一個玩家進來,單先生走進來,隨從的保鏢也必須關在外面。他因為這種規則冷笑了一下,臉上嘲諷的意味很明顯。

  “杜老闆,好久不見了?”單先生走近賭桌,眉毛高高挑起:“你還是這麼……”瘦骨嶙峋的手指點了點腦袋:“單純得可愛!”

  “我當然知道,即便沒有保鏢,單先生您依舊是一隻猛虎。”杜子聿面對單先生的戲謔,只是笑笑,低頭擺弄著紙牌:“其實我只是單純地,想繼續上次我們沒結束的賭局。”

  “早就結束了,小朋友。”單先生哼笑著:“在你捨不得拿一輩子做賭注的時候,我單某禮讓給你的自主權,就被你自動放棄了。現在,我不欣賞你了。”單先生搖著頭嘖嘖嘴:“何必對你手下留情呢?”

  單先生眯著眼睛坐在對面,一副悠哉悠哉的姿態,像一隻吃飽了老虎,看著自己可有可無的獵物。這一刻,杜子聿忽然察覺,也許,單先生並不是在忌憚秦牧之,他不來招惹自己,恐怕只是因為,自己對他的價值,已經不值得特意去先禮後兵一番。他想到澳門的那一槍,現在看來,只要這個人高興,隨時就可以把他打成篩子。

  “最起碼,這枚扳指,您還是欣賞的。”杜子聿笑道:“不然,您也不會來了。”

  “那就不必廢話,開始吧!”單先生做了個手勢,荷官開始發牌。這次依舊是“梭哈”,隨著發牌結束,單先生並沒有看牌,反而直視著杜子聿:“想要我出什麼籌碼?”

  “單先生先看看這個。”杜子聿同樣不急著看牌,他從牌桌下面拎上來一隻鐵皮箱子,這是只小型保險柜:“這個,是老羅給我的,某個人的‘遺物’,你也許比我更需要它。”

  “你什麼意思?”

  “死者已矣,還請單先生給活人一條生路。”

  單先生眉頭一挑,笑著看向荷官:“接著發牌吧!”

  ————

  此刻房間門口,單先生的保鏢接了通電話,便要衝進去,卻被秦牧之的人攔下來。

  “秦先生交待,這間賭博室,每次只能進去一個人。公平起見,您不能進去。”

  然而保鏢卻不管這許多廢話,抬手揮開阻攔,就要硬闖。瞬間秦家若干保鏢通通圍上來,只用了十幾秒,就把單先生的人挾持住。保鏢吼了一聲緬語,紅著眼掙紮起來。

  “秦家的房間,每一間隔音都很好,你就不要費勁了。”這時候,秦牧之忽然走過來,似笑非笑地盯著被三個人按住的緬甸人。他的手機同時震了一下,屏幕上顯示一行字。

  貨已到手。

  很快第二條信息頂進來。

  Hank組全員隕歿。

  秦牧之笑容瞬間僵在臉上,眉頭一抽,第三條信息也過來了。

  Chris組全員隕歿。

  請求支援。

  “轉告Eric,”秦牧之猛然眯起眼,側頭對身邊的保鏢報出瑞士任務的負責人:“必要的時候,棄‘貨’保人,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沈石。”

  “不惜一切代價?”保鏢不確定地一再確認。

  秦牧之看著賭博室緊閉的門,點了點頭:“對!不惜一切代價。”

  ————

  “梭哈!”杜子聿一攤手,showhand。

  單先生挑著眉毛看他,這小子今晚運氣似乎很旺,他笑著跟了自己全部的假籌碼,由杜子聿先亮出底牌。

  同花順,這小子贏了。

  “好運氣!”單先生服氣地點了點頭,忽然聽外面咚的一聲,門被撞開,他的保鏢強行衝進來,慌張地跑到單先生跟前,同他耳語了句什麼,只見單先生的臉色迅速難看下來,他眼睛眯了又眯,掏出手機,不知什麼時候,信號標誌消失了。

  “你借著賭局,想拖住我?!”單先生冷下臉來,開始露出兇相:“真當我在乎這是誰的地盤?真當我不敢動你?”話音剛落,保鏢已經舉起槍直對著杜子聿。

  “殺人總要看看情勢。”杜子聿卻很平靜,他話音剛落,外面竟響起警車聲,單先生皺起眉,外面又衝進來幾個他的人,有人與他耳語幾句,他冷著臉一揮手,保鏢放下槍。

  杜子聿朝荷官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拿起血玉扳指送到單先生面前。

  “孝敬您的。”杜子聿道。

  “你的人在瑞士拿了不該拿的東西,就想拿這個抵消?”單先生拿過扳指反覆翻看,哼了一聲:“小子,你把我單某當孩子哄嗎?”他說著,冷眼盯著杜子聿,那目光著實讓人不寒而慄:“你以為,秦家是向著你的?”

  單先生一步步走近杜子聿,慢慢湊到他的耳邊,低聲笑開來:“你以為我單某人一雙髒手,他秦家就是乾淨的?你以為蘇黎世銀行里的東西,只是我一個人的把柄?你以為他秦牧之是個什麼好東西?傻小子,你也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你被他們騙了!”

  杜子聿皺起眉,冷眼看著單先生,他不確定這個老傢伙是不是在挑撥,單先生布滿溝壑的臉上沒有破綻,他眼眸深處泛出一絲可怕的笑意:“商人,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必要的時候,你、還有你那個忠心的小跟班,都可以是犧牲品。”話音剛落,杜子聿側腹忽然被槍筒抵住,單先生大笑起來:“你信不信,我現在給你開了膛,依然能大搖大擺地從秦家走出去,沒有人敢動我?”

  “即便是互相利用,也是有選擇性的。”杜子聿忽然抓住單先生的手,猛地扣動扳機,只聽砰的一聲槍響,血花在槍口迸濺,接著他左腹漫出大片的血跡,單先生愣怔之間,秦家保鏢已經把杜子聿團團保護住,戒備地看著單先生。

  “保護好秦家的客人!”秦牧之大喊一聲,不斷有秦家的保安從外面湧進來,一時間在人數上壓制住單先生。而外面,警車的聲音越來越大。

  “走!”單先生黑著臉喊了一聲,當即帶著他的人撤了。誠如他自己揚言過的,秦家人的確無人敢阻攔他。

  “快點送人去醫院!”秦牧之即刻衝到杜子聿跟前,他已經被人抬起來,臉色蒼白駭人,深深看了秦牧之一眼,這目光,讓人有些心寒。

  秦牧之何其聰明,垂眸說了句:“好好養傷,我欠你個解釋。”

  這一槍,是杜子聿對他的不信任。

  他不相信秦家能保住他了,所以故意讓單先生開槍。就算單先生再無所忌憚,畢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盤,警察還在外面,又是大庭廣眾,他開了第一槍,開不開第二槍就要掂量掂量。今天晚上,如果單先生被惹急了,是當場要取杜子聿性命的,他這樣是為了自救。

  目送著杜子聿上了救護車,秦牧之的視線轉到警車這邊,客人們讓出一條通道,幾個警員從秦家別墅里押解出一個人,身邊的竊竊私語聲響起來。

  “這個不是秦家的小兒子麼?”

  “聽說是吸毒被抓了?”

  “秦董事長過壽時警察找上門,明天肯定要上頭條了……”

  議論聲不絕於耳,秦牧之嘴角勾起一絲譏誚的笑意,忽然撥開人群走到正中間,大聲宣布道:“抱歉了,各位!今晚的酒會到此為止,請大家在我們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有序離開。”他說完,走向主賓席,謝老夫人一直冷眼坐在那裡,旁觀今晚這一場鬧劇。秦牧之彎身扶起她,恭順道:“外婆,我送您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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