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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雙惱怒道:“你說什麼呢!”

  喬淮完全無視他的怒氣,氣定神閒道:“有點像豬鼻子。你和它是親戚?”

  宋雙捂住鼻子,氣憤的盯著他,喬淮無辜道:“我是根據你的觀點推導來的啊。”

  細碎的笑聲傳來,他幾乎恨不得鑽進地fèng里。周波打圓場道:“哎呀,有啥好吵的嘛。是同不是同又不管我們的事,多個朋友不好麼。”

  楊瑾坐在斜後方,可有可無地哼了一聲,眼睛一直盯著喬淮的側臉。

  喬淮本可以選擇其他方法解決,或者乾脆了斷地承認,但是他卻選擇諷刺宋雙來模糊眾人視線,順便出了一口氣。

  以他的性格來看這實在不可能,但又的確發生了。看來,巫師對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去紅原會途徑汶川地震災區,雖然已經修了新路和新區,但是當經過時還可以看見河對面斷裂的大橋和垮塌的房屋,不難猜測地震時的慘烈。

  一直吵嚷的車廂也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沉默地看著外面略過的景象,氣氛難得有些低沉。

  過了映秀沒多久就到了古爾溝,當地有具有濃濃羌族風情的寨子。將近飯點,眾人在這吃了午飯,又逛了一會兒,到了和司機約好的時間便回到了車上,繼續往紅原去。

  過了米亞羅,沿途風景便為之一變,從山巒過渡到了糙原,視野開闊,偶爾可以看見天空中盤旋著老鷹。

  中途路過了長江、黃河的分水嶺——查針梁子,當地開的飯館招牌都打著“才飲長江水,又食黃河水”的GG。

  當天他們在唐克鎮下榻。唐克鎮不大,帶著濃濃的民族風情,街道有點髒亂,司機特意提醒他們不要亂說話,當地民風彪悍得很。

  “嗯,藏族羌族自治的嘛。”除班長和巫師他們寢室四個以外的另一個男生煞有介事道,“能理解能理解。”

  “你能理解個屁。”周波呵呵道,“你少說話吧。”

  因為喬淮的原因,他們班有一個男生就需要單獨住,要麼就喬淮單獨住。

  雖然提前訂好了房間,但是誰住哪個單人間還沒說定。

  喬淮當然不願意和巫師分開住,但其他幾個男生都覺得他本來就是外來的,住單人間合情合理。

  巫師有點為難,這時楊瑾伸手挑走了單人間的鑰匙,笑著對喬淮一楊下巴:“你欠我一個人情。”

  喬淮微微沉眸。

  “唔,喬喬,你和楊瑾怎麼回事?”撲到床上滾了幾圈,巫師抱著被子,回頭問喬淮。

  喬淮將風衣掛到衣帽架上,走過來單膝跪在床上,把巫師扒拉進自己懷裡,蹭了幾下才滿足地嘆氣,解釋道:“剛回去的時候爺爺辦了場晚宴,把我介紹出去。他是一個世交家族的孩子,一直……嗯,試圖勾引我來著。”

  巫師推開喬淮,一臉震驚地確認:“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喬淮隱隱有了不祥預感,模糊道:“嗯,有可能。”

  巫師默默地下床,走到隔壁床去:“晚上自己睡。”

  喬淮:“……???”

  被牽連而失去吃肉機會的喬淮,本來就對楊瑾沒好感,這下更是討厭死對方了,狠狠在心底咒罵好幾聲。

  楊瑾:“啊切!”

  他放好行李,正要將畫具拿出來,又打了個噴嚏。

  楊瑾莫名其妙:“感冒了?不該啊,穿得也不薄啊,沒有著涼吧……啊切!”

  “……其實我能感覺到他並不喜歡我,要說,估計是喜歡我附帶的財產。”喬淮鬱悶地抱著被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巫師。

  巫師面不改色翻著畫冊,只偶爾哼一聲示意他繼續。

  “關係比較複雜吧……你還記得我爺爺為什麼能接受我們的關係嗎?”

  “嗯……你說過,有一個家族的當家和他的同□□人扯了結婚證,生活和諧。然後就讓其他一些大家族對這件事沒有那麼排斥了。”

  喬淮點點頭,道:“楊瑾他爸爸有點老糊塗,把私生子帶回家了。他的情況和我不一樣,雖然我父親……和我媽沒有結婚,但我畢竟是喬家剩下唯一的血脈了,所以爺爺可以毫無芥蒂地把我接回去繼承喬家,甚至願意讓安然也併入喬家。”

  “但是在有婚生子的前提下,把私生子接回家,還宣布合法繼承者身份,簡直就是給婚生子一個巴掌,明著告訴他你我不滿意,你別想繼承家業了。”喬淮嘆了口氣,“我沒法理解這神奇的腦迴路,楊瑾作為家主其實還不錯,那個私生子什麼也不懂。”

  “楊瑾想直接掀了他父親,但是他人單勢薄,就把主意打到了剛回喬家的我身上。反正家族也承認同性結婚,他也無所謂子嗣。”

  喬淮仔細看著巫師神色,但是巫師難得繃著臉,他什麼也沒看出來。

  喬淮腆著臉跑到巫師身邊,抱著他像只大型犬一樣蹭著他的側臉:“麼麼,不要生氣嘛~我真的和他沒什麼!”

  巫師推了他一下,嘆氣道:“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你的世界離我很遠,很遠。但是他就在你世界旁邊。”

  這個問題就像魚刺一樣橫亘在巫師喉間,平時沒有動靜,但是一旦觸及就會刺痛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寫的忘記保存,給丟了。重新寫了一章,感覺怪怪的?

  第37章

  “麼麼……”喬淮小心翼翼地看向巫師,他原以為這件事已經揭了過去,沒想到巫師還為此困擾。

  巫師揉了揉臉,垂下頭喪氣道:“我是不是太……斤斤計較了?再親密的人都該有各自的世界,我好像,有點太過了?”

  喬淮抱緊他,低頭吻了吻他的側臉,低聲溫柔道:“這很正常,你不用為此苦惱。我們的顧慮是一樣的,這也代表了我們有多在意對方,不是嗎?”

  他頓了頓,又道,“但我不希望因此隔開了我們的的感情。你明白嗎?”

  要是因為這樣而分開,那簡直太莫名其妙了好吧。

  巫師遲疑地點點頭,喬淮咬了咬他的鼻尖,不滿道:“這有什麼好猶豫的?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互相學習,還怕這一點嗎?”

  巫師知道是這個理,但是並不能說服自己就不去想了,便轉移話題:“對了,楊瑾不是有男朋友了嗎?”

  喬淮知道這種事逼不得,自己也曾失落於這種情緒,所以尤其能明白巫師的糾結。

  只是恰在那時,喬爺爺出現了,並給了他一個改變的機會。

  他知道巫師也能走出來,但他不知道那要花多長時間。不過無論如何,他總會陪著他。

  這時候,只用順著巫師的意思就行了。

  “唔,估計也是某個富二代官二代……之類吧。我堅定不移不受勾搭,不代表其他人也會這樣。”喬淮一邊猜測,一邊貶低別人抬高自己,堅決不放過表忠心的機會。

  因為天色尚早,兩人歇了會兒便準備出去逛逛。

  紅原並不是川內最廣袤的大糙原,山與糙原相接很近,天空低得似乎觸手可及,半空盤旋著雄鷹,地面是成群的牛羊,牧民三兩聚在一起,偶爾看一眼過路的遊人。

  喬淮和巫師漫無目的地在鎮中閒逛,偶爾遇見同樣閒逛地同學,也只打個招呼便罷了。

  只是沒牽手喬淮就不高興,再加一個甚至多個電燈泡,巫師懷疑晚上他不可以不用睡覺了。

  “這兒也挺漂亮的。”巫師抬頭看了看藍天,忍不住伸手去抓,“可惜程俞祿不在這兒。”

  喬淮一下警惕起來:“他在又怎麼了?”

  巫師轉頭看他一眼,忍住笑道:“多個移動百科。他去的地方多,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二。”

  警報解除,喬淮自然地攬住巫師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模樣,但他說的話卻不是這樣:“別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醋死我。”

  兩人說笑著準備往回走,一轉身就發現楊瑾叼著一根煙吊兒郎當走過來,看見兩人一挑眉,帶著興味和挑釁地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圈,道:“喲,出來談戀愛?不怕被別人看到?”

  喬淮不耐道:“你閉嘴就行了。”

  楊瑾彈了彈菸灰,笑道:“別這麼無情呀,喬少爺。好歹有一晚上交情呢。”他暗示性地瞥了瞥喬淮的下半/身,笑得深意十足。

  喬淮額頭蹦出一根青筋:“你給我閉嘴!”

  然後急急地轉頭對巫師道,“你別聽他胡說……”

  巫師搖搖頭,他從未懷疑過喬淮。

  “唔,要一起吃飯嗎?”巫師對楊瑾道,“我請客。”

  楊瑾驚訝地看著他,就聽巫師繼續道,“作為交換,你和我說說關於那、一、晚、上,怎麼樣?”

  相信並不代表不介意。巫師微笑表示。

  正如巫師所料,楊瑾不過是用所謂的那一晚上來吸引他的視線,以確保自己能和喬淮交流罷了。

  如果他直接去找喬淮,估計會被一腳踹飛。

  “有話說話,沒事別充電燈泡。”喬淮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又幫巫師擺好碗筷,才正眼看向楊瑾。

  楊瑾無奈地看著他:“好歹讓我點個菜吧?”

  喬淮滿臉的“你還真要蹭吃啊?滾滾滾,死不要臉”。

  巫師咳嗽一聲,對服務員道:“不好意思,麻煩把菜單給那位先生。”

  服務員眼珠子都黏在喬淮身上了,完全沒聽見巫師的話。

  喬淮不帶任何感情地瞥她一眼,漠然道:“我們已經點好菜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帶上門。”

  這時候他看上去終於有點像大家族的繼承人了,周身都散發著上位者的氣息。

  服務員回過神來,連聲抱歉,退了出去。

  巫師無奈道:“你凶別人幹嘛?”

  喬淮一對上巫師,眉眼立刻柔和下來:“沒有,我對外人都是這樣。”

  楊瑾嘖嘖道:“你爺爺要是看見這一幕會不會鬱悶死?好不容易有個優秀的繼承人,居然是個耙耳朵?”

  巫師在場,喬淮十分吝於將注意力分給他人,所以一直喋喋不休的楊瑾真是十分礙眼。

  眼看喬淮有想揍人的趨勢,楊瑾連忙伸手討饒:“好好好我閉嘴,哦不是,我不打趣你們了。”

  他端正坐姿,難得掛上嚴肅的表情,巫師也不由緊張起來,喬淮漫不經心地為巫師整理領子,輕撫他的背脊。

  “我是來請求你的幫忙的。”楊瑾道,“我想回去,但是我還不夠。我需要借勢,可是我認識的人裡面,可能幫我的又足夠借勢給我的,只有你了。”

  “我原本還苦惱於要如何聯繫你,上帝保佑,我居然和你愛人一個班。”

  楊瑾想起在寢室看見巫師時的情景就忍不住嘆息,那時巫師正捧著畫冊在看,陽光照在他臉上,給他渡上一層金光,細膩的絨毛清晰可見。

  看見有新的室友進來,對方抬頭露出的笑容純潔乾淨,帶著些許好奇和歡迎的意味。

  作為一名合格的雙插,楊瑾當時是想泡對方來著。可是巫師說出他的名字後,他立刻便改變的主意。

  這樣特殊的名字可不多見,又正好是在四川成都,楊瑾不信世上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此刻也不得不信了。

  喬淮從不掩飾愛人性別為男,喬爺爺也不否認,楊瑾稍微探聽一二便得到了那人的姓名,但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直到看見喬淮和巫師的親密舉止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菜陸陸續續上齊,喬淮掰開一次性筷子給巫師夾菜,鞍前後面伺候得人無比舒心:“我為什麼幫你?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兩人的相處讓楊瑾看的眼饞無比,只可惜眼前兩個都不是他的。

  他羨慕喬淮和巫師的感情,卻也知道以自己的性格多半難以擁有。

  “唔,你是不是有個叔公?”楊瑾道,“你畢竟才接觸家族事務沒多久,就算你天賦異稟,對上這種老謀深算蓄謀已久的老東西也會比較棘手吧?”

  “你幫我回去,我控制住楊家後,就會毫無保留幫助你。互利互惠,雙贏。要是輸了,就一起墮落唄。”楊瑾端起茶杯,向喬淮示意道,“以茶代酒,干?”

  喬淮意思意思地喝了一口茶,看著巫師道:“不會輸。就算輸了也沒關係,我有家。”喬家於我而言不過是一份工作,只有巫師在的地方才是我眷戀的地方。

  工作沒了有什麼大不了,家還在就行。

  楊瑾:“……”

  突然覺得好虐,好冷,好孤單。

  第二天起了個早,在唐克鎮當地吃了早飯後便驅車去若爾蓋,川內第一大糙原,曾被《國家地理雜誌》評為“中國最美濕地”,同時也是九曲黃河第一灣的所在地。

  國慶正是花期,若爾蓋漫山遍野的野花,五色混雜十分好看,公路平直,加上來往車輛並不多,所以客車難得開出風一樣的架勢,沿途美景呼嘯而過,眾人的眼睛幾乎都看不過來了。

  班長和司機商量了一下,於是中途找了個開闊的風景也不錯的地方停下來,大家下車去拍會兒照看會兒景,正好坐了那麼久車,下去活動活動。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越接近若爾蓋越冷,時間越晚也越冷,到若爾蓋時已經是晚上六點過了,他們預定的兩個酒店在若爾蓋縣城,酒店之間相距有點距離。畢竟人多,也不可能都住到一個酒店,頭天在紅原也是,分了三個酒店才住完。

  因為擔心出事,所以一起吃了飯後,班長要求他們晚上最起碼要五個人才能出門遊玩,不然就呆在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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