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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5.他救了席笙

  我是醫生,我明白癌症晚期意味著什麼,所以那個炎焱或許有可能是和席笙長的很像的女孩子,而楠木思念過甚產生的幻覺。

  很有這種可能,楠木把那個女孩子當成了自己的精神寄託,就認定她是席笙。

  我睡覺時想起這事給葉湛提了兩句,他難得猜測說:“或許席笙還活著也不一定。”

  就連葉湛都這麼說。

  葉湛說話一般都有依據的。

  我問他,“為什麼?”

  葉湛彎了彎唇,抬手揉了揉我的眉毛說:“微兒,眼見不一定為實,更何況你還沒有眼見呢,席笙的事誰都是說不準的。”

  葉湛說,席笙的事說不準。

  他說,那他一定就有把握。

  我不知道為什麼就如此的相信葉湛。

  總感覺他話裡有話。

  想起他曾經做的種種,我好奇的抱著他的腰問:“二哥,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

  葉湛難得開玩笑說:“你猜。”

  我:“……”

  我猜他個大頭鬼!

  葉湛用這樣輕鬆的語調和我說話說明席笙的事他是知情的,我翻身壓在他的身上,手心塞進他的睡衣里亂摸笑道:“你說實話,不然我抓你痒痒,二哥,我知道你怕癢。”

  剛開始他還是一本正經的,但我手指動了動,他沒有崩住直接笑出聲道:“壞姑娘。”

  頓了頓,他說:“她活著的。”

  我問葉湛事情的原委。

  葉湛解釋說,席笙的身體狀況他一直有跟進,也派人尋找新的骨髓給她配對。

  雖然這個過程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最後還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給找到了。

  葉湛找到骨髓時沒有第一時間幫助席笙,我問他為什麼,他偏著腦袋望著我說:“我幫助席笙只是因為她和你的關係算好,所以她中間發生什麼事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能做的就是在她性命堪憂的時候給她一份新生。”

  葉湛的話雖這樣冷漠,但我知道他想讓席笙經歷一次生死大關,這對於尚且年輕的席笙來講算是一件特別好的事。

  葉湛救席笙是在她選擇跳海的那一刻,等她跳下去經歷種種絕望、看透人生往事、放下一切、經過大喜大悲時葉湛才讓人救了她,而那時的席笙心態早就發生了變化。

  她20歲的年齡得到了非一般的覺悟,而那種覺悟只有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擁有的。

  而且死過一次的人更懂得珍惜生命。

  葉湛說:“席笙是渴望活著的,她活過來後見到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湛哥哥,我要活著,我想要一個不一樣的人生,這次不為楠木,就只為自己活著,只為席笙活著。”

  葉湛說,那時的席笙一個勁的求他,求他救救她,而他那時沒有告訴她——

  他能救她。

  你瞧,葉湛永遠都會留一手。

  永遠都會把人逼入絕境再帶入希望。

  我好奇問:“那後來呢?”

  葉湛手臂緊緊的摟著我的肩膀,淡淡的語氣說:“我讓她戒了癮。君子,戒了那個玩意我才考慮她說的話,她猶豫了一會還是答應了。”

  戒了那個玩意幾乎是要命的,葉湛說席笙為了活著,為了祈求那點不算希望的希望,在地下室里度過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

  那兩個月幾乎是要了她的命。

  她幾次都在危險的境況中徘徊,生命幾次都受到威脅,但她還是熬了下來。

  葉湛說:“我是佩服這個小姑娘的。”

  能讓葉湛佩服的人實屬難得。

  既然席笙完成了對葉湛的許諾,葉湛自然也會遵守諾言,他給了她想要的骨髓。

  我問他,“還來得及?”

  葉湛笑了笑說:“微兒,你是醫生,你自然懂很多東西,但在你尚且不知道的領域,有一個詞叫做奇蹟,席笙就是那個奇蹟。”

  葉湛說,席笙是奇蹟。

  我問他,“後來呢?”

  葉湛說席笙後來的事他沒有關注過,但聽阮辰提起過,席笙跟隨著他定居在瑞士,也從沒有聯繫過以前認識的人,聽說正在學習政法,打算21歲左右涉及政治。

  席笙這個小姑娘是想從政。

  我又問:“那她現在的身份是?”

  “楠溪。”葉湛解釋說:“她想用自己孩子的名字活在這個世上,她想替孩子活一輩子,所以我才讓阮辰給她捏造了一個新身份。”

  楠溪,我知道。

  這是席笙曾經為自己孩子取的名字。

  那時候她還想著孩子跟著楠木姓。

  只是……

  造化弄人。

  我說:“我明天要去見見炎焱。”

  “微兒,她現在叫楠溪。”

  頓了頓,他嗓音低低沉沉道:“楠溪是不認識楠木的,包括殷真,自然也包括你。”

  我忽而明白,席笙的心裡有結。

  而那個結導致她拋棄了曾經。

  我問:“那她認識二哥嗎?”

  “認識,她的救命恩人罷了。為了還這條命,她這輩子只能是我葉湛手下的人。”

  我喃喃:“二哥……”

  “這是楠溪主動提及的。”

  葉湛說,楠溪也是不願認他的。

  楠溪——

  楠木的楠,溪里言彌靜的溪。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席笙這輩子以這種方式做到了。

  但楠木恐怕很難再擁有她了。

  席笙,我一念到這兩個心口就會痛的字,她這輩子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哪怕是以另外的方式。

  我欣喜,感激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給葉湛說:“我想去看看席……楠溪。”

  葉湛斜眼看我,我改口說:“我想認識她,二哥,或許我們能重新成為很好的朋友。”

  葉湛道:“好。”

  天一亮時葉湛就吩咐阮辰打點去首都的事,然後他鑽進了廚房給我們做早餐。

  葉湛做這些事很習慣,而且每天的早餐還能變著花樣,讓人每天一大早就有驚喜。

  我吃早餐的時候他一個人哄著兩個孩子,容諾還算聽話,就是容許調皮了些。

  他低聲警告容許,“別調皮。”

  但容許呵呵一笑又到處爬,壓根就沒有把葉湛的話放在耳里,鬧騰的更厲害。

  葉湛這輩子習慣了別人聽他的命令行事,遇到這麼個主他打也打不得,罵也罵……按照葉湛的素質,他貌似從沒有罵過人。

  即使有,我也給忘了。

  因為在我的印象里,他從來都是冷酷如廝的,像罵人的話他估計是做不出來的。

  葉湛管不住容許索性就不管,他讓他的手下看著點說:“只要沒磕出血就別管他。”

  葉湛抱著容諾到我的身邊,他把孩子放在餐桌上然後拿起奶瓶給孩子餵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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