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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實際算起來,受的最大傷害還是黎曉函。

  童愷聞樓道間走回屋內後,將響個不停的手機直接砸在地上。

  小方勸解道:“愷聞,你冷靜點。”

  童愷聞氣憤地說道:“你讓我怎麼冷靜,一切都被搞砸了!”

  小方說道:“我覺得咱們得向曉函道個歉,我知道在背後對他人評頭論足不對,但是榮哥剛才那句話確實戳人心肺,曉函從吉堂那邊一出來就來到這兒找你,他是想和咱們商討解決辦法的,但榮哥將錯誤都歸到人家頭上,而且我們都知道曉北是他的命根子,不,比他命還重要。”

  童愷聞雙手搓了搓臉:“我知道,但是他一發火我這不是沒忍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不好。”

  小方嘆息道:“曉函和我們怎麼會一樣。”

  童愷聞雙手捂住臉:“他現在很生氣,估計也聽不進我的解釋,我晚點再找他解釋,我剛才也不是故意的。”

  小方也是沒輒,一個兩個脾氣都不好,他在中間也做不來和事佬,沒點亮這個技能。

  找不到發泄途徑的童愷聞也不想待在家裡,拿了外套手機車鑰匙就出了門。

  他要去酒吧喝個酒冷靜冷靜!

  ……

  離開童愷聞所住小區的黎曉函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曉北到超市里轉了一圈,買了一堆日常用品,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

  在打車回來的路上他就理清思緒,沒有人知道他住在哪兒,就是小方也只是在小區外等他出來的,但是具體在哪棟哪層樓,誰也不知道,他暫時可以放心。

  再來,即便他們找人也是先找童愷聞,與他的關係並不大,最後,遲越臣也只是跟童愷聞有關係,與他並沒有太大關係,現在只是童愷聞有可能暴露,而黎曉函還沒有。

  他只要繼續過他的生活,不再介入童愷聞的生活就行,兩人最好也不要有一丁點聯繫。

  打定主意,黎曉函便不再繼續糾結。

  邵馳與他的生活天差地別,怎麼可能會知道曉北與他住哪兒呢,還有,他剛搬了新家,更沒有人知道。

  ……

  無法接通黎曉函手機號,邵馳整個人都有說不出的煩躁。

  他有童愷聞的新手機號,他也有童愷聞的住址,打不通電話為什麼不直接上門問個明白,只要見一面就能知道所有情況。

  首先,他要知道為什麼要假扮導遊混進馳騰;

  其實,他要知道為什麼要將他的手絹給小楠;

  再次,他要知道童愷聞到底有什麼目的;

  最後,他要知道童愷聞對他到底有沒有那個心思。

  說走就走,邵馳直接讓司機開車到童愷聞的住所,並親自對著地址上樓找人。

  來過幾次,但都只是將人送到門口,沒有進去過。

  邵馳在按下門鈴的那一刻邵馳有點緊張,只是開門的那一刻出現的並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張漂亮過分的臉龐,而是一張清秀的男人臉。

  小方見過邵馳,嘴唇抖了抖:“……請問您您找誰?”

  直接上門的邵馳皺眉說道:“童愷聞呢?”

  被留在屋內的小方緊張的連話都不說不清楚:“他,他出門了。”

  邵馳說道:“你是他助理?”

  小方點點頭:“是,是的。”

  邵馳從門口望進去,空蕩蕩的屋子內並不像有第二人:“他去了哪裡,給我地址。”

  小方抖了抖嘴唇,說道:“好像是,灑,酒吧。”童愷聞離開前他問到的,邵總站在面前壓力好大,明明想掩飾說不知道的,但不知道怎麼的說出口的就是真相,好想哭。

  邵馳又問是哪間酒吧,小方繼續發揮坑隊友的技能,把童愷聞往死里坑,把他的具體位置全暴露了。

  直接邵馳離開後,小方欲哭無淚的給童愷聞打電話,叫他快點從酒吧離開。

  然而,童愷聞因為心情煩躁,又因為遲越臣老是打電話進來,他索性將手機調成靜音,誰也不能煩他喝酒。

  ……

  遲越臣找不到黎曉函,打不通他的手機,心裡也有點煩躁,學生的作業也不想批改了,在十字路口調了個頭,轉頭去最近打聽到一間不錯的酒吧,喝喝酒,借酒消愁。

  我的學生不理我,我心好累。

  或許是因為心態的變化,總是感覺黎曉函對他忽冷忽熱的。

  半個小時後,遲越臣找到朋友推薦的酒吧,是一家靜吧。

  剛進去正聽見一隊外國樂隊在演唱中文經典老歌,還頗有韻味,主唱是位女歌手,她的聲線比較低沉,使在場的客人們都能夠安靜舒心,放鬆心情。

  心裡積著事兒的遲越臣心裡想的卻是黎曉函第一次唱歌的情形,那首歌的唱功只能用“慘不忍堵”四個字來形容,但是卻非常有意思,他居然感覺還想再聽一次,真是中毒不淺。

  黎曉函,有毒。

  正當他腦海里浮現出黎曉函同學那張戴黑框眼鏡的臉龐時,一轉頭他就看到對面整個人縮在沙發,晃著酒吧的“一夜情”對象——童愷聞。

  酒吧里的燈光總是昏暗的令人想睡覺。

  見到熟人,遲越臣有點點尷尬,他在想到底要不要上前跟他搭上幾句,還是放棄,繼續對著透明的厚重酒杯想黎曉函同學的那張臉。

  已經喝下一瓶酒的童愷聞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酒色迷人,令人陶醉在它製造的幻境中,微熏中的他眼神迷離,勾人心魂。

  對上遲越臣眼睛的時候童愷聞下意識就喊他為遲老師,幸好他止住了,並沒有醉的太過徹底,唔,他的一夜情對象。

  童愷聞舉了舉酒杯:“干一個嗎?不知名先生。”

  遲越臣果斷換個位置坐到他身側,這人身上總有他要找的那種感覺,給自己倒上酒,與童愷聞碰杯。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國內還挺有名的明星。”遲越臣摸摸自己剛消腫的臉,他在想要不要離童愷聞遠一點兒。

  “我就是個普通演員,沒有什麼知名不知名的。”童愷聞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被邵馳打成豬頭。”遲越臣抱怨道。

  “難道你還想從我身上找回場子?”童愷聞歪著頭說道,有幾許慵懶的成份,細長白皙的脖子正對著遲越臣。

  “我可不敢,邵馳得一槍崩了我。說實話,你到底對邵馳有沒有好感?我看他是栽在你身上了。”遲越臣心酸酸地說道。

  童愷聞一口燜了酒杯里剩下的酒,模稜兩可的說道:“他可沒栽在我這兒。”栽的是黎曉函那兒。但,這話可不能說。

  繼續心酸的遲越臣:“能說說你對邵馳的感覺嗎?”

  童愷聞想了想,他好像都沒有見過邵馳,哪裡來的感覺,倒是眼前的美人看起來還不錯,技術也好,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帶回家品嘗享用……

  剛想到一半,酒吧里進來一位男士。

  或許是因為背光,遲越臣並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進來的男人就是自己口中的好友邵馳。

  童愷聞眼神迷離在想著如何將遲越臣拐到自己的床上。

  而滿臉陰霾的邵馳一進門就看到兩個坐在角落裡的狗男男正在喝酒,看起來還特別的悠閒。

  遲越臣,童愷聞!

  他們怎麼又勾搭到一起了!

  他們那一架是不是白打了!

  童愷聞這個水性楊花的混蛋!

  一個黑影將正在喝酒的兩人籠罩。

  邵馳冷冷的開口:“遲越臣,童愷聞,你們真是好啊。”

  遲越臣渾身打了個激靈,剛剛起來的酒意瞬間打消:“邵馳,你怎麼在這兒!”

  邵馳說道:“我還想問你們呢。”

  遲越臣默默遠離童愷聞兩臂距離,聳肩攤手:“只是巧遇。”

  邵馳望向正偷偷往外挪動地童愷聞:“你呢,怎麼解釋。”

  童愷聞全身一僵,別說醉意,他現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誰來告訴他為什麼邵馳會出現,這種被捉jian在床的即視感……

  他又不是黎曉函!

  這是他第一次正面面對邵馳啊,沒有人告訴他邵馳這麼恐怖啊!

  他要怎麼應對,黎曉函是怎麼應對了?

  忽悠?

  但是怎麼個忽悠法?

  “我,就來喝酒啊,巧遇而已。”童愷聞乾巴巴地說道。

  邵馳在他們對面坐下,現在他已經極力壓下自己的胸中妒火了,將懷中的手絹扔到童愷聞面前:“解釋一下,為什麼我給你的手絹會在我小楠手裡!”

  手絹砸在童愷聞的臉上,他一臉迷茫,看看坐一旁遲越臣,看看邵馳:“手絹,手絹,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邵馳的眼神頗威懾力,他盯著童愷聞時就感覺有座大山壓得他氣都快喘不過來。

  童愷聞又喝過酒,正所謂喝酒壯膽,實在是被邵馳的眼神逼急,之前又跟黎曉函吵過架,便懶的動腦再掩飾。

  他口不擇言道:“因為我壓根不是你認識的童愷聞,我也不認識你,更不認識你兒子,這手絹也不是給我的!”

  “……”

  第56章確認

  話一出口,童愷聞就後悔了。

  他說了什麼!?

  他幹了什麼!?

  直覺告訴他要完了!

  酒吧的駐唱正在換歌曲,一時間有些許安靜,但仍有細微客人交談聲,而童愷聞卻感覺整個酒吧里的客人都盯著自己,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他快要被自己前一秒的直白嚇暈在場。

  借酒裝瘋能混過去嗎?

  一時的堵氣換來的是不可挽回的代價。

  或許是因為燈光的昏暗,邵馳並沒有通過童愷聞的長相辨別出他與黎曉函的不同,他只是一瞬一瞬地盯著面前這個自稱不認識自己,不認識小楠,正在做著詭辯的傢伙。

  邵馳不說話,遲越臣也不開口,童愷聞更覺得尷尬,索性抬腿預備跑路,他都說出真相了,怎麼沒有人相信,以為他只是在隨口胡謅嗎?

  反正他也解釋不下去,跑吧!

  上一次黎曉函沒能成功從邵馳面前脫身,這會兒童愷聞可不管那麼多,無論是遲越臣,還是邵馳,他一個都不想面對,也不敢面對,他沒辦法向他們解釋自己衝動下的口不擇言。

  在邵馳和遲越臣還在認為童愷聞為躲避他們的追問而詭辯時,童愷聞已經邁腿跑出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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