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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竟然全都是金丹期的高手!”老者跟所有人一樣,面色大變,呆呆地看著山下,這才看見,一片黑衣烈烈之下,一行上百人,每兩人抬著一口巨大的箱子,正順著盤山夾道,徑直往山上而來。

  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是清俊無比的長相,清一色黑色外衫,鮮艷亮麗的大紅滾邊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而那些箱子,更是亮瞎了所有人的眼。

  那哪是什麼普通的箱子啊!每一口都是上等的玄鐵木,煉製法器的稀有材料!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竟然看到了整整五十口這樣的箱子!

  玄鐵木,可存靈藥靈玉……難道,那五十口的箱子裡,裝得都是靈藥靈玉等價值連城的東西……嗎?

  看著那在藏劍峰上擺成了一長排的大箱子,眾人被這讓人驚悚的大手筆驚呆了。

  就在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著那些箱子的時候,那些黑衣人卻緩緩地讓開了道來,中間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的俊朗年輕人,一雙黑紅色的眼睛裡邪肆和溫潤同在,他在峰前站定,微笑著走向了蕭柔等人面前。

  “啊!那個人,那個人就是新任的魔君!”有人忍不住低呼一聲,他是今天才上山來的,只知道這人從魔道中異軍突起,卻不曉得這人到底是何等身份。

  眾人這才強忍住心頭的震懾,朝著那人的面上看去,頓時忍不住瞳孔緊縮了一下,然後又很快放鬆,之後又猛然緊縮。

  第一下緊縮,是因為當頭那個黑髮烈烈,紅袍張揚的年輕魔君不是別人,正是那清霄真人的大弟子君墨嘛,既然是他,那自然就不會打得血流成河了,所以,不由自主地就放鬆了下來,然後,他們很快就看出來了這個人的修為……

  不!不對!是完全看不出來!但是他們卻很確定,這個人的修為,絕對高深至極!

  尤其是那個老者,剛剛被看了一眼之後,頓時只覺得自己的腦仁兒都是疼的——一定是因為他剛剛說了搶親這兩個字~老者後知後覺地悟了。

  “多謝諸位來觀禮了,”君墨仿若並沒有看到眾人震驚呆滯的表情,微微一笑,紅色錦袍微微飄揚間,兩手一拱,很是認真地謝了禮:“我與師尊都記著諸位的這份情誼。”

  眾人這才回過了神來,啊了一聲之後,急急忙忙地說了些討喜的話。

  當整整五十口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讓人想要搶瘋了的天才地寶的時候,他們心中原本對林霄和君墨之間那點兒門不當戶不對的想法,瞬間碎成了渣渣。

  “蕭師叔,楚師叔,肖師叔,我來接師尊了。”

  君墨溫聲說著,俊臉的臉上露出了帶著幾分羞澀笑意的粉紅色,乾淨單純得就像是一個純情的、滿心期待著戀人的稚嫩青年。

  楚秋冷冷地盯了他一眼:“你好大的排場!”他頓了頓,聲音又冷了幾分:“你剛剛說……接?”

  肖子燁同樣瞪眼:“帶著多東西,做什麼?”

  蕭柔捂嘴輕笑,溫柔的眼睛裡帶著促狹的光芒:“呦,眼睛比三天前紅了好多,是不是見不到師尊,哭了呦?”

  君墨微微地笑:“不,不是哭的,是憋的。”

  蕭柔哈了一聲,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混小子說的肯定沒有別的意思吧!

  君墨繼續溫聲笑道:“而這些東西,是我的……”他頓了頓,輕聲道:“嫁妝。”

  第95章 【番外一合籍大典paly②】

  其實剛弄明白這個新任魔君就是君墨的時候,所有人都是亢奮的。

  龍淵大陸的所有勢力都經歷了一場浩劫,分神期以上的老祖宗基本死絕,而作為脫離了自己老窩,前往玄真宗這個事發地的他們來說,空虛的後方簡直成了魔道那些人眼中的肥肉。

  所以,一番折騰下來,眾人竟然發現,原本應該是看起來損失最為嚴重的玄真宗,竟然反而是實力保存最完善的!

  當他們知道魔道新實力頭子竟然是君墨的時候,心中的警鐘頓時就嗡鳴了。

  想想吧,合籍大典,尤其是這種性別相同的合籍大典,若是不能在大典上表明優勢,很明顯,就會在所有人眼中留下不可磨滅的第一等的印象。

  所以,看到君墨如此大張旗鼓地上山的時候,他們其實是期望看到這位新興魔君,為了爭奪主位,跟整個玄真宗掐起來的。

  至少,留下個心裡不舒服的印子也是好的。

  然而,君墨那一句響亮至極的“嫁妝”,卻打斷了所有陰謀家心靈的不斷扭曲。

  你作為男人的尊嚴了?!

  你作為如今魔道第一人的臉面了?!

  還要不要了!你竟然,竟然提前這麼久衝上山來,就是為了把你的嫁妝送上來?!

  君墨可不管這些,他這麼鄭重其事的來,為的就是一個門當戶對,為的就是打腫這些想要看笑話的人的臉。

  他與師尊,就是絕配,不容半個人質疑!

  “算你小子識相。”肖子燁低低地哼了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還有一個時辰就開始了,你先去見你師尊吧。”

  他說著,側身讓開了位置。

  “多謝肖師叔!”君墨溫潤地笑了一聲,然而那動作卻快得讓人看不清。

  他話音還沒有徹底落下的時候,人已經消失了蹤影了——這真是他們這輩子見過的最著急嫁人的……至尊強者。

  楚秋冷著臉看了肖子燁一眼,一張娃娃臉就像是被冰凍了一樣:“所以他明明說了要把人接走,你還是同意了!”

  肖子燁啊了一聲,呆了呆,原本滿意的眼睛頓時就變成了惱羞成怒:“不是說好了成親以後還住在這裡嗎?!”

  當時議親的時候就說好了的,掌門師兄可以作證。

  楚秋呵呵了一聲,熊著一張娃娃臉,轉身就走:“他當時的原話是——只要師尊願意的,我都同意。然而你以為,你現在這一讓,林霄可能不改變主意?”

  肖子燁忍不住又啊了一聲,肯定地道:“小師弟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蕭柔溫溫柔地笑了一聲,眨了眨眼睛,呢喃一般地嘆息了一聲:“我聽說,山下不遠處的那個城鎮,如今已經變成了某位魔君的老巢,陣法嚴密,禁制數不勝數,哦對了,據說還有不少類似於小絕殺陣的陣法遍布,連茅廁都沒有放過呢……”

  所以說,這樣守衛森嚴,禁制無數,卻又華麗得讓人驚嘆,巧奪天工得讓人呆滯的城鎮,可是人家要作為新婚禮物送給小師弟的。

  在這種情況下,人不被拐跑?

  呵呵。

  肖子燁茫茫然地看了兩人一眼,想起孟清雲幾次三番對自己欲言又止,最後只說了個“不要對那小畜生太客氣”之外,便再沒有了交代,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此刻,正被他怨念著的小畜生,卻已經閃身來到了林霄的房門外,伸手,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

  才三天不見而已,然而君墨卻覺得像是過了三年那麼久。

  然而當他走進了屋子的那一刻,當他看到屋子裡正靜靜坐著的林霄的那一刻,他卻又覺得,他仍舊和他親密得像是從來都沒有分開過。

  “師尊……”

  他低低地呼喚了一聲,走了過去,輕輕伸手將人抱在了懷中。

  林霄恩了一聲,沒動,微閉著的眼睛甚至都沒有睜開。

  他盤膝而坐,兩隻手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仍舊跟往常一樣,不緊不慢地運行著真氣,吸收著空氣中的靈氣。

  “三天不見,師尊有沒有想我?”君墨俯身在他耳邊低喃,微熱的呼吸就在耳側,痒痒的。

  林霄淡淡地恩了一聲,仍舊沒動。

  君墨有些不滿地眯了眯眼睛,乾脆張嘴叼住了他的耳尖,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師尊怎麼都不理我?馬上就要開始大典了,徒兒覺得自己的心裡緊張極了。

  最近這幾天,徒兒真是吃不好,睡不好,唯恐中間出了什麼變故,所以只能不停地檢查整個合籍大典的程序,努力讓一切都變得更加完美……”

  他簡直是玩命地在辦這一場合籍大典啊,程序上一遍遍檢查停不下來,每一個細節都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演練,推測,將一切可能發生的意外全部都想好了解決的對策。

  而那些所有有可能威脅到這一場合籍大典的人……呵呵,可惜那場景不太適合在今日說出來,不然,他一定會說出來讓師尊高興高興的……

  好吧,他承認自己真的緊張的要死!這三天沒來見林霄,何嘗不是因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呢?然而看到林霄這般淡定地還在修煉,他又忍不住委屈和手癢了。

  師尊怎麼可以這樣讓他一個人緊張呢?

  “我……”林霄周身的靈力終於有了一瞬間的凝滯,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雙清透黑亮的眼睛裡,隱隱帶著幾分血絲:“我也……很緊張。”

  他板著臉,俊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然而眼睛裡的血絲,卻在無聲息地透露著什麼,比如——他已經很久沒睡好了。

  “師,師尊……”君墨忍不住呆了呆。

  林霄伸手,一點點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撕了下來,一手捏住了他的後頸,緩緩地朝著自己壓了過來:“不修煉,我完全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他捏著君墨後頸的手緊了緊,金緊繃著的俊臉上依舊清冷一片,然而那漂亮的耳尖子,卻早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灼燙一片。

  他惡狠狠地貼上了君墨的唇,一字一頓地道:“所以,你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又躲起來不見我,不修煉的話,我可能會……”

  ……緊張得想要逃婚!

  君墨呆了呆,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暢然笑意,他正要親回去,卻不想林霄狠狠地吻了他一通之後過完了癮,壓完了驚,直接扔開他就站了起來。

  林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伸出了手來:“走吧。拜堂……成親!”

  君墨看著他逆光而站的樣子,一伸手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死死地將人攥在了掌心:“恩!拜堂!成親!”

  他頓了頓,眼睛裡就像是燃燒起來了一般,與他並肩而戰,在走向了眾人的時候,用只有他們才能夠聽到的聲音,緩緩地加了一句:“然後……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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