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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子雖然不大，但是吃食的味道卻是很好。李凡愚的嘴其實是很刁鑽的，被李媽的手藝慣了這麼多年，不好吃的東西可入不得他的法眼。
婁璐的心思不在吃上面，周輕語多年形成的保養習慣，滴酒不沾而且晚上需要節食。
只有剛剛完成了心愿的馬饒和李凡愚，連吃帶喝的不亦樂乎。
這倆貨都是直腸子的，兩杯白酒下肚，話也就多了起來。
不過有婁璐機靈古怪的插科打諢，周輕語時不時逗弄似得的跟這個討喜的小蘿莉拌拌嘴，氣氛倒也歡快的很。
別看馬饒在國內的電影圈兒身份超然，但是人嘛，只要活著就有這樣那樣的追求。
而有了追求，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困擾和壓力。
在這個氣氛之下，他總算是覺得自己扛了這麼長時間，今兒個終於放鬆了一下。
《完美的世界》這部片子，可以說是完成了他多年以來的一個夙願。導演就跟作家一樣，出的書再暢銷賣的再火爆，也只能說是暢銷書作家。像莫言那樣拿到諾貝爾文學獎，才是站在行業的最頂峰。
說白了，誰他媽都有一顆青史留名的心。
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過來，馬饒也想證明自己不是一隻會拍商業片賀歲片圈錢的導演。
這種心情，在座除了婁璐之外都能理解。
對於馬饒說的國內先不首映，下個月直接拿片子去柏林參展的決定，李凡愚倒是沒什麼意見。
這貨本來就沒指著這片子能賺多少錢，能收回來成本就成。
其實馬饒國內不首映的做法，倒也是為了他這個投資方考慮。
國內的公路電影基本上沒什麼市場，像《平凡之路》這樣的片子，雖然口碑不錯，但是卻是叫好不叫座的。
究其原因，還是中華觀眾已經被快節奏的火爆大片給轟炸的。這種劇情片只能聚集了一定的名望，才會被市場逐漸接受。
話說《完美的世界》的劇本和敘事方式，是馬饒精心策劃的。很大一部分程度上是針對國際市場。所以直接去柏林參展，雖說想拿獎的賭性大一些。但是以他的門脈，直接賣國外的放映權也能把成本收回來。
這也算是他的一條後路。
此去去柏林參展的中心思想就是；不管能不能拿獎，都不至於撲的太慘……
說到底，這貨對於《完美的世界》這個自己的轉型之作，心裡也是不落底。
現在得到了李凡愚的支持，可是把這貨感動的夠嗆。二話沒說把自己的酒杯滿上了，三十八度的小燒直接一口悶。
啥也沒說，全在酒里了。
馬饒的酒量倒是不錯，但是喝的這麼猛，倒也有些不勝酒力。見他差不多到量，李凡愚便提議散場。
馬饒明天一早的飛機，得回京城準備電影節的事情。
在臨出門的時候，他攀住了李凡愚的肩膀，「小凡，老哥這就去征服世界了。」
李凡愚嘿嘿一笑，「祝你旗開得勝。」
酒精已經上腦的馬饒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揮手上車。
李凡愚的酒量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三杯不倒就是超常發揮，所以車他可是不敢開了。
別說天城現在嚴打酒駕，抓住就扔號子裡蹲半個月。
算是為了自己和別人的安全考慮，酒後駕駛也是萬萬要不得的。
沒看見館子前邊兒就好幾個市交通局投放的條幅麼。
「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酒後駕駛有危險，隔壁老王笑哈哈。」
……
所以周輕語便承擔了司機的任務，負責將一個已經酒精上腦的醉漢，和一個在後排座嘮嘮叨叨求師傅關照的小蘿莉送回家去。
李凡愚的腦子本就生疼，耐不住婁璐的糾纏，只好答應她明天便對她進行指導。
這才讓喋喋不休了一個晚上的婁璐閉嘴，改為了殷勤。
一路上，她又是拿著濕巾給李凡愚擦臉，又是拿水給李凡愚潤嗓子，完全就一封建社會小丫頭伺候老爺的Feel。
那做派，就差說自己還會暖床了。
……
將婁璐送回家，周輕語載著李凡愚來到了李媽那裡。她還以為到現在李凡愚還和家人住在一起。
一路上，經過愛徒的一番侍候，李凡愚倒是醒了酒。不過饒是如此腦子也沉得厲害，所以也沒怎麼說話。
直到了家門口，他才叮囑周輕語，「車你就開回酒店去吧，晚上天黑路滑的，開車慢點兒。」
周輕語笑著點了點頭，「嗯……」
一晚上，因為馬饒和婁璐在場，她也沒機會和李凡愚說太多的話。其實剛才回來的路上是想約李凡愚喝杯咖啡聊一聊的，但是見他喝了太多的酒，也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這次來天城也是抽時間，幾天之後洛杉磯的維密大秀就要開始了，明天她也要將輕語輕奢的事情收個尾，然後奔赴美國。
這一去可就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國了，不知道怎麼，她很想和李凡愚多呆一會兒。
但是人已經送到家門口了，只能有些悵然的作別。「我會的……嗯……」
李凡愚見她吞吞吐吐的樣子，笑道：「有事兒？」
「沒……啊……品牌推廣的事兒……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