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常喜天從內心感謝巡防軍,有他們的護送,流送沒受鬍子、河匪的騷擾,順順利利地到達了馬面砬子,每年不是這樣的,大小河匪鬍子都要遇上幾綹子,不免要送些錢財才擺平。今年流送的這批紅松,從商業的角度講,與巡防軍沒關係,他們派兵護送出山入江,出於對國家財富的保護,義務護送。

  “不能落入洋人手裡。”這一點木把總管同巡防軍司令是一致的。

  孫興文回到騎兵營,朱營長做好了明早出發護排向前漂流的準備。

  “第一段路,我們可沿著河岸走。”孫興文說,他已踏查了行走路線,“中間須繞過數公里懸崖,然後又可沿河岸走,到老虎渦子,還有兩段河岸路。”

  “我已向全營弟兄講明了行動路線。”朱營長匯報導。

  “我和你們一起走。”孫興文說。

  然而,孫興文沒與騎兵一起走成,夜裡一名軍官帶來司令的緊急命令:連夜趕回亮子裡鎮。

  【81】

  壓防軍樂得發蒙,想女人發瘋的當口,如花的日本女人從天上掉下來,落在匪巢。

  “不喜歡我?”月之香沒做任何鋪墊,直截了當地問。

  在女人方面接連失手的鬍子大櫃,什麼都不去想,有個女人走進匪梟的窩棚,也不問是什麼來路,迫不及待地道:“上炕!”

  “你洗洗。”她說。

  “去哪裡洗?”鬍子大櫃說,“荒郊野外的,沒澡堂子。”

  “有河。”月之香堅持道。

  壓防軍和她去了河邊,水很清澈,很快他們成了兩條激情的魚。

  “你們日本人喜歡在水裡?”他問。

  月之香眼睛像兩隻蝴蝶飛翔,她的回答方式很特別,躺在沙灘上,身子白在晶瑩沙礫間,如一朵雲一片明亮的陽光。

  壓防軍占有雲和陽光,疲憊不堪。

  “請你幫我做一件事。”她提出要求。

  此時她即使提出一百件事鬍子大櫃也會爽快地答應。

  “難度很大的。”她說。

  “登天?”

  “那倒不是。”

  “入地?”

  “去劫木排。”

  “去劫木排算屁難事。”壓防軍眼裡木把手裡只有木頭撬槓,自己的馬隊對付一幫江驢子算什麼,還不輕而易舉。

  “巡防軍一個營護送……”月之香給狂妄自大的鬍子大櫃降降溫,“孫興文參謀長親自率隊,不那麼好對付。”

  巡防軍護排壓防軍事先不知道,正規軍的一個營的兵力不可小覷,同他們交鋒輸贏難料,參謀長是什麼人他清楚……咦,壓防軍瘟雞一樣堆碎(蜷縮)下去。

  “其實你不必驚恐萬狀。”月之香不能看著鬍子大櫃臨陣堆襠,行動的當口他不能堆,要硬挺才行,她說,“巡防軍護送木排到老虎渦子,我們在大姑娘砬子動手。”

  “如果巡防軍到大姑娘砬子呢?”

  “我們有守備隊配合。”她說。

  一聽說有日本守備隊配合,壓防軍水浸蔬菜一樣頓時支楞起來,說:“把木排奪過來輕鬆。”

  月之香說要想順利得到木排,木把總管常喜天是關鍵人物,江驢子都聽他的,頭棹、二棹、三棹不配合,即使搶到木排咱們也流送不走。

  《出賣》第十九章(57)

  壓防軍拍了下腰間別的手槍,意思是用槍逼著他們。

  木把為什麼叫江驢子?驢的脾氣就是犟,要順毛摩挲,理想是智取,脅迫也成。橋口勇馬決定採取脅迫——綁票,她說:“我們先綁了常喜天的兩歲兒子。”

  “用他換木排?”壓防軍眼睛狼見到羊一樣突放亮光,綁票是鬍子看家本領。

  “至少讓他乖乖放棄木排。”月之香說。

  北溝鎮給雲彩包裹的夜晚,鬍子摸進常家大院,沒太費事綁來常喜天的兩歲小兒。

  男孩深夜裡的哭聲在匪巢里迴蕩,傳進紅蘿蔔和水香燈籠子的窩棚。

  “哪來的孩子?”紅蘿蔔問。

  “從北溝鎮請來的財神(票),是木把總管常喜天的兒子。”燈籠子說。

  紅蘿蔔問為弄錢,鬍子水香說不是。

  “你們與木把有仇?”

  “沒有。”水香燈籠子說。

  綁票既不圖財,又不為報仇,那為什麼呢,總要有原因吧。紅蘿蔔還想問,燈籠子說:

  “你問得太多了。”

  紅蘿蔔再沒往下問,說:“該放我走了吧?”

  燈籠子望著紅蘿蔔,水香沒親近夠他,兩人的二人轉沒唱過癮。

  “你可是答應幫我離開的呀。”紅蘿蔔說。

  “我說話算數。”燈籠子說,“不是我不讓你走,大當家的不吐口,我不敢放人。”

  “去求他嘛。”

  “這幾天不成,他在河邊的馬架子裡,整天掩扇子(關門),誰也不准去打擾他。”

  “悶在屋子裡不出來,還不憋出病來。”紅蘿蔔說。

  “可不憋屈。”燈籠子說,“和亮果(美女)跨合子(交媾),悶屈不著。”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