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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賣》第十九章(50)

  “出了什麼事?”

  “司令,”報告消息的軍官說,“參謀長命我向司令報告,放排一切順利。”

  洪光宗放下心來,問:“到了哪裡?”

  “馬面砬子。”

  “哦,是那個花鎮。”洪光宗說的花指窯子,馬面砬子鎮因妓院眾多而出名。倒不是怕自己的部隊去逛窯子而誤了大事,有孫興文帶著,司令一百個放心。

  木把流送順利,洪光宗囑咐一些事情讓報告消息的軍官傳達給孫興文,木排往下走還有大姑娘砬子,那裡駐守著日本守備隊,加強戒備以防出現意外情況。

  “必要的話你們可以上排。”洪光宗命孫興文率巡防軍登木排,一直護送過老虎渦子,“叫參謀長說服常總管,不要在大姑娘砬子停靠,儘量繞過去。”

  【77】

  “掃興!”壓防軍不停地抱怨。

  水香燈籠子驚異,好事的夜晚大當家的為何如此沮喪?他說:“沒上套(得手)?”

  “還上套呢?沒眼子!”壓防軍懊喪地說。

  “石女?”

  “是石女倒好了,最損能采球子采球子:土匪黑話,摸乳房。呢,是個天牌(男人)。”

  天牌?水香燈籠子瞠目結舌。

  一件美妙的事情就這樣給砸了,鬍子大當家的多暫受過這種屈?惱羞成怒,他要處死紅蘿蔔。

  “別的!”燈籠子玻璃花眼睛突放異光,水香心花怒放,他是個喜“男風”“男風”:廣義指同性戀,具體是男性間的性行為。者。

  “留他晦氣!”壓防軍道,“這股楣運……”

  “大哥,”水香燈籠子出謀道,“弄草兒(女人),沖一下嘛。”

  “上嘴唇下嘴唇一搭,說弄一個就弄一個來?”壓防軍說,“再說到哪裡去找紅蘿蔔這模樣的美人啊?”

  水香燈籠子為留下紅蘿蔔,也為取悅大當家的,出了一個壞道兒:“北溝鎮可有個家喻戶曉的美女。”

  “誰?”

  “叢大美。”壓防軍有耳聞,道,“她是木把總管常喜天的……”

  叢大美是漏粉匠的女兒,常喜天的夫人死於攻心番攻心番:一種地方病,即克山病。,續弦叢大美,現有兩歲小兒,生產後的叢大美,臉蛋兒變得花朵一樣美麗。

  “她土豆粉似地白。”燈籠子說叢大美的皮膚白皙,用幾種植物形容了她的面容:柳眉,杏眼、桃腮、櫻口……

  壓防軍咽口唾沫,是白白的粉條,間或是如粉條的女人。他打怵常喜天,並不完全是因木把總管的勢力,同是江湖行幫,相互間避免結仇結怨。

  “叢大美是三江一枝花。”燈籠子極盡戳惑(男女間引逗)道,“睡一次叢大美,做鬼也風流啊!”

  壓防軍經不住美女誘惑,急切道:“今晚去北溝鎮!”

  “不成,今晚不成。”

  “常喜天不是帶江驢子放排走了嗎?”

  “走是走啦,常家大院晚上防備加嚴,不易得手。”燈籠子說,“明天我帶人滑一趟(走一趟),大哥,保你成好事。”

  “球子上(早)去。”壓防軍想想有道理,使勁夾下襠部,說,“明個兒把叢大美弄來。”

  “大哥你攢足力氣吧,聽說美人都扛……”燈籠子說得淫穢而誘惑,見大當家的露出笑,趁機說,“紅蘿蔔交給我吧。”

  “他襠里長著攀條子(男陽),你要他幹啥?”壓防軍迷惑道。

  水香燈籠子目光淫蕩,直裸地說:“壓裂子。”

  “和他壓裂子?”壓防軍驚詫,過去不知道水香有這種癖好,壓裂子是交媾,他和他壓裂子?

  “大哥,我去領人啦。”燈籠子情急道。

  壓防軍道出心裡疑問:“他的球子(乳房)咋那麼高啊?”接著做了個你去領人的手勢。

  水香燈籠子神秘一笑,沒說出奧妙。

  紅蘿蔔驚恐萬狀,鬍子大櫃發覺自己不是女人摔門出去,壓防軍恨不得撕碎自己,他的手幾次伸進腰間,那兒別著匣子槍,最後一跺腳,用黑話罵了一句:縮頭子(烏龜)!

  《出賣》第十九章(51)

  “鬍子將怎樣處置自己?”身陷匪巢的紅蘿蔔不得不去想最壞的結局,他聽說過鬍子的酷刑,哪一種都置人於死地,而且很遭罪。被男人當成女人弄到炕上,不是一次兩次,前幾次都幸運地被理解放生,巡防軍洪光宗沒傷害自己,還現出十分同情,他深受感動,不想叫男人們誤解下去了,還男兒裝,可是戲就無法唱下去了,還有重要的——官府的追殺始終未停止。本來,打算北溝鎮為江驢子唱完二人轉,馬上離開戲班子,卻給壓防軍綁來。

  水香燈籠子肉麻的笑聲先飄進窩棚,而後是陰陽的鬼畫符一樣整個人進來,在充滿殺氣的陰森匪巢,極難見到這樣的人。

  “你跟我走。”燈籠子開口便說。

  紅蘿蔔沒問,隨他走進另一個窩棚。

  水香燈籠子撥亮一盞馬燈,小火炕上一個行李卷,顯然一個人住在這裡,有股苦艾的香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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