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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把痴肥,懶惰,不上進都怪到了結婚這件事情上,好似結婚的女人就應該這樣心安理德的肥下去,就應該把臉上的死皮亂掉,就應該穿這種孕婦裝樣的工人大伯褲,滿世界的穿梭,最好還提一個菜籃。

  不是不恨自己的,結婚罷了,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就這樣心安理德的做黃臉婆,才多大,再多幾年一定會有狐狸精來纏我家老蔡,老公是個情場白痴,當年我就是在用極爛的招數泡到了他,而且還讓他正兒八經的下跪求婚,然後再拿著中國人民共和國的結婚證招搖上床。

  我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一個肥得變形的女人,拖著一個慘巴巴的小孩,小孩在餐桌上做作業,而我在廚房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對孩子數落他爸的種種不是,比如什麼夜不歸宿啊,有小老婆啊,**啊!而那孩子看我的眼神都是活該。

  我看著何凡麗,她的眼神和那個幻境中的孩子是何等的相似,我的指甲都掐進了肉里,但還是揮手叫了計程車。

  何凡麗極不情願的鑽進了紅旗計程車中,她似乎不滿意我不開賓利來接她,她是否認為從飛機上一下來,就有精壯男夾道歡迎,真絲紅地毯,還有戴白手套的司機拉開賓利的車門,最好有一個真正的鑽石王老五把她要去。

  她把小包抱在胸前,眼睛望著外面,從地面上飄了過去,直奔香港。

  那也難怪了,香港目前來說,客觀的說,還是比深圳要漂亮那麼一點點。

  其實在上海也可以嫁老外,不一定要跑到深圳來,而她卻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楊,,不,,娘子,你知道不,我們學校的易明在香港開公司,混的很不錯,上千萬,聽說現在還在深圳辦了一個總部。”

  易明,就是那個高個子,然後喜歡打藍球的時候往女人胸前瞟的那個男生,好似是長得不錯,可是,怎麼長沒有成個二流子,倒成了一個企業家。

  難道何凡麗是跑來深圳泡這個二流子企業暴發戶的,我暗地裡傻笑,她倒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憑什麼認為易明會喜歡上她呢?

  但何凡麗的眼睛似乎還是那樣的充滿著希望,那就讓她充滿吧!她望我的時候,似乎總是在躲避著什麼,我們之間一定是要躲避一些什麼的,但是我們的手又握得那麼的緊,像是

  在感謝對方,感謝對方這麼多年來一直都保守著秘密。

  到我家門口的時候,何凡麗在大門口站了一會兒才進來,第一句話就是:“我感覺你家很陰!”

  這真是一句讓我十足不滿意的話,現在已經不再是孩子時代了,說什麼話怎麼還是沒有個輕重,這樣的話怎麼可以觸我的霉頭,但是,她人已經進來了,而且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擺成了個地主婆樣,等著我這個主人兼丫環送上香茶。

  她從沙發上竄起,把窗簾都拉開,然後驚奇的說:“娘子,你有多久沒有打掃地了,看上面的灰塵都可以集成一座墳了。”

  我趁她去洗澡的時候,已經做了一桌的好飯菜,她出來的時候,一邊笑一邊望著我,然後說:“娘子,你真的是,太賢惠了。”

  不知道為什麼,人人看到我圍上圍裙的時候都會這樣表揚我,是因為我真的有一手好廚藝了嗎?我與何凡麗相對著坐著,我們一起吃著飯,一股溫暖慢慢的襲進我的腳底,感覺到踏實,從此不必再害怕惡夢。

  女人就是這樣,互相討厭,互相提防,互相嫉妒,又互相憐愛,互相關懷,互相呵護。

  我們一同伸手去拿餐後的蘋果,手觸到一起,我才真誠的說:“歡迎你來深圳。”

  而她的笑也一樣的真誠:“謝謝你。”

  這也許是我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真誠的對待對方吧!

  她還送我禮物,一條非常漂亮的圍巾,長長的流蘇下是美麗的小碎鈴,溫柔的羊毛捂在臉上非常的舒服,我捧著圍巾把頭埋進去,在我低頭那一剎,忽然看到圍巾上有一個女孩的笑臉,是那樣的清楚,而那張臉上的左臉上有一塊淡紅的胎記,像一片盛開的桃花,想要得到我的熱吻。

  我目光呆呆的望著那張照片,上面是一個女孩的微笑,笑的是那樣的甜,身後是開不完花的洋槐樹,那白色的花,像一層雪一樣鋪在路上,鋪了一層又一層的,像是要把那個女孩給埋在照片中。

  而她臉上那桃花色的胎記卻一點也無損於她的美麗,相反,讓人感覺到特別的神秘吸引,總想要去追問她的過去,而她的嘴向上輕輕的抿著,是那樣的驕傲自豪,像是從來沒有經歷過任何挫折。

  我眼前發黑,那張照片的女子眼和鼻里慢慢的滲了水來,不,那不是水,是鮮紅的血,我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伸手去摸,入手處冰涼濕潤膩滑,帶著一股腥味,是血,腐爛又怨恨的血。

  那照片就在我手心裡化了,化成了一片血水,何凡麗卻跑來說“怎麼搞的,你劃傷了自己!

  你是不是無家可歸的人

  何凡麗來的那一夜,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夢到何凡麗和我穿著潔白的紗裙,在舞台上不停的唱《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我們站在一群人身旁,很多人都在快樂的歌唱著。

  領唱的是一個漂亮的小孩子,穿的是粉紅色的紗裙,她唱高聲,像鋼絲一樣的繞在我的心底,我感覺到呼吸困難,不能動彈,忽然身邊什麼人也沒有了,舞台上空蕩蕩的,燈光下只有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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